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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样的话,在那样的一瞬间,让穆晨轩几乎觉得自己很残忍。这个时候,他关心的应该是眼前这个来看他的公主,尽管是她一手将自己推向了这样的情况。

  “你这个时候还念着她?”朱姗姗眼神变得有些冰冷:“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爱过我?”

  最后的声音有些抓狂。

  “姗姗,你先静一静。许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简单。”穆晨轩耐心的解释,她总是这样的脾气,风雨互换。

  “静?静什么静?”听到穆晨轩的话,陡然间,朱姗姗却更加的狂怒,“你喜欢那个太子妃,是不是?那你要我静下来干什么!什么简单复杂的,我只知道,你吻了她,背叛了我。”女子的眸子闪现出耀眼的光芒,终于颤声说道:“那么,你爱他,我便告诉你,我不要你了!”

  仿佛是怕穆晨轩会说出什么来,不容穆晨轩开口,她抢先说了这句话,然而,这般骄傲倔强的女子,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带着浓浓的哭音。

  “轩郎,我不要你了,——我不稀罕要你了。”用力的握紧手,她昂着头,咬着牙,然而自尊心始终是受了创伤,难以掩饰的悲伤和难过依稀明亮的出现在她的眼眸中,她不再看他,转身想要离去:“轩郎,明天,父皇会处理此事,而这一次,我不能再帮你任何忙,也不会在为你求情。”

  “姗姗!”陡然间,一直从容的穆晨轩焦急的开口,伸出手,下意识的想要阻止什么,但是想到了什么般,手势便是一缓。

  朱姗姗脚步顿住,手指微微的颤抖,许久才低低的说道:“不用担心,你的太子妃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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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海变桑田,一夜间

  “不为这个,姗姗我是爱你的,我真的爱你,但是我有我的责任,我不能弃我的百姓不顾,弃我的国家不顾。即使你指责我,打骂我,我都会接受,但是千万不能伤害太子妃,要千万的保全她。”黑暗中,穆晨轩跪下,那样温良高傲的男子,一袭青衣笔直的跪下,然而他不顾自己的尊严和风度,求着朱姗姗,然而语气却是一贯的淡定:“未来你便会明白,我保全的一切,全是为了你。”

  看到穆晨轩这样的举动,朱姗姗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想要生生的撕裂——从小到大,所有人都是对她言听计从,唯有他,是自己一直小心的地迁就着示好着,然而,如今,他却是这样为了一个女子,对自己这样的说话。

  难道,如今他却是为了那个女子,弃他们之前的一切情意都不顾了吗?

  这样会比杀了她,死了他,还令她难过。

  最终,朱姗姗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没有回头,只是笔直着背,走了出去。

  轩郎,我是那么的爱你,我是那么的想要原谅你,然而,你对我说的三次话语中,全是环绕着那个女子,在你的心底还有没有我的存在?

  我也是一个女人啊,可是那又如何,我却是这元国的公主。

  何况,苏吟浅,她又错在先,我不救,也没有错误。

  所以,这么做,你也不能怪我的,不是吗?轩郎。

  她一遍一遍的对着自己说。

  片刻间,穆晨轩有些心灰意冷的感觉,究竟,自己如此苦苦的挣扎,是为了什么?

  他从小便是学做着堂堂的男儿,身上流着元国的血液,奋力要保存的便是元国的天下。如今,却是终于保不住了,甚至一个女人都保不住?还要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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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殿中,气氛有一些奇异的停滞。

  今日一早,元国皇上便派人从地牢中带出了穆晨轩。

  沧海变桑田,一夜间

  朱文君看看自己的妻子,苏吟浅,苏吟浅神色一顿,有些紧张。

  朱姗姗和皇后一起默不作声的各自做着,在看到穆晨轩时,朱姗姗的眼里有了光芒的闪动。

  内堂中,秘制桫椤香的萦绕,元国皇帝定定的看着穆晨轩,心里一阵感叹,这样的男子,是百年不遇的奇才,然而正因为如此,却威胁了自己朱氏的江山。

  眼神有些迷离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原来是如此一个深藏不露的太子,或许是早日穆晨轩的光芒,遮掩了他吧。

