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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抿了抿唇,正准备开口说什么,便听到一阵脚步声。
眼前的人瞬间拉起自己的手要抢过枪。
=
降谷零到的时候,满地都是血痕。
凌乱而血红的场景几乎瞬间红了降谷的眼。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降谷安静地擦拭着每个角落的血红,静静地瘫坐在墙角发呆。
世界在庞大的雨水中变得寂静,降谷拼命地把呜咽声吞下,可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掉,胸腔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制住,痛得不能呼吸。
为什么偏偏是景光。
为什么偏偏迟了一步。
hiro.
降谷把手上长期带着的戒指摘下,端端正正地摆在窗台上。
从此之后,我会带着你的份活下去的,诸伏景光。
降谷坐在窗台边,静静地看着高挂的圆月,皎洁的月光微微闪烁着。他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随后轻轻地解开脖子上的项链。
-“我不想救。”
他不怪泽木悠,这件事本就与他无关。
只是。
降谷最后看了一眼项链,便从窗口抛了出去。
伴着咸湿的海风,最终还是浸泡进了海里。
潮水越涨越高,淹没了沙礁,海浪拍击着岩石和沙滩地声音无休止地喧嚣着。几乎像一条白线的浪花猛碰到岸边,迸出一抹又一抹的泡沫,消失在沙石之间。
-
赤井昏迷距今已经两个小时,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医师又朝赤井额头上擦拭了一下,“你们下手也太重了吧!”
中村尴尬地赔笑了一句,随后重重的拍了一下拉姆多的头,“让你打晕,没让你打这么晕!”
拉姆多委屈地捂住额头。
明明就是中村老大自己一脸正色地交代自己必须救下苏格兰,否则他和自己的命都会保不住。
都说的这么严重了,他能不认真一点对待任务嘛!
拜托,那个Rye的警惕性这么高,他埋伏了巨久才有机会下手,没有涨工资还要被打。
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他要农民翻身把歌唱!!
门被粗鲁的拉开,就看家自家老大的老大满身戾气地走进来。
泽木直直走到床头,看了一眼昏睡的赤井,眉头紧锁,“怎么睡这么久?”
拉姆多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移到了中村的背后。
赤井咳了一声,刚睁眼就看到前辈站在自己的床头。
?
他不是在完成杀了苏格兰的任务吗?
这又是哪里,苏格兰呢?
赤井看了一眼周围的摆设和人,掩饰下内心的疑惑。
这里还有旁人,不能表露出他和前辈的关系。
“chablies,你这是在做什么,苏格兰呢?”
一直被晾在旁边的景光弱弱地举了手,“我在这。”
景光前面坐了一个两米的肌肉大汉,完全挡住了赤井的视线,只看得到一只举高的手。
赤井心下一松,也明白了屋内都是自己人的情况。
景光刚放下手,后领就被人揪着往外走,他也没挣扎,毕竟chablies刚救了自己,总不会害他。
昏暗的走廊口,两个人对边站着。
“谢谢你救了我,chablies。”
诸伏真诚地说着,眼睛闪着暖光。
泽木没接话,只是靠在门边。
因为距离太近,诸伏足以闻到男人身上还算好闻烟草味。月光倾斜在他的身上,他站在阴影里,却也能看清他眉目间的淡漠,那双眼睛异常的冰冷,看着比上次来家中,更加的病态。
他为什么要来救自己。
是因为都是红方,还是因为零?
不管怎么说,都是他救了自己。
想着,泽木却忽地靠前走了几步,身型瞬间笼罩住了诸伏。
“又是你。”
身高的差距让诸伏不得不微微仰头看着泽木,眼里带着些许的疑惑。
脸上突然被微微冰凉的手触碰,诸伏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每次都是你。”
泽木的声音不大,但莫名让诸伏觉得危险得吓人。
“你…..真的是FBI吗?”
诸伏还是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自从他第一次和零来拜访自己,他就觉得泽木悠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
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他向来细致而敏感,哪怕泽木只是在零去洗手间时那瞬间的杀意,他也感觉的一清二楚。
只是因为相信零,所以才从未提过。
但现在,诸伏确定了男人的可疑,这样的人….
怎么可能是FBI.
泽木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眼里突然多了几分柔和,他轻轻弯腰靠近诸伏。
上身纯白的衬衣上还有大片的血渍,隐隐看得到里面满是伤痕,露出来的手腕上还有几道深的可怕的口子,俊美的眉眼之间满是笑意,诸伏不知道这些血是哪里沾上的,又是哪里伤到的。
也许是来见他之前刚杀的人,还是怎样,他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跳不断地加速,冷汗已经渐渐窜上脊背。
微微凌乱在额前的发丝被温柔地捋到耳后,诸伏僵着身子感觉到脸上的点点痒意。
泽木深深看了一眼诸伏眼里无尽的光亮。
“苏格兰。”
我也想,向你学习一下,到底怎么才能像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