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45

  “真的吗?”桑萸半信半疑,她都忘了陈露盈以前好像是没有这个老毛病的,“还是去医院吧,你疼得很厉害,万一更严重了怎么办?”

  “没事没事,药吃两颗,再躺一会儿保证好,我有经验了。”

  “但是……”

  “你先送我回宿舍,要是更严重了,你就送我去医院,总行了吧?”

  假装虚弱地被桑萸搀着前行,陈露盈十分心虚。

  但她也是没有办法,作为中国好室友,她有必要帮小桑萸悬崖勒马。

  把陈露盈扶到床上,桑萸给她找药。

  陈露盈随机应变:“桑萸你帮我下楼倒杯热水吧,药就在我手边的包里,我自己拿。”

  “我先给你拿。”

  “不不不,我要喝热水,超级想喝的。”

  “……”

  桑萸也没时间多想,下了楼。

  等热水送到手边,陈露盈象征性在桑萸面前哼唧几声。

  又不敢演得太过。

  伺候好陈露盈,桑萸才想起等她电话的顾寅眠。

  告诉他详细情况,他们取消了午餐之约。

  “对不起啊,都没时间陪你。”

  “不用说对不起。”顾寅眠轻笑着安慰她,“你室友情况怎么样?要是严重,我带你们去医院。”

  “她刚说好了些,但我不放心,得守在这里。”

  “行,有事记得联系我。”

  挂断电话,桑萸回宿舍。

  床上陈露盈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她。

  “好些了吗?”

  陈露盈哎哟了声:“时疼时不疼,真讨厌。”

  桑萸莫名有些想笑,她忍住了:“午餐我给你点碗清粥,这几天都以清淡为主吧。”

  “……”

  陈露盈真情实感地嗷叫了声。

  事已至此,总不能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她试探着说:“上次你说那ABC的事,我认为A这男人不好,你想,B总不会无缘无故退婚,她肯定和A藕断丝连,一直都有联系。”

  桑萸低眉在手机外卖APP上点单:“不是的,B不是A的前女友。”

  “……”

  故事反转那么快吗?

  陈露盈挣扎着发挥脑洞:“怎么能听信男人一面之词?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前男友就是这么绿我的。”

  桑萸抬起头,担忧说:“不要想不高兴的事啦,等你好了我请你吃草莓味的暴风雪啊。”

  “……可我想吃抹茶。”

  “那就抹茶草莓各来一桶。”

  “其实我明天就好了。”

  “……”

  陈露盈把脸埋进被子里,哀嚎了声,锲而不舍说:“桑萸,我觉得小嫩葱林学弟挺乖,你要不要和他交往试试呀?瞧瞧这段时间,他对你多殷勤啊。”

  桑萸张张嘴,想告诉陈露盈她有男朋友的事。

  但故事复杂,显然此时不是解释的好时机。

  “你胃不疼了吗?”

  “嗷……刚不疼,现在又开始了。”

  “那你睡吧,外卖到了我叫你呀。”

  “……”

  陈露盈憋屈极了,气呼呼闭眼想计策。

  哎,如果桑萸和她哥哥没有血缘关系就好了。

  霸总软妹,男才女貌,多合适的CP啊!

  中途顾寅眠又打来电话,追问情况。

  桑萸回了句“她状态好多了”。

  “晚餐你能出来吗?”

  “应该可以。”桑萸小声回。

  “约在五点?回去时你带些滋补的汤给室友。”

  “嗯嗯。”

  “我今晚十点左右飞回西锦。”

  桑萸愣了愣:“时间来得及吗?”

