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秦利帆103
找准时机刚迈了一步打算上前拼个你死我活的老皮猛地一哆嗦,扭头瞧见秦利帆鄙夷的一张脸。
“呦,吓我一跳,原来是我们帆哥来了啊。”他嘻嘻笑过,紧跟着调侃,“我还说是谁往我耳边吹气呢,以为是个恶鬼,没想到竟然能这么荣幸瞧见我帆哥的帅脸。”
因为暴露,这游戏不过几秒便到了结束。
那听闻动静后的另一名室友也干脆摘了耳机扭回头来,应着老皮的话说了句“帆哥好”。
秦利帆挑着眉没应和,看他们这副谄媚的模样,就知道准没有什么好事。
果然,还没待他迈上一步,那罪恶之手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老皮这人又开始拿出他熟悉的伎俩:“帆giegie~来一起玩会儿嘛。”
他做作地挤了两下眼,这副“娇慎”抛媚眼的模样简直不要太恶心人。
“刚回来哥,也不让我歇歇?”秦利帆残忍拒绝。
老皮又道:“玩游戏不就是歇了吗,正好今天天气凉,打会游戏上上火气。”说着又几个看着要抽了的媚眼杀了过来。
这刚来就接受的是什么生活。
秦利帆满脸不从,又一次残忍拒绝:“没意思,困得厉害,我去收拾下东西就去睡了。”
现在已经过了晚上十一点,宿舍的宵禁已到,虽说他敢肯定这两货不会轻易歇手让他去睡个好觉。
但舟车劳顿外加轻微的水土不服,他精神实在算不上好。
见老皮的招数没用,那拽着人的手也不情愿松开。
处于对面看戏的广仔调笑了两声:“这今天已经输了快有十几来把了,照老皮这尿性,要是你不答应他,他绝对会一把接着一把,直到把号玩儿废了都不带承认自己技术不好的。”
在接受老皮撇嘴地一瞪后,广仔摊了摊手。
秦利帆:“真不行,困得要死。”
他眯着眼,肩膀上淋湿的部分已经稍干,但在头脑发昏的情况下,还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老皮这时候倒是挺利索,一把甩开他的手,眼神却还是依依不舍:“别拒绝得这么快嘛,打两把游戏回回温。”
他又嘻嘻笑笑,搓了搓手心,“实在觉得咱们几个男的玩无聊,带你那妹子来也行,总不会觉得没意思了吧。”
秦利帆应声看去,微垂下的眼神瞧着异常犀利。
老皮不明所以,还搓着手心觉得自己这个提议杠杠的。
就照先前关注的形式来看,那妹子的身份绝对不简单,给人找机会相处的事应该没理由拒绝。
可秦利帆还是摇了头:“她不玩。”又紧跟一句,“不跟你这种菜的玩。”
无视老皮被重伤后痛苦的神情,秦利帆直接一个大跨步逃离,来到自己的铺位,开开柜门打算拿条毛巾出来擦擦。
那躲在阴暗处逍遥自在的小东西在他拿盆的过程中惊慌失措,于内壁潇洒地跑过一圈。
秦利帆木然看它表演,呆愣几秒后才立马手快地拿另一个盆过来将其扣住。
老皮和广仔都被吓了一跳:“啥?”
秦利帆:“壁虎。”这一个多月里,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选中他的盆,并在里面安营扎寨的小壁虎。
它喜好潮湿阴暗,便于现今,强制让秦利帆也要忍受潮湿阴暗之苦。
老皮习以为常,过来看了两眼,直接拿着盆去楼道尽头的露台处一扣,将其放生。
再回来的时候秦利帆正坐在他位置上。
“怎么?打算玩了?”他将盆放了到一旁坐下,并没打算请秦利帆让位,“哎吆我就说嘛,不跟我玩,但肯定是要和我帆哥玩的嘛,毕竟我帆哥这么厉害,不得把战绩拉得无敌漂亮.......”
