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61】

  扎克故事没讲完,简落在板凳上哭得稀里哗啦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表示她一定帮忙把话带到。后续的剧情是,扎克在凡间的躯体死去了,却被接回了冥界,他刚睁开眼,一群素未谋面的神仙就盯着他,开始讲解他的身份。

  原来他是犬神的继位者,之前十多年的经历不过是一场虚幻。

  用词有些不当。南西是真实存在的,她在地震中死去也是有记录可查的,但扎克只是过客。他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中醒来,几乎狂暴地质问那些神仙:“我有别的人生,有别的使命。那她呢?她就只能永远死在废墟里面?”

  那大概是这位理智的犬神继位者最失控的一次。扎克语无伦次地告诉他们:“她那么怕痛,废墟底下又那么黑,她怎么受得了?她一定害怕极了,不行,我要去找她。这里不是冥界吗?那必定有死而复生的方法!”

  山羊胡的老者只是退开一步,语气平平道:“神有神的安排。至于凡人,人死不能复生,去了便是去了,那是她应得的命运。”

  扎克这辈子从不屈尊,居然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求道:“求求您们告诉我一个方法,无论什么代价,只要能让她活过来,什么都可以!她还没成年,还有好多风景要看,好多事情要做,你们怎么能就这样剥夺她活下去的权利?”

  “她是安排给你渡劫用的,功用角色而已。你的历劫时间到了,无论如何她都是要死的。”这些有通天之能的神仙面无表情,交代完该做的事情之后便匆匆离开,剩下扎克跪在坚硬的大理石上,外面雷雨交加。

  不过神仙就是这点好,活得久,所以只要有来时往生,他都能等。

  弹指挥间,扎克就等了二十年。这段时间里他成了位明君,打理着犬族大小的事务,由于其踏实明理的作风,在冥界众神间广受好评。好友说博朗格酒吧来了位绝色美女,他素来对那地方没啥好感,却被软磨硬泡地拖着去了。

  南知初出茅庐,脸上略有青涩。她变了模样,变了身形,以至于全身上下找不出和南西半点儿相似的地方。

  但一眼,只消一眼,扎克就知道是她。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去摆摊的时刻,简落不得不出声打断了扎克。她走出犬神的府邸,风带着花香拂到脸上,正是夏日的气息。她不知道应当如何面对南知,却觉得这女孩子足够幸运了,虽然前世结局不好,但被人深深地爱着。

  等到了博朗格酒吧,一看时间比往日晚了。再一看,自己常用的座位被别人占了。简落叹了口气,开始寻找新的位置。一直到这一秒,她脑子里还满是南知和扎克的故事,然而短短五分钟之后,她知道了什么叫做:后院起火,所以自顾不暇。

  讲道理这地方来了这么多次,还是头一次碰到熟人。

  她被一股大力拽到柱子后面,还没来得及求救,茜拉的脸呈现出半阴半阳的诡异神色:“嘘!想活命就猥琐一点,你看看楼上!”简落于是听话地往环形阁楼上望去。平时那里都是坐的付高价的贵客,视野不是一般的好。今天不望不知道,一望吓一跳,那正中央翘着二郎腿在喝闲茶的,不就是该隐吗?

  他怎么也跑来博朗格了?上次聚餐没过瘾?

  可惜简落不能直接冲上楼去问,只能和茜拉挤眉弄眼:“那咋办?要不今天不摆摊了?”

  “你难道还想摆摊?赶紧开溜吧,要是被我哥看到,我俩都是妥妥的完蛋啊!”茜拉缩了缩脑袋,“安排一下撤退路线,直接走正门那里他肯定能看见,我们从视野盲区绕到后台去,然后从后门出去。哦不对,准确地说是你的撤退路线,我可以留在这里继续玩。嘿嘿嘿!”

  简落死鱼脸,猫着腰往舞台侧面的后台入口摸索。然而就在她快要成功进入后台过道的时候,鼻子撞到什么粗糙的物体上,一酸,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糟糕。

  她在软绵绵的温暖氛围中醒来,周遭都是雪白的被子。脚在被子里不安分地捅了捅,比在自家的床上还自在。大脑短路了有五秒钟,简落开始转动眼球,上下眼皮间的缝隙也睁大了。四周是不同于该隐宅子里的精美装饰,像童话里公主的房间,梳妆台的镜子宽大,明亮,还有好看的欧式花边儿。

  是梦吗?