  顾寅眠轻笑:“可以,你回西锦那天,我接你。”

  男人尾音低沉而温柔。

  桑萸脸红了红:“好的,我……”

  “桑萸?”宿舍传来陈露盈的唤声。

  “我在。”桑萸应道,又同顾寅眠说,“室友叫我,我去看看。”

  “去吧。”

  “桑萸我胃又痛啦,你下楼帮我倒杯热水好不好?”陈露盈无辜地眨巴着眼睛。

  这招屡试不爽。

  傍晚时分,桑萸成功被陈露盈拖住,没能赴顾寅眠的约。

  已经18:25了。

  从画乡村到机场,最快也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时间不多了。

  窗外逐渐黯淡,桑萸几度想开口,可陈露盈“哎哟”几声,她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陈露盈很明确地想要她陪。

  她怎么好意思拒绝?

  桑萸鼻酸,顾寅眠来这里几天,她好像都没怎么陪过他。

  总觉得,好可怜啊。

  犹豫了会儿,桑萸给顾寅眠发消息,问他能不能来小院同她见面。

  顾寅眠:【好。】

  桑萸不好意思地敲字:【等你[可爱]。】

  挥去窘意,桑萸看向被窝里的陈露盈,心虚说:“我去一趟陈老师那儿,会带手机的,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好吗?”

  “你找陈老师干嘛?”

  “聊一下回校举办写生画展的事。”

  “哦。”陈露盈挥挥手,示意她去吧。

  莹润月光铺亮庭院的夜路,桑萸踩过几片半枯落叶,发出“咔吱”几声脆响。

  今夜繁星点点,是特地为顾寅眠践行吗?

  桑萸惆怅地仰望星空。

  他来得好突然,走时也好突然。

  一样的令她措手不及。

  靠在庭院门侧,桑萸翘首等待。

  画乡村的夜晚是宁静的。

  游人多已回到住处,当地村民或喝着精心烹制的茶,或一家三口围在木桌边共进晚餐。每到此时,便能听到远处流水淙淙的声音,浪漫,且隽永。

  灯笼在檐下摇摆。

  稀薄的远处昏暗里,那抹熟悉轮廓渐变得清晰。

  男人像是踏着月光而来,星辰为他镀上一层灿烂的光辉。

  世间万物都沦为他的衬托。

  桑萸呆呆望着,仿佛就这么中了招,轻易被摄去心魂。

  直至顾寅眠含笑走到她近旁,同她说了句话,桑萸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同你说话你都没反应。”

  桑萸腾地脸红了:“你刚说什么?”

  小姑娘面色含羞,潋滟的眸想要看他,又不想要看他的样子。

  顾寅眠嗓音黯哑:“问你冷不冷。”

  桑萸摇头:“不冷的。”

  顾寅眠挑眉:“可我觉得你冷。”

  低笑一声,顾寅眠将她拥入怀中:“帮你取暖。”

  桑萸:……

  “你室友情况如何?”

  “她断断续续的胃疼。”

  “要不带她去医院?”

  桑萸有点委屈:“我说了好多遍,她就是不想去。”

  顾寅眠低眉便对上这双招人心动的杏眸,他按捺住那股似有若无的痒意,轻“啧”了声说:“她可真不听话。”又慢吞吞同桑萸讲,“你可不能学她,以后要乖乖话,知道吗?”

  这是拿她当小孩儿哄吗?

  桑萸无言以对,又忍不住想笑。

  “能在外面待多久?”

  “应该能稍微久一点点。”桑萸不好意思地说,“我骗陈露盈说去找陈老师讨论作业,还同她说我带了手机,如果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骗人的小姑娘。”

  桑萸抬眸看他:“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也有事,怕她不好意思!”

  顾寅眠轻笑:“脑袋不大,整日想的事情倒不少。”

  这算是夸人吗?

  桑萸故意用力扯扯他衣摆,以示不满。

  呼吸略重地攥住那双小手,顾寅眠攫住月光下的小姑娘:“老实点,否则——”

  桑萸慢半拍意识到什么,僵硬得一动不敢动。

  好乖好乖的。

  顾寅眠挑眉。

  这个时候,他反倒希望她能不那么乖。

  “桑萸,”下颔抵在他温润的额上,顾寅眠声色很低,尾音藏着微末的性感,“这趟回去,我们结婚好不好?”