  “穆晨轩,你可知罪?”元国皇帝终于开口说话,眼睛望着风簌簌吹着的窗纸,冬日马上要过去了么?春天终于要来临了。

  “臣冒犯太子妃实属无奈,臣之前说过的话,如今再说还是那些。皇上如若定罪,臣无话可说。”穆晨轩眉头一皱,单刀直入的插入话题。

  惹得朱姗姗一阵失神,无论发生怎么样的事情,他都没有皱过一下眉毛。

  听到这样的话,元国皇上似乎没有松一口气的表情,对着身后的徐公公递了个目光,眼神微微一变。

  徐公公欠了欠身子,拿出黄卷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穆晨轩和太子妃苏吟浅惑乱后宫,行为不正,有损皇家颜面,经查证,一切属实,故罢免穆晨轩丞相之位,关押大牢,年后处斩。苏吟浅太子妃牵至冷宫。钦赐。

  “且慢。”霍然,朱姗姗出口打断。

  “我只想问轩郎一个问题,你可知错?只要你答应我,从此不见苏吟浅,我便请求父皇从轻发落。”

  朱姗姗的眼眸是定定的,她再赌,赌一把,赌那个女子在他心中的位置真的抵过死亡。

  “无论是身为臣子,还是作为一个男人,敢做便敢当。我穆晨轩,从小学的第一个课程,便是做人,堂堂正正,顶天地里。”穆晨轩的眼光扫了众人一眼,淡淡的说道。然而却像是蕴藏了无数的力道,一时之间,整个大厅的人有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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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国的气数我想不需要珩国,便会自己灭亡吧。黑白不分,是非不辨。”苏吟浅似笑非笑的说道,眼神却充满了赞赏,这样的男子,才是大业的主导者。

  “胡闹!太子妃犯下大错,不知悔过,却还振振有词,真是朱氏江山的不幸。”元国皇帝语言有些锋利,朱文君连忙跪下开口求情。然而,自始至终,苏吟浅却是淡定的坐在椅子上,淡漠的笑着,含着一丝讽刺。

  “臣死了倒是无所畏惧,但求皇上,善待太子妃。”穆晨轩心里暗叹,看了朱姗姗一眼,含着歉意,淡淡的说道。

  他为的是百姓,是元国江山,然而如今还是力不从心,这样又如何?死也是死的顶天立地,问心无愧。

  苏吟浅蓦地笑了起来,看着穆晨轩:这是怎样的一个男子,他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躲避了怎么样的爱情,死到临头,关注的还是天下,还是百姓!

  “既然如此,那便按父皇的旨意办事。”朱姗姗突然间有些心灰意冷,淡淡的说了一句:“反正我也不要一个吻过别的女人的男人。”

  苏吟浅冷笑,无所畏惧的直视元国皇帝,一字一句的说道:“原来不止是太子一言九鼎,就连公主也拥有如此的权利。”

  “吟浅,不要说了。”朱文君拉了拉女子的衣袖,有些担忧。

  “不要说了?我偏要说。你们知不知道,听信一个刁蛮冲动的女孩的片面之词,便如此草草的了解一个人的生命,是多么的残忍!”苏吟浅顿了顿,晶亮的眼光紧紧地看着皇上和皇后,下颚昂起,傲然道:“此刻你们的包容,便是对她的纵容!这个国家,未来真的毁了,也是毁在她的手上!”

  元国皇帝怒气的看着自己的儿媳妇,拍案斥道:“如此无理的女子,立刻给朕拉下去!”

  然而女子却是漠然的一张脸,此刻的眼神却是谁也没有看着谁,是对他们的无视,还有无知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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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文君却是紧紧地拉住苏吟浅,一把护在自己的胸口,阻止那些士兵们的靠近,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看向自己的母后。

  “皇上,太子妃此般无理,便交给臣妾处理吧。毕竟是后宫女人的事情。皇上还是不要插手为好。”皇后缓缓地开口说道,眼神却是充满着担忧。

  元国皇帝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妻子,点点头,道:“爱妃可别让朕失望!”

