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雷米尔被斯洛尔调查得很透彻了。
原本是炽天使之一，力量也够强大，被选上了炽天使军团，结果在第三天进行最后审评的时候，却违反了禁令跑到第七天去，虽然后来古利格力帮他说了些话，还是被逮住贬成大天使丢到第四天，然后就一直在第四天游荡，偶尔做个小生意。
翻到后面，情报愈发明细。
安分了一段时间，他被以前的好友拉结尔推荐上第七天准备做点实事申请加翼，碰上上层招募文官和职员，混进去大约想去找古利格力，结果人没找着，自己被拉进底层小侍者，接着就管龙车。没几天就被发现，拉结尔还没来得及拖他出来，尚达奉就把他接走，他只在尚达奉那里待了几个小时，又溜出来，继续回第四天做买卖。后来是被一个叫泽贝尔的骗得倾家荡产，他傻得晚上跑过去踢场子，结果被抓住，砍了翅膀丢到第一天。好在雷米尔也算军营里混过的，自己又跑回第四天，结果被我接走。
看来我和他还真是有缘，怎么走都能碰的上。
有些事，我是懒得做。交给机灵点的下属是个好方法。
把文件随意地放在桌上，我微笑地扫视一圈。
副官们大多低着头，斯洛尔有点激动。十几个人明明都扫到桌上文件的标题，扭头就当没看见。
“今天过来要讨论的主题并不是这个，”我说着，食指在文件上点了点，泽贝尔的名字上画着个红圈，“亚莉贝，怎么弄错文件？收下去。”
亚莉贝收走文件出去，把会议室的门关上。
我稍稍推开座椅，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别的事我不想多说，关于我的脾气你们也应该听说。在我手下做事，除了能力，其他我什么也不看重。”潜台词就是：尽管玩小聪明耍手段。
有几双眼看向我，不过很快又转回去。
我笑：“那么切入正题。”
想的只是说说以后议会事务的执行问题，真说起来谁也没能控制好时间。
几个副官有点腌地出门的时候，我回头看看挂钟，才发现已经晚餐过了。
回寝殿路上，亚莉贝有点忧郁地告诉我：“殿下，古利格力殿下在餐厅等您。”
我有点忧虑我的得力执事对古利格力有了心理阴影。
走到餐厅的时候，发现古利格力样子十分凄惨，奄奄一息地把脑袋摆在桌子上。
“路西菲尔……你来啦。”他打完招呼，把头摆回去，继续奄奄一息。
我于是从善如流地问：“怎么了？”
他歪着脑袋看我：“路西菲尔，我的脑浆有没有流出来……有没有有没有？”
我没理他。
过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说：“路西菲尔，我们是兄弟不？”
“……我们都是神的孩子。”
他被我雷到，扭头就掉到桌子底下，梗着脖子继续哼哼：“路西菲尔，既然我们是兄弟。兄弟有难你是不是应该伸出援手？”
“有什么事直说。”
“路西菲尔～”古利格力过来两手放在我肩上，分外真诚地直视了我五秒钟，“你帮我劝全乌列那个小煞星吧……我快被他弄崩溃了……”
“乌列怎么了？”我拍掉他的手，“不是说他是预定的地之天使，一直非常成熟？”
古利格力扭曲着表情：“他是很成熟……帮我把送出去的香水变成了□……”
“给谁的？”
“……沙利叶。”
“我同情你。”
“那你一定要救我——”
“古利格力，”我叹气，“我对小孩也没辙。”
“这不是关键，”古利格力说，“乌列行了初礼肯定就不敢那么做了，沙利叶只有小孩不扁……但是，现在问题是，他死活不肯行初礼啊！”
“还有这样的？”
古利格力把头搁我肩上，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原本是米迦勒负责这事的……他说了不知多久，结果还被乌列一把火差点烧掉头发，就把乌列交给贝利尔……贝利尔交给尚达奉……尚达奉被乌列直接耍到第五天兜圈子……然后乌列就被交给我……天啊，我真的崩溃了——我崩塌了崩塌了……”
“冷静点，古利格力，”我把他掰正了，递过去一杯茶，“乌列是为什么不肯行初礼？”
“因为他觉得小孩最占便宜……事实也真的是这样。”他接过杯子就放桌上，“我现在对劝说他已经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只希望三个月以后他还能明白下议会的重要性……不然拖下去……”脸色黑下来，“不好……真的，不好。”
“行了，古利格力，这事你应该找沙利叶。”
古利格力眼巴巴看向我：“沙利叶领着拉斐尔跑下去了，就是不肯接过乌列的事。”
“那也不要找我，”我看看他，“不要试图祸水东引。”
古利格力于是备受打击地回桌上趴着。
亚莉贝这时进来，颇为犹豫地向我询问地看来。
我点了头，于是亚莉贝说：“殿下，刚才神音学院递来的消息。乌列殿下跷课了。”
古利格力抖了两下。我问：“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有人看到乌列殿下下了第七天，但不能肯定是他。”亚莉贝说，“所以适才学院请求古利格力殿下回去处理一下。”
古利格力抬起头看向我：“路西菲尔，你绝对不能见死不救……拜托拜托，我在这里病了，我虚弱的很，啊我不能回去了——”
我叹气：“你一定要赖在这里？”
“啊我喘不过气了……路西菲尔，我觉得我快挂了……”
“那你就留着吧。”
古利格力顿住：“路西菲尔，那个什么，雷米尔呢？”
“逃回第四天了。”
“你竟然放他回去？”
“这个……”我笑，“给他三天时间交代一下。他以后也不会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