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个特别的男孩能说给我听听吗？」查尔斯勾起嘴巴问道。

　　阳光透过窗口照射入变种人学院的办公室内，死侍因为还没改完时间线穿越回去，留下罗克珊和查尔斯二人。

　　这令罗克珊回想起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刚经历完那场灾难，她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如同与世界隔绝了一般没有任何反应，只活在她自己的内心世界，甚至母亲的怀抱碰没有令她动容。

　　医院充满消毒药水的刺鼻气味，即使看不见她也知道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瘦骨如柴仿佛只剩一层皮的身体，死气沉沉躺在病床上，任谁看到都会惊呼想像是怎样的对待，才能如此变成这样。

　　可教授待她如常人般看待，伸手问要不要来他这边，感觉怎么都没有所谓的她接受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是无法面对家人，也不敢回到没有弟弟的家，逃避面对弟弟已经离开的事实。

　　「他比较顽强，这一点和我弟这个乖宝宝很不同，大约是生于哥谭的关系？但即是如此，他很温柔。」回忆起过去种种事，罗克珊不禁笑出来，「我真不知道为什么哥谭这混乱的地方还可以有这么好的人。要不是我年龄不够，我真想把他领养回来。」

　　「要是这样的话，我可以提供一些资助，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点。」查尔斯掩饰般低头喝茶，有些含糊地说，「那孩子在这个时间点，说不定已经比你大。」

　　心里咯噔了一下，罗克珊激动地拍起桌子站起来，「……糟糕了。」

　　「怎么了？」

　　「我和他约好了。」罗克珊脸色不太好地说，「我曾试过离开过他一次，结果这傻孩子来找我。」

　　自从知道黑面具的药能让人类拥有超能力，罗克珊不能不管这事，但离开之前她有必要和杰森道别。

　　「所以，你这是要离开了吗？」杰森双手抱肩挑眉，看着答应下年还在哥谭的罗克珊。

　　深知杰森不爽什么，罗克珊马上否认道，「不不不，我只不过是离开一回儿，事情处理完后，很快回来的，大约......？」

　　杰森皱起眉头不耐烦地说，「反正我们只不过是业主和租客的关系，你想走可以随时走的！」

　　罗克珊张开双手，「杰森，来抱抱。」

　　「滚开，我才不需要抱！」

　　罗克珊眨眨眼说，「可是你不需要，但我需要啊……」

　　过了一段时间，经历完自己内心挣扎的杰森，不情愿地走过去抱紧罗克珊，有些别扭地拍拍对方的背后，让罗克珊不禁噗一声地笑出来。

　　「不凖笑！」杰森耳朵发红骂道。

　　罗克珊缓缓呼了一口气，「杰森，我不能和你说为什么，但我可以和你说，我眼睛失明是和他们有关系的。」

　　「所以，他们是你的仇家？」

　　「还不知道是不是，但应该有点关系。」罗克珊拍拍杰森的背后说，「杰森，虽然在我心目中，弟弟永远是排第一，但你可是第二重要的存在，所以别说我们只是业主和租客的关系好不？这太令人伤心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和你弟弟相比，你这个正太控。」杰森挣扎离开罗克珊的怀抱说。

　　「嘿，要知道我最爱的是我弟，谁都不能超越他，这已经是我最高的赞美了！而且我不是正太控，只不过我爱的人正好都是正太！」

　　对此，杰森翻了一个大白眼给罗克珊，皱眉头不耐烦地说，「说这么多还不是要走。」

　　罗克珊只是笑笑推开窗户，一只手扶着窗框，一只腿还蹬着窗台借力，回头对着杰森说，「那么我走了，杰森。」

　　杰森哼了一声不说话，窗帘被风吹过，轻轻飘起，下一秒罗克珊的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又变得孤独一人了。

　　杰森走上前，停留在窗边附近，捡起罗克珊遗漏下来的黑色卡名，上面有黑面具的联络电话。

　　也许他还没有完全成为一个人呢？

　　*

　　「接着，那天我发现黑面具的药是试验品，我那场实验是作为研究，那黑面具则是实验药是否真的有效，所以要大量人体，很明显哥谭是很适合的地方。」重新坐回沙发，罗克珊低头说，语气听不出情绪，「而我没想到杰森居然凭着一张卡片，就找到大boss的大本营去。」

　　「正常小孩子会找的到吗？」查尔斯不禁无聊地笑。

　　哥谭的小孩子并不正常，但她认识的杰森更不正常，听从罗克珊建议的杰森很快掌握算牌能力，赌场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太危险了，罗克珊每次都会陪同杰森一起去，而其他人都不知道罗克珊，只不过是听从他指示的傀儡，真正在玩二/十/点的是未满十岁的小孩子。

　　他就是如此聪明与大胆。

　　「没错，他不是正常的小孩子。」罗克珊发过上捂眼说，「你不知道当我发现他们打算把药用在杰森身上，我当时……」

　　弟弟的身影与杰森重合，针筒正对着杰森的手臂，那一瞬间她露出了杀意，握紧研究人员脆弱的颈部高高举起，只要她握一握紧，就这样一条小小生命就没有了。

　　可是衣服被拉扯，罗克沉默地回头，无声询问阻止她的那个人。

　　「罗克珊，我没事了。」杰森淡定的说着，实际上他身体各处都在隐隐约痛，可他不能放下明显不对劲的罗克珊，「把那个人放下来。」

　　「那个人可是要对你出手。」

　　「这个我知道。」

　　「你可以差点死了！」因为吼叫和愤怒的情绪，罗克珊呼吸略急，就差一步，他就会和她弟弟一样死去，这事不能再发生一次，绝对不可以。

　　杰森故作轻松说，「但我不能因此看着你坐牢，而且你确定要我面前杀人吗？」

　　罗克珊顿了一顿，最后还是把研究人员放下来，转身抱紧杰森。

　　「那天是真的吓坏我了。」罗克珊拍着胸口，「所以，之后我强烈阻止他别再这样做。」

　　「那么你说的约定是？」查尔斯倚着椅背，头微折向左。

　　罗克珊深深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最问题的地方。」

　　「我告诉他，如果我下年没在他生日之前出现，那请把我当作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