第94章 番外224
可傅令君回:“我想和你结婚。”
她的心脏正为郑亭林跳动着,那是想与她永生不分离的渴望。
结婚对傅令君是一个陌生的词,是她人生规划中从未有过的选项,可郑亭林向她伸出了手——
于是傅令君心甘情愿踏入这一领域。
郑亭林笑了:“那我们结婚吧。”
求婚对两人来说,不是突然作祟的仪式感,而是水到渠成的默契。
郑亭林行动力十足地把婚礼定在了十月的丹州。
“时间有些赶,但正好结束完今年的行程——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婚礼后我们可以取度个蜜月。”她兴致勃勃地翻着婚庆的手册,又问傅令君喜欢哪套婚纱。
傅令君对这些并不敏感,但还是认真地陪郑亭林选起来。
然而暑假不到一半,郑亭林黏糊糊地告别傅令君,又飞了欧洲,几个月都在两地来回倒腾。
反倒是一窍不通的傅令君特意放下了手中的科研项目,精心过问起婚礼的诸多事项。
京城季家二老闻声而来,乐呵地提前来度假,季培风创业小成,当即赞助了一大笔份子钱。
郑亭林已经完全习惯季家人的作风,几顿年夜饭下来,一家老小早就混得相熟,连当初那只虎皮猫都记住了她。
相比季家的大方接纳,傅伯诚的态度颇有些微妙,但这种微妙更多建立在她是前任的女儿,而非单纯的不满性取向。
然而当傅令君照例通知父亲婚礼消息时,傅伯诚还是爽快地答应参加。
“要是季老师在,你说她会愿意来吗?”郑亭林听着傅令君和家人的电话,托腮发问。
“她那么喜欢你,当然会来。”傅令君揉她脑袋,郑亭林顺从地趴在她腿上,柔软得不像样。
前年清明节,两人一起回国为季乔扫了墓,在碑前聊了很久。
傅令君说她会听到。
郑亭林心想,上一世傅令君一定经常这样做,在季乔墓碑前,在她的墓碑前。
这是一道早已结痂的陈年旧疤,只有亲近的人才能从细节中一窥些许。
她枕着傅令君的大腿,脑海中勾勒出逐渐淡去的车祸伤疤,忽然很想吻一吻那逝去的痕迹。
夏日清凉,傅令君纵容她手指的触碰,纵容她双唇的贴近。
大腿根麻木的知觉变得敏感起来。
她们对彼此的身体再熟悉不过,然而每一次探索,都叫人欲罢不能。
几天后,郑亭林陆续接到了谭雅平和郑清的电话。
她没有特意通知两人,但这个大消息显然瞒不住。
对此郑亭林无比坦然:“我要结婚了,和傅令君。”
她强调了后半句话,傅令君正削着水果,闻声看过来,四目相对,郑亭林笑起来。
傅令君凑近,无声地亲了亲她的唇角。
两人要结婚的消息虽然爆炸,但并不意外,郑清的反应最淡,这几年他早就接受了现实,而谭雅平虽然被迫习惯了两人的关系,但听到如此坚定的“结婚”二字还是有些恍惚。
说郑亭林完全不在乎他们的态度是假的,但若说能动摇她的决定,那更不可能。
挂断电话后,郑亭林好笑地叹气:“她说我这是在祸害你。”
傅令君伸手抚过她的唇瓣,轻声:“阿姨说错了,是我祸害的你。”
是她把郑亭林勾弯了,带她走上了这条艰难的不归路。
“你怎么祸害我的?”郑亭林笑,凑近她耳畔故意吹气,“姐姐……”
这几年下来,她早就发现,傅令君特别吃不消自己这样喊她。
两人生日没差几天,年龄长幼区分意义不大,可每次听到郑亭林故作天真或带着媚意地喊“姐姐”,傅令君心里便没来由地生出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她希望郑亭林的世界只有她。
傅令君手上的动作激烈许多,喘息在耳边环绕不止,郑亭林就是她无解的春药。
好在余生漫长,她们还有足够多的时间去相爱。
林顿高研所内,傅令君平日的冷淡化去不少,相熟的同事知道她要结婚,胆子大了不少,没几天所有人都知道了——所里最年轻的那位女神要结婚了。
结婚对象是去年NASA会议上请来独奏的著名小提琴家。
除了熟悉傅令君的人,高研所内大多数人对此感到震惊——傅令君怎么看都是无性恋的气质,怎么突然就要英年早婚了?
好似硬土坚冰被重重敲碎,无所不能的天才走下神坛,露出了人性的一面。
傅令君把请柬送出,曾经她从未在意的社交联系变成了一张如有实质的网,把虚幻般的现实锚定了下来。
或许这就是婚姻的意义之一。
她看了眼日历,加星标的日期越来越近。
郑亭林正和过去同学连麦聊着天,挂断后告诉她,眀毓要来献唱捧场,孟思妍和安然也会来。
“上个月她们还办了同学聚会,我实在一点空也没有了。”郑亭林提起来颇为遗憾,又笑起来,“我还挺想见见她们的,思妍大学变化可大了,我去年差点没认出她来。”
她又看向傅令君,都说大学是改头换面的关键时期,可有些人却分毫未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