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对不起
“十一放假你们准备去哪里玩？”
“玩什么玩啊，马上就要月考了，你竟然还有心情想玩的事。”
“我再想月考又有什么用，估计还是垫底，跟你比不来啊！”
“我也就是中等水平，跟我比算什么好汉！”
“这次十一也不知道放几天假，我们高一时放了七天，你说今年还有可能放七天吗？”
“不要做白日梦了，高一七天，高二三天，高三一天，我们现在有三天假就不错了！”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
“高一时我哥哥跟我说的，他那时候高三。”
耳边传来同学们的议论声，不知不觉间一个月快要过去了，而我们也迎来了高二第一次月考。
今天是放假最后一天，也是月考的日子，老师丝毫不顾及我们脆弱的小心灵，一张张卷子发到我的手中，好像我们的假期不是三天而是三十天。
“我真佩服老师们，他们一点也不怕留这么多作业影响我们考试时的状态！”陶然一边整理手中的卷子，一边说道。
“在老师们眼里这只是一次不重要的月考而已，你没看考试安排就一天，从早到晚没一下休息时间。”我侧看着陶然，没有看出她对考试的恐惧，“这只是让我们自己检测自己哪里学的不足，以后加以改正，只有家长会重视这次考试。”
“说得也是，不过发下来的卷子也太多了，说是放假，其实也没给我们休息时间。”陶然一边说一边摇头，显然非常清楚学校的策略。
没有学生不喜欢放假，一放假就放飞自我的人不在少数，基本上每个学生都会有星期一综合症，只是一个周末而已，开学后就有那么多学生犯困没精力学习，更何况十一“长”假！
学校怕我们开学后几天没有精力学习，只能留足够多的作业，拴着我们玩乐的脚步。
“就是没多少作业，你也没空出去玩。”陶然最近一直在自学后面的课程，比我都要努力。
我只会在课后预习一点之后的课程，从来没有想过要一下子学完这个学期或者整个高中的课程，只会在空闲时间看些各科的著作，不求吃透，简单理解就行。
“说得也是，我还有好多没看呢。”陶然长出一口气，“高中知识真多，我要争分夺秒才能在走之前看够进度。”
“你已经决定什么时候走了吗？”陶然突如其来的炸弹炸得我有点懵。
“每次你和康文熠在一起，我都能看到你们周围冒出的粉红泡泡，我觉得就是我现在就走，也能放心你了。”陶然温柔的笑着看我，“我要自学高二高三课程，等去A市直接进高三班，参加高考。”
“其实看你这些天这么努力，我已经猜到了，我真不想你走，可是我又不想阻挡你前进。”我很失落，可是不想让她担心的我还是努力的笑着。
“笑得真难看，不想笑就不要笑了！”陶然揽着我，拍了拍我的背。
我收起难看的笑容，靠在她的怀里，汲取她带给我的温暖。
“我在A市等你哦，乖，又不是永别，千万不要掉金豆！”她尽量的活跃气氛。
“谁掉金豆了，”强忍泪水使我的声音我点沙哑，“不要说永别，我听了心里难受。”
离别仅仅使我伤感，可是永别……悲伤淹没我，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
“好，不说。”她拍着我的背，感受到我悲伤的她难得的安静下来。
我和陶然默默的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周围都是跑动的学生，吵吵闹闹，我们之间竟然很安静。
不知道我还能这样和她一起走多久，我想，我不应该沉浸在现在的悲伤之中，忽略了我们现在的相处。
“确定了什么时候走一定要提前告诉我。”我拉着陶然的手，微微抬头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当然会告诉你，除了你我还能告诉谁呢，是吧！”陶然晃了晃我们拉着的手，讨好的冲我笑着，能让一个大美女这样笑着看我，我也该自豪了。
“我总会适应你的离开的，只要你在远方安好，我就会放心的。”是啊，悲伤只是一时的，只要她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依然肆意鲜活，美如骄阳，只要这样就好！
“贝贝，你的眼睛怎么红了？”我刚坐到康文熠对面，就听到他关切的询问声。
“没什么，大概是昨晚上没睡好吧！”我不在意的说道，不想他看出我刚刚的坏心情。
“哦。”他怀疑的看了我一眼，又狠狠的瞪了下陶然。
大美女陶然何时受过这种待遇，她冲他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吃饭，不理他。
“你怎么瞪陶然呢，她对我最好了！”将要离开的陶然在我心里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我顾不得面对他时的害羞，顾不得狂跳的心，只想维护陶然。