  她调整角度以看得更远,发现宽大的床铺正对着小客厅。这个方向正对着端着茶杯的某人,嘴角是噙着笑,周身却冷得过分。

  简落瞬间闭上眼睛,装作睡到一半。

  “别装了,睡醒了就起来。”果不其然被识破了,该隐这口气,怎么有点危险的味道。

  她没辙,只好抱着被子坐起来,觉得腰酸背痛。不用说,她之前是被人下了蒙汗药,直接送到这房间里来了。趁着该隐喝茶的空档,她又隔着被子,鬼鬼祟祟端详他的表情。无论从哪个出发点,人家所有的表情都指向死路一条。简落巴巴地望着该隐,口水都不敢咽,就干瘪地慌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样……英明神武的该……隐,你听我解释啊……”

  该隐眯起了眼睛:“我正在听你解释。”

  这不是解释,这明明是留遗言。简落在心里嘟囔,手臂上莫名其妙爬上来一串鸡皮疙瘩,然后后背开始出冷汗了。坐在沙发上的人气场是如此强大,多一秒都是煎熬。

  “怎么不说话了?”他碎金的眸光骤深,茶杯放到桌子上,像撞在她心坎上,“那不如我问你答。”

  简落有种不祥的预感,还是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单独跑来博朗格了?”

  她眨巴眼睛,没有否认,然后就成功入套了。

  “据我所知,博朗格只做三种生意,喝酒,卖艺,少/儿/不/宜。你背着我跑到这种地方来,一次两次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你猜怎么着,老板娘告诉我说你是个守时的顾客,每天都踩点到。知错要犯无所谓,屡犯不改,罪加一等。”该隐的袖口好像都带着风,呼哧呼哧的在宣告他有多生气。

  “那你罚我吧。”简落老实道,“无论什么惩罚我都认了。”

  在心里给自己倒计时,一边看他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起身,将衣服的褶皱一一理平了。她以为他要揍她一顿,却未料他陡然抬眼看她。这种眼神,像降至零点的冻原被漫天的陨星击中,火星四散迸溅,又在触及冰封之时冷却,火星烟花一样扩散开来,然后沉没在裂缝深处,化为黑寂。简落愣住,惊觉失言,但为时已晚。

  之前说到的后院失火与自身难保便是从这一刻拉开帷幕的。

  她陷进柔软的床垫之中,而他富有磁性的声音顺着脖颈滑入耳中,是带着得意的警告:“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你不许哼哼出声。”

  这个要求对于一个新手来说,着实是太高。如果硬要事实论证,简落还是个清白之身。但理论上,她已经被吃得渣都不剩了。毫不夸张,他攻城略地,一平方厘米的空隙也不肯放过。从敏感的耳根开始,先是极其缓慢而轻柔的啃咬,像无数的蚂蚁爬过,然后软软糯糯而有些濡湿的触感从耳根传来,反复撩拨酥麻的神经。

  简落触电般全身一抖,无法呼吸。

  她为了证明自己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一开始死死咬牙,跟个石雕一样一点儿也没有反应。但身体总是比理智更加诚实,等他的嘴唇看似不经意擦过额心时,就像奥特曼的变身机关被摁下去一样,后续的变身过程根本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他从额心一路吻下来,描摹出她五官的形态,然后辗转到光滑的脖颈。

  雪白的皮肤经不起折腾,开出粉红的、娇艳的花。

  简落以为该隐只是唬唬她就住手,然而人家根本不这么打算。正所谓吃了个透彻,肯定不是这么敷衍了事的。领口自然而然地散开了,等他吻到她锁骨处,暖暖的鼻息渗透进毛孔之中,她的理智完全死机,只会被动地跟着他的节奏走。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抓的床单,等发现时正是另一只手不容抗拒地从下方加入,修长有力的手指从五指的缝隙中钻出去,反包住手背,他们十指相扣。

  至于另一只手,关键时刻显得尤为灵巧。像一条小龙,先是不着痕迹地褪了她的衣服,然后顺着身体的结构往下延伸,一阵一阵皆是颤栗。他动作很轻,轻车熟路而且不慌不忙。

  就像锅炉爆炸的临界值一样,不耐又粘腻的声音在喉咙里不满地盘旋,试图冲破人为设置的防线。细细密密的汗从背后混入乱作一团的衣物中。简落快要哭出来,却不能发出声音。

  这种感觉飞在云端,又生不如死。

  极其不公平的地方在于,简落都坦诚相待了,这个家伙居然还衣衫完整。她伸出软绵绵的手去勾=勾他的脖子,牙冠间却羞耻地漏出一声“嘤”来。这种娇嗔的音色正常人课发不出来,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觉得难受,而且很丢脸。最关键的是,如此微不可闻的一声嘤咛,她却能感觉到他明显的呼吸一滞。

  呜呜呜,这不怪我啊。我尽力了。简落用迷离的眼神使劲表明无辜,听见一声喑哑的叹息。

  经过漫长的心理建设,简落决定敞开心扉。反正都是早晚的事,早一点迟一点无所谓。况且她没觉得什么不对,要说唯一的不满,可能是不在自己的床上吧。

  她丢盔弃甲,明明抖得不成样子,眸子含泪,却是亮晶晶的。无处安放的手绕道他背后,偶尔力道重了拖出长长而弯曲的痕迹,昭示着它主人的紧张。

  这种万事俱全只欠东风的时候,他居然舍得把被子往她身上一蒙:“睡觉!”

  该隐的声音低哑:“以后还敢不敢自己跑到这里来了?”简落赶紧摇头,大口大口攫取空气。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怀疑我在开车,但是我没有证据。

第62章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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