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淡一浓,相生相成。
雁洄碰碰阿乌,和他一起看向照相机。她微微笑,他错愕,像一场羞怯的恶作剧。
庞记者长期举相机的手臂有点不稳,当下即决定,他要把这动容化成实物。
“雁小姐,你也来看祝著节吗?”
“是的。庞记者呢?”
“我也一样。这位是?”
“阿乌。”
“你好。”庞记者伸手。
阿乌点点头,不回应好意。
庞记者无所谓,收回手。
参加完献品环节,雁洄两人要离开。
庞记者也一道回地苏,有些事要做。
在进城大道等巴士。
一旁的茶水铺里坐了许多老人,都是包头帕,着黑衣布鞋的穿着。
听不懂的土话,沸水咕咚,炊烟从草铺的顶,从支撑的四根木柱中散去。
木柱包了一层黑色油浆,茶水铺看起来很老了。
茶水铺外蹲坐着一位瘦弱的阿婆,阿婆也缠头包帕,抱住双膝,身体缩得小小的。她的眼眶凹陷,眼睛浑浊木然,望着什么方向。
土锈色的巴士停在前方。
车、茶棚、老人,记者对画面构造敏感,将这副时代的抛弃定格。
车里人不多,雁洄找到位置,让阿乌靠窗坐,她坐外侧。
陌生的车,唯一熟悉的语言,阿乌不由看向茶水铺,看向那些或许与他共存过的老人。
巴士缓慢驶离。
那瘦弱的阿婆,竹节般的手臂撑在泥土上,挪膝爬行,呀呀地喊着。她的喊声越用力,越嘶哑,她看着远去的车,瞪大双眼,迎风落泪。
作者有话说:
随榜更。
因为是连载,有些细枝末节,是边写边想起来的,会有修改的情况,一般不影响阅读我就不特意提了。
第10章
昨夜里打了一晚空雷,鬼喊谷的哭嚎声响彻了地苏。
大早就有乡民携带纸钱香烛,去水洞边唱祷。这几日势必暴雨,就怕暗河内涝,使庄稼绝收。
今日的地苏分外安静,连鸟叫声都少了。
上次制的窝料发酵了一段时间,足足一大缸,雁洄让阿乌搬出来。
开盖,直冲天灵盖的刺激味道,雁洄早就戴了厚厚的口罩,阿乌则面色平常,不见异样。
难道他没有嗅觉?雁洄心想,开始二次调配。
往缸内再次加入新鲜内脏和猪红,搅拌均匀,雁洄转身去拿增鲜的麦芽和玉米粒,回过头来看到阿乌弯着腰靠近缸沿滴漏的血迹。
鼻翼煽动,表情探究。
雁洄揪住阿乌的领口,拉他起来,他往后踉跄两步,停稳了。
“怎么了?”
雁洄没回话,搞了一勺半成品窝料伸到阿乌面前,他面无异色,疑惑地看向自己。
“你去拉篷布把柴盖好。”
“好。”
雁洄看了眼他的背影,低头继续调配窝料,顺便擦掉缸沿的血。
没有嗅觉的话,怎么会那么精准地闯进她的溶洞,也许是只对鲜血感兴趣。
窝料缸摆柴堆旁,防雨的篷布一起盖好,鱼也喂过了,狸花猫一直处在放养状态,不用管。
到午时,高访来了,直直越过阿乌,去找雁洄。
雁洄恰巧也有事找高访,刚要说话,他上来就抓住她双手。
“雁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
经查证,李昶的阶段气瓶确已使用,但事故发生时,其主张只到过63米水下深度,派出所暂时对他进行拘留审查。
面对警方的拘留理由,李昶的辩驳是:二次入水搜寻时,在90米处切换的气瓶。
高访说:“据你耗费的气瓶数量,在第一次你、林为旻、黎俪潜水时,你就在某个时期切换了阶段气瓶。二次下水必然要更换气瓶,但当时现场混乱,救人要紧,老刘他们或许都没在意。可黎俪在水下和水上都目击了整个过程,却与你一气同出,在对我们叙述时独独遗漏这一点。”
“李昶,林为旻为什么要独自下潜,又是如何进入120米水深的石牙道的?110米以下引导绳丢失,断口齐整,不排除人为割断,林为旻的遇难仅仅是意外吗?如此种种,很难不叫人怀疑啊!”
李昶很警觉,“你也说当时现场混乱,黎俪慌乱而叙述不清也是正常,而我不知水上情况。老刘他们都看过我的潜水表深度,我并未潜至你们所说的石牙道,对此我不会再解释,我没有罪!我也是受害者!我要离开这里,我的妻子也要回家!”
李昶的嘴难再撬出点什么,高访不是公安职,谢队将他支出去,他转脚就来了渔具铺。
拘留审查只有二十四小时时限,届时林为旻火化,他们回到东市地头,更是鞭长莫及。
好不容易有立功的机会,不再是恍恍地磨日子,如若抓不住这次机会,高访不甘心!
雁洄突然说:“潜水手表很贵吗?”
高访想起大刘的话,“贵吧。”
“若非必要,为什么要备用?”
“什么意思?”
雁洄解释:“大约十天前,李昶等人到渔具铺购买尼龙绳,我听他言语间提起有人会寄给他备用潜水表。”
“你说真的!”高访声量猛地拔高。
雁洄确定地点头。
“雁洄,我、我马上……马上去邮局!”高访抱住雁洄,激动到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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