  “臣妾定会定会妥善处理。”皇后淡笑,眼眸中却充满了挣扎,作为一个母亲,在她的心底,孩子总是最重要的牵挂。无论是贫困的母亲,还是母仪天下的母亲,总是有着满腔的柔爱,只为了自己的儿女苦苦支撑。

  文君啊,你可知作为你母亲的我此刻的为难。太子妃犯得是大罪,罪当初死,不死也是必须废除。你可以原谅,可以维护,然而你把我们皇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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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参见母后。”偌大的凤凰殿朱文君一袭白衣对着正座上的皇后行礼。

  皇后不语,只是端起白玉杯子,慢慢的饮着,眼神却是有意无意的扫向朱文君。

  朱文君见母后始终没有开口的意思,不得已,只得再次开口道:“最近琐碎事情比较多,儿臣一时没能给母后请安,还望母后见谅。”

  皇后神色始终如一,放下白玉杯子,淡淡的说道:“请安的事情就先不说了,孩儿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太子妃吧。”

  朱文君猛然抬头,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母后会如此直截了当的插入主题,一时之间,诺诺的说道:“母后,丞相与太子妃之事,还请母后从轻处置。”

  “儿啊,你这是何苦,三番五次的为了一个女人给父王母后闹翻,上次不惜对你的父王拔剑相对,你的心里还有没有你这个父王和母后。”皇后眼中浮上泪滴,丈夫与儿子,她在中间,永远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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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文君有些惭愧的低下头,“都是儿臣不好。”然而心底却是一阵翻滚,他不想输掉,不想那么轻而易举的输掉。

  “现在整个凤凰朝歌怎么谣传,都说堂堂的太子为了一个女人,不忠不孝,甚至想要取我这个做母亲的代之。”皇后的语气有些严厉:“倘若真是如此,本宫定会严惩太子妃。”

  “母后从哪里听来的传言。怎么会有这样的传言。”朱文君说话有些吞吞吐吐,那夜在众多人面前如此对着自己的父王,恐怕整个皇宫已经是众说纷扬了吧。

  “如果不是确有此事,又怎么会空穴来风,谁这么大的胆子,干捏造这样的传言?”皇后直视着朱文君,使得朱文君的眼神有些闪躲:“为什么,你到了这个地步,还要护着她?”

  “一个失去忠贞的太子妃,怎么可以母仪天下!”皇后的最后两句话,却是一反往日的温和慈爱,眼中划过一丝锋利,“我答应你的父皇好好地处理此事,所以我现在保全她的性命,但是你必须马上立书罢免她的太子妃之位。”

  朱文君顿时焦急,张口,声音没了以往的风淡云轻:“母后,你为何非要扯上那些所谓的贞洁,即使吟浅和丞相怎么了,儿臣照样呵护着她。更何况,吟浅告诉儿臣,他并没有。”

  “没有?那么一夜不归,孤男寡女都会做些什么?”皇后精明的回道:“到了现在你还相信她?”

  朱文君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说些什么。苏吟浅真正出现在龚月桥的目的不能透露,那样更会害了她的性命。

  皇后不语,淡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许久,朱文君才有气无力的说道:“为何父王和母后,非得插足我的家事?”

  “这是你自己的事吗?太子的事,就是天下事,如果你处事不公,难以服众,定会后患无穷。未来你登位,怎么服众?”皇后的语气有些激烈,这个凤凰朝歌是帝王的家,更是坟墓:“想要取你人头的人多不胜数,没有百姓支撑的皇帝,如同虚浮的浮萍,用不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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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不是母后想象的那样,何况,吟浅也不说母后认为的那样。这只是儿臣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就像当初,母后也不说被父皇袒护着,才登上着后位吗?和那些大业,江山有个关联?”朱文君摇摇头,面容有些不耐烦。

  为君为王者,难道就不能为了自己的女人?

