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景亦看着咧着嘴傻笑的沈欣雨，问：“你傻笑什么”
沈欣雨压低声音详细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问：“景亦，你说，我是不是做梦啊”
景亦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下：“你说秦然跟你表白了？然后你不确定是做梦还是真的？”
沈欣雨点头：“嗯”
景亦叹了一口气：“欣欣，你没救了”
沈欣雨央求道：“你聪明，快帮我分析分析，是不是真的啊”
景亦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你直接去问他不就行了吗？”
“我是想问的，秦然睡得都叫不醒，我怎么问啊”
“他们没有课？”
“有课啊，他说不舒服，老师就让他趴着睡觉了”
景亦愤愤道：“优秀的学生待遇就是不一样！”
沈欣雨点头赞同：“就是”
想当年她也算是优秀的学生的，结果被砸傻了。
其实也不算是砸傻了，是她自己懒了，少女的心思荡漾了，最后半个学期上课老是看秦然，根本没心思听课，还好她底子好，尽管那次意外，高考头疼，考出来的成绩离A大分数线也只是差一分
“我想打死你，也没见你怎么学习，怎么门门功课考第一，陈清雅这个万年老二都要恨死你了”
“不说这个了，你赶紧帮我分析分析”
景亦摸着下巴，状似思考，良久，她说：“依我看，八成是真的”
“为什么啊”
“你刚刚说他上课睡觉？”
“嗯，这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他可能是亲了你，然后激动得睡不着了，昨晚失眠，今天肯定困死啊，你昨晚是不是也兴奋得睡不着？”
听着好像有几分道理：“一开始是，不过好像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景亦......她已经超出她的认知了，她现在有点怀疑，这家伙真的喜欢秦然？
沈欣雨不好意思地挠头：“我晚天走了一天路，太累了”
“你......没心没肺”
“我怎么没心没肺了，我开始也很激动的好不好，还打电话给语嫣了说呢”
虽然她现在不确定电话内容的真实性，不过这个电话确实是打了
景亦顿时无语：“那你直接问语嫣不更好”
“她说不记得了”
“那你等秦然睡醒了再问他吧”
沈欣雨摇头：“万一不是，不是显得我自作多情啊”
你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现在才来怕自作多情？会不会有点晚了：“那你想怎么办？”
沈欣雨可怜楚楚地瞅着她：“你给我出主意啊”
景亦歪着头思考几分钟，说道：“要不这样吧，你不明着问，你可以暗示他”
“怎么暗示啊”
“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以牙还牙，冲上去亲他，亲完就说礼尚往来，看他什么反应”
沈欣雨瞪大眼睛，这么......直率？
秦然会不会一把推开她，然后擦嘴啊：“这样就可以证明了？”
“嗯，他要是没反驳，就说明昨晚的事是真的，他反驳了就说明你做春梦了”
......
沈欣雨想了想，还是摇头：“万一不是，那得多难为情啊”
景亦恨铁不成钢道：“你有点出息好吗，女追男隔层纱，放心吧，即使你家秦然再百毒不侵，也会受不住你的猛烈进攻的”
“我会被他拉入黑名单的”
“那就早死早超生吧，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能超生的都是不爱，你没有听说过，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吗？”
“所以，你现在是秦然的人还是鬼？”
“不人不鬼”
......
放学沈欣雨忐忑地等着秦然，想到景亦的话，小脸就忍不住蹿红，她双手覆脸，试图给它降降温，越降温反倒越红了。
秦然来时就看到了她红得跟猴屁股似的的脸：“你发烧了？”
“没有”
“那你放毒气太大声了？”
......你才放屁太大声了呢
“秦然，我觉得礼尚往来的传统不能丢弃，你觉得呢？”
秦然定定地审视她的脸：“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欣雨四周张望了一眼，见到此刻没人，一咬牙，踮起脚尖，唇轻轻地覆在他的唇，仅仅是一瞬，他们就分开了，可是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一般。
秦然呆愣在原地。许久，他看着她羞红的脸颊，眉宇间染上浓浓的笑意：“你说的礼尚往来就是这个？”
她蚊子般的声音道：“嗯”
秦然轻笑出声。食指勾起她的下颌，另一只手覆盖她的睫毛：“我很期待你的礼尚往来”
话音刚落，迎接她的便是热辣辣的吻
......