“她也不跟我玩。”
秦利帆打断他的一堆彩虹屁输出,去重新开了一局,刚落地就雷厉风行地干了几个人头。
老皮这时候却无心细看,嘴上简单夸了两句便拐到了其他地方。
“失恋了?”他话说得直白。
广仔在一旁听着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秦利帆一面操作一面回答:“就没恋过。”
“单相思啊——”
“嗯。”秦利帆点了点头,第一次应和地这样迅速。
老皮和广仔对视,如临大敌。
“我刚才就是随口瞎说。”本来想的是调侃,哪能料到是真事。
老皮立马改口,拍着秦利帆的一面肩膀安慰,“她不喜欢咱,咱自有人喜欢,何必伤心呢,是不是……”
他说着朝广仔使了个眼色。
“嗯,就是说,反正也没认识多久,忘了就好了。”
从秦利帆避开他们熬夜打游戏开始推算,确实不算太久。
秦利帆手上一顿,回答道:“怎么不算太久,高中就认识的。”
“嘶~”老皮皱着眉,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高中就喜欢的?”
秦利帆又点点头,找到个无人的房间补充能量,随后又拿着狙一通横扫。
他并未受对话影响,镇定自若的模样看着不像个先前默默单恋好久的人。
老皮拄着下巴思索片刻:“大学都过去两年了,那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啊,能让我帆哥这么专情。”
他不喜好揭人伤疤,只是觉得秦利帆这副模样不大对劲,便想着探探虚实,然后再度量应当如何安慰。
广仔也跟着一同应和:“过了这么多年,可能只是时间太长把喜欢美化了,实际上根本没必要太过较真。”
广仔说话是有些技术含量的,老皮投递过去眼神对他表示赞许。
再一回头,秦利帆舒口气瘫在座椅靠背,面前的屏幕上大写的“胜利”二字。
他惊得目瞪口呆,这才不过五六分钟,怎么一局都完了。
秦利帆紧接着又一个响亮的喷嚏,止住了老皮想上前去看看战绩的心思,应其要求,懵懵地站起身来给人腾地方。
“嗯,确实没必要较真,总会结束的。”秦利帆瓮声瓮气说话,起身后捂着有些发烫的额头去洗了把脸。
眼皮沉重,步伐飘虚,额前沾的水渍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虚弱。
广仔瞧他难受,忧心提醒:“看你这状况,别是冻感冒了吧。”
他说得确实有些道理。
秦利帆挤了两下眼,晃晃脑袋,感觉浑身的力气像是被顷刻间抽干了一般,困意席卷而来。
老皮轻轻啧了一声,觉得秦利帆这是心病加上身病,病入膏肓了必定无药可医。
他赶忙从衣柜里掏出一条干净的毛毯搭在秦利帆身上,推搡着让他赶快上床休息。
上了大学以后基本没有得过什么重病,一点小感冒罢了,哪里需要这么小题大做。
秦利帆不愿承认自己的身子骨不行,偏要好面子地屡屡强调这反应是因为太困。
老皮和广仔顺着他的话点头,拧着眉好不容易才把这祖宗抬上床去。
蜷缩着的身躯在被子捂热的回温中渐渐不再颤抖,秦利帆闭着眼睛轻声呼吸,听闻下方的老皮和广仔在嘀嘀咕咕。
大概意思就是在商讨用不用去找宿管阿姨要点感冒药,以防秦利帆在后半夜突然发起高烧。
他们预想的后续太差,怎么就敢肯定他不能强撑过来,成功战胜病魔。
秦利帆喘了口气,不仅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一知半解,对狼狈的心绪纠缠也茫无所知。
他强烈地渴望睡着,迫切地想将脑海中频频出现的画面挤压出去。
现如今的他已经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那一事无成的暗恋,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
所以时间大概还是有些用处。
看在他这么虔诚的份上,既然能让喜欢聚沙成塔,就拜托之后也让遗忘径情直遂。
即便真要生病感冒都无所谓。
就这样发一场高烧,之后清醒过来的一切,终究会有所好转。而他现在要做的,只有始终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