  “你的女人?那她为何会和丞相在一起?你这样的作风明明就是袒护,这样下去,未来她母仪天下,如何惩治你的后宫?这样的女人又如何服众?”皇后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坚定地说道。

  “总是三千佳丽美女成万,也抵不上我的一个吟浅。”朱文君猛然的直视着自己的母亲,语气中充满了力量,仿佛是海枯石烂的坚决。

  “你,真是要气死你的母后了!”皇后震怒,站起,面对自己的儿子毫不示弱:“难怪宫人们都传言苏吟浅是妖精转世。迷惑太子,毁我朱氏江山。”

  “母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你面前如此搬弄是非,怎么可以如此诽谤吟浅!”朱文君脸色铁青,语气中隐含着重重地怒气:“我如果知道了,定时不会轻饶!”

  “杀一个人容易,可以悠悠之口怎能堵得了?”皇后撇开了眼睛,神色有些缓和,“你的尊严被她毁于一旦,为什么还是要这么的优柔寡断?难道一个女人抵不上你父王和母后的命?抵不上整个元国百姓的命?”

  看了朱文君一眼,皇后强硬的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义无反顾:“今日你不寻母后,母后也会传唤你。太子妃必须罢免。你不肯照办,那么就由本宫亲自出面废除太子妃。”

  说罢,便不再看向朱文君,径自向着后堂走去。

  朱文君的眼睛闪现出一丝慌乱,他全世界都可以辜负,唯有她,他不能失去。

  想到这里,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声音充满了哀痛和焦急,像是慌乱的要失去了自己的全部:“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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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国皇后顿足,却没有回头,眼角却含着一地眼泪。母子连心,儿子的疼痛,她清晰的可以感觉到。

  “母后,废除太子妃的旨意不能宣,无论谣言传的多么猛烈,总有被遗忘的那一天。”元国皇后回头,看着自己儿子此刻的镇定与大胆,“母后,你就和父王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吧,姗姗她孩子心中,您不是不知道她的添油加醋,儿臣求您了。”

  “文君啊,你好糊涂啊,你以为自己掩耳盗铃事情就会过去吗?那些对你江山虎视眈眈的人,会轻易放过这次攻击你的机会吗?”皇后闭眼,忍痛道:“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太子妃犯错,您赦免了,那么这个天下多少人不能赦免?”

  “母后,吟浅他没错,她真的没错,错的是儿臣,我就不该带她来元国。错的是穆晨轩,他就不该招惹我。”朱文君眼中沉重,出去穆晨轩势在必得,保住苏吟浅也是势在必得。

  “文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大惊,蓦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突然间,觉得他很是陌生。

  “母后,功高盖主,不能不除啊,父王将姗姗许配给丞相原本是为了克制他势力的扩增,可是姗姗却为了穆晨轩,一次一次为难着父王。母后,您知道,这个江山是朱氏的,不是他们穆家的!”

  男子的脸上画上一丝决绝,语气顿时冷酷无情:“我只是不想姗姗知道恨你们,我这样做有错吗?你可曾为了儿臣想过,吟浅可是我心爱的女人啊!我这么做已经对不起她了,在废除她,我便真的在她面前无言以对了。”

  “母后,你颁布了废除的旨意,才会让天下人知道丞相和太子妃之事,是真的。那个时候,天下的人才会指着我的脊梁骨笑话,笑话堂堂的太子,未来的君主,被自己千辛万苦得到的女子扣了一定绿帽子。”

  “既然父王的目的已经达到,您这是又何苦?父王让你处置,他知道您对儿臣心软,这么做的目的,便是为了放苏吟浅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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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震惊,半晌才缓过神来,许久才轻轻的说道:“好,一切都依了你吧。这事情,千万不要让姗姗知道!”

  凤凰殿中的对话,终于结束了。

  然而,站在窗外的她却是全身僵硬,半晌不能动弹…….从轩郎三番五次的为了太子妃着想,她便横了一条心,决定不在执着着。然而,却在来找母后请安的时候听到了这样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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