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49
出了这样大的丑事,连喻兰都因为怕见人而卧床不起了,澹台阔秋本心是不打算再去上朝的。
但他想了想在都堂之中议论出的结果,犹豫再三,还是踏着初生的朝晖进了明德殿。
果不其然,朝臣才刚行罢礼节,东昌侯郑樾便出列道:“臣有本奏!”
皇帝抬手应允。
东昌侯掀袍下拜,缓缓道:“臣要参当今皇后澹台氏,僭越父祖,不忠不孝之过!”
澹台阔秋倏地转头看着他,然而上首的皇帝目光闪闪,竟也没有阻止。
昨日的事情闹得那样大,就连街边乞讨的乞儿都能说道两句,朝中众臣大抵也没有不知晓的。
郑樾参澹台雁不忠不孝,不孝在于越权伸手父亲房里事,不但将许松蓝一个外命妇不伦不类地留在宫内居住,撺掇生母与生父和离,又下了那道懿旨,逼父亲出具放妻书,为人子女有如此荒谬之举,简直是不知廉耻,岂有此理!
参她不忠,则是身为女子出嫁从夫,身为皇后,更该为佳偶良佐,打理后宫诸事,良言劝谏君王,为皇帝分忧。然而澹台雁不但不思为国分忧,反而频频有骇人闻见之举,这岂能为天下女子之表率?且她这般任意妄为,滥用皇后权柄,不但自己忤逆尊长,还令褚霖也身陷尴尬境地,成了干涉臣子内苑事的皇帝。
如此不忠不孝,寡廉鲜耻的女子,怎堪为后!
郑樾深深下拜:“臣请陛下斥责皇后,幽居澹台氏以令其自省!”
表面看上去,郑樾是在为澹台阔秋和褚霖出气——澹台雁着实是不像话,她身为女儿贸然干涉父亲家事,身为妻子也不修德行,反而连累了父亲和丈夫的名声,着实是该骂该罚。
然而郑樾这般疾言厉色,并非是他对皇帝、对晋国公的遭遇有多么感同身受,究其根源,还是缘自崔氏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