“哪里好了，我老是看到她欺负你。”他说道，表情有点委屈。
“你很定看错了，谁欺负我她都不会欺负我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虽然他可怜的表情也很让我心动，但我仍是残忍的站在陶然的队伍。
“你们不要打情骂俏了，快点吃饭，考试时间快到了！”陶然毫不留情的说道。
“谁打情骂俏了！”
“你才打情骂俏！”
我和康文熠同时反驳，听到他和我说类似的话，我的脸红彤彤的发着烧。
“你们啊，看看默契的，啧啧。”陶然吃完饭开始调侃我们。
以前她只会调侃我，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开始调侃我们，我们之间的粉红泡泡基本上都是她的功劳。
一天的繁忙考试连我都有点感到疲惫，当最后一科结束铃声响起时，我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走出考场教室，校园渐渐被同学们的叽叽喳喳声填满，不管考试好坏，不管作业繁多，对于即将到来的假期都充满期待。
我来到教室时，班级同学已经到了一半，各种对答案声，对假期的规划声不绝于耳，我没空和别人对答案，同时对自己的发挥也很自信。
我和陶然都拿出书包放回家要用的书和卷子，直到班主任到来。
“同学们，安静一下！”老赵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平时很好用的办法在这时却没有了效果。
“大家的安静速度和你们的放学速度成正比。”他不大的话语却成功让大家安静如鸡。
“好了，我来简单说两句。首先，各科老师发给你们的卷子请大家独立完成，开学上交；其次，月考只是一次学习的总结，希望考的好坏都不要影响大家放假的好心情；第三，开学时间是十月三日下午，希望大家记牢。好了，大家路上小心车辆，到家跟我报声平安，放学！”真的只是简单的几条，再多估计我们也听不下去。
“喔！放学了！放假了！”
瞬间，班里出现了一批吼叫声，震得我揉了揉耳朵，受他们的影响，我难得的对这个假期有了点期待。
“肖贝贝，我们路上一起吧？”我和陶然路过康文熠时，他提着书包跟上我们。
“十一放假你不回家啊？”一个月的相处，我已经知道他现在住的是亲戚家空闲的房子，平时只有一个保姆阿姨照顾他，他的家人都在A市。
我跟A市真有缘，陶然要去A市，他也是A市的，早晚也要回去。
“不回去了，就这一点时间，不够路上折腾的。”他伸手想要帮我拿背包，被我躲开了。
每次和他一起走，他总是想要替我拿书包，即使我每次都拒绝，下次他还是会照做，这让我有点小烦恼，没忍住瞪了他一眼。
在校门口和陶然分别，我和康文熠一起来到公交站牌，那里已经有很多等车的人。
本来就不亮的天渐渐变黑，我们也终于上了一辆不太拥挤的公交车。
“都往后面走，后面还有很大空地方！”刷完卡，公交车司机大声喊道，无奈我们只能往里面挤。
他尽量护着我不让别人挤到我，直到我们来到后门附近。
我背朝着车窗，尽量不让书包影响到别人，而他站在我的面前，我能感觉到他胸膛散发出的热气，我能嗅到他身上洗衣液的清香，他离我那么近。
我看到他的双手撑在两旁，肌肉因用力而隆起，这么一点点距离也是他用尽全力带给我的自在空间。
“你这人有没有道德啊，就这么大点地方还不停的挤挤挤！”那人语气非常的不好，我能看到康文熠的脸一下子变得爆红，他一定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吧，真难为他。
我努力往后靠了靠，尽量腾出多一点的空间。
“你不要理他，这里还有点空位，再往里面来一点吧。”我不忍他被欺负，可是在公交车上跟别人大吵大闹也不是我的风格，我只能让他离我近一点。
他的手臂刚刚放松，就猝不及防的被拥挤的人潮挤到我的身上。
“对不起。”我听到头顶传来他的声音。
我听着他的心跳几乎和我的跳到同一个节拍，这一刻，我突然感觉到无比的平静。
“没事，公交车上，难免的嘛。”我故作轻松的说着，头靠在他的胸膛。
我们的手都没有拥抱彼此，可是我却觉得这一刻的我们比拥抱还要亲密。
“做我女朋友吧！”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声音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
我多么想点头答应，可是最后，我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的呼吸远离我的耳畔，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跳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