一吻结束。沈欣雨仿佛灵魂被闪电击中，整个人魂魄都散了，傻傻地站着
秦然笑得很有深意：“还礼尚往来吗？”
“我一定是在做梦”
“这一定是梦”
“对，这怎么可能是秦然”
......
三生缘咖啡店，王语嫣坐在靠窗的角落看着眼前傻笑个不停的沈欣雨很是无语：“你说秦然亲了你？是舌吻？”
沈欣雨羞涩地点头：“嗯”
王语嫣淡淡地“哦”了一声算是回应。
沈欣雨微微嘟嘴：“你怎么这样的反应啊”
“那我应该怎么反应？”
“你难道不应该觉得很惊奇吗？”
这有什么好惊奇的？秦然喜欢这脑子缺根线的家伙不是众所周知的吗？同是发小，怎么没见他载她上学？有一次，她想借他自行车都被拒绝了。
“哦，很惊奇”
“我也觉得很惊奇，语嫣，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扶正了啊”
“合法的吗？”
“嗯”
“没有”
沈欣雨傻傻地问：“那什么时候可以合法？”
王语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怎么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啊，她又不是民政局，也不是秦然：“那你得问你家秦然什么时候娶你过门”
“哦，那我问问”
沈欣雨编辑好信息发过去，才猛然醒悟，自己都干了什么，她发的是短信，想撤回都撤回不了，欲哭无泪道：“怎么办，我问秦然了？”
王语嫣无所谓地道：“问就问呗”
“可是，可是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很不矜持啊”
“从你主动亲他的那一刻起，你就不矜持了”
沈欣雨脑海闪过无数的补救方法，方法一：“要不然，我跟他说我发错了”
“然后呢？你告诉他你本来是想发给谁的？”
方法二：“要不，说是你拿我的手机发蔚风的？”
“那我是有多白痴啊”
方法三：“要不说我手机丢了，被人拿来恶作剧？”
“那捡到手机的人得多无聊啊”
......
众多方法还来不及实施，她就收到了秦然的短信：“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嫁给我，那我们找个时间去领证吧”
王语嫣看到沈欣雨盯着手机春心荡漾，抢过来一看，打趣道：“很遗憾地告诉你们，你们还没有到法定的领证年龄”
“要多少岁啊”
“男二十二，女二十”
沈欣雨微微失落，她才十八岁，还要等四年呢，忽然觉得时间好长啊
“我们还没可以结婚呢”
秦然看到短信消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音乐协会的会长奇震好奇地看过来：“什么事笑得那么开心，笑得那么地......”
秦然敛起笑容：“没什么”
他走到外边，沈欣雨电话就响了起来。她刚刚还在为自己把心里的想法发了过去而懊悔万分呢。这会儿电话响了就像烫手的山芋想仍掉又舍不得
王语嫣翻了个白眼：“还不快点接，吵死人了”
沈欣雨这才走开，接了起来，有些不自在地说：“干嘛啊，我正在上班呢，很忙的”
秦然不用看也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样子，肯定是低头看自己的脚，小脸红扑扑的，他戏谑道：“忙着赚钱养家？我们这个年龄到国外是可以领证了的”
沈欣雨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声：“秦然！”
秦然继续道：“敢说不敢做，算什么英雄好汉”
沈欣雨小声嘀咕：“我又不是英雄”
“我很失望”
“失望什么？”
“你把小学语文老师置于何地，说到不做到就是信口开河”
沈欣雨语气不足的反驳：“是你说去领证的，又不是我”
秦然点点头，表示赞同：“嗯，那确实是我的错”
“就是嘛”
“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决定今年寒假带你去国外领证”
“我才不跟你领证呢”
“不跟我，你想跟谁？”
“跟......跟我自己”
秦然本来还想逗逗她的，结果赵正瑞催促着练歌：“如果你下辈子投胎做一株雌雄同体的植物或许还可以，这辈子就甭想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练歌了”
知道他在音乐室，她的好心情瞬间败坏