  “……”

  风温柔地将话送到耳畔。

  静谧之中,桑萸心脏仿佛要撞出身体,每一声心跳都剧烈。

  结婚吗?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他们走到一起,为的就是这个目的,但是——

  桑萸还是好震惊。

  从八月到九月,短短这些天,他们就要结婚了吗?

  “爷爷身体,最近不是很好吗?”桑萸思绪搅成了一锅粥,震撼过后,她眼神归于一片混沌。有点快,她觉得,但如果是为了爷爷,不是不可以的。

  顾老爷子?顾寅眠浓眉蹙紧,狭长的眸眯起。

  他几乎忘记,她同他在一起的原因是顾老爷子。

  如果没有这个契机,如果没有他刻意设下的圈套,她不会来到他身边。

  夜色黯了些。

  冲淡了顾寅眠前一刻还旖旎满满的遐思。

  原来这条路。

  还长着呢。

  “爷爷,目前还好。”顾寅眠顿声说:“别怕,我们先结婚,婚后一切保持原样,直到你真正做好准备,待那时,你再做名副其实的顾太太。”

  又说:“放心,不会勉强你做不愿意的事请。”

  桑萸:……

  时光悄悄流淌,终于到了顾寅眠不得不出发的时间。

  目送男人消失在夜幕。

  桑萸原地站了片刻,脸上的笑容逐渐被忐忑取代。

  结婚吗?结婚便意味着要向顾家坦白。

  他们会接纳她吗?

  身份的转变,真的没关系吗?

  忧心忡忡回到宿舍,陈露盈已睡着,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一只腿横在被子外。

  桑萸无奈地摇头,给她盖好被子。

  *

  金秋是收获的季节。

  遥望窗外,一片片金黄麦浪在风中起舞。

  回西锦的长途汽车上,桑萸靠窗坐着,同陈露盈吃一盒鲜红的石榴籽。

  顾寅眠传来消息。

  【几点接你合适?】

  【看你时间吧,也可以不用来接我的。】

  【真的?】

  桑萸抿抿唇:【真的啊,我又不是不知道回家的路。】

  顾寅眠:【哥哥还真怕你不记得路,四点左右,我去接你回家。】

  桑萸笑着回了个“好”。

  这少女情怀般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桑萸在同她哥哥联络感情。

  陈露盈故意打断说:“桑萸你怎么老玩手机?对视力不好的,来来来,我们一边吃石榴,一边聊天呀。”

  “好,你想聊什么?”

  “就聊……”陈露盈扬起眉,“不如我们聊你哥哥吧桑萸,你哥哥长那么帅,从小到大追他的女孩子一定超多吧?你哥哥总共谈过几次恋爱?”

  “我不知道。”

  “你一次都不知道吗?”

  “没听说。”

  “暧昧对象呢?”

  “也没听说过。”

  “……”

  陈露盈有点无语:“你哥哥都二十六七了吧?家里没催婚?”

  桑萸脸颊晕出浅红色:“催了的。”

  陈露盈立马觉得有戏:“是吧?估计要不了几年得结婚了吧?”

  桑萸支吾了声,觉得身体好热。

  拧开矿泉水,桑萸仰头慢吞吞喝了几口。

  她整张脸都红红的,杏眸含羞,水润极了。

  在陈露盈看来,却是另一番情境,桑萸因为她这番话难过地要哭了吗?

  那什么,她不是要故意刺激她欺负她。

  骨科是没有未来的。

  长痛不如短痛嘛!

  气氛沉默下来,陈露盈不敢再多说。

  桑萸含了颗薄荷糖,塞上耳机听歌。

  不知怎的。

  她忽然想起来地点开邓丽君专辑。

  上次顾寅眠说邓丽君有首歌,很适合表达他和她之间的关系。

  桑萸翻找半天曲目,目光落定在《一见你就笑》的专辑曲单上。

  里面有首歌叫《情哥哥》。

  桑萸:……

  应该?不是这首吧?

  但!为什么有种直觉!感觉就是它呢!

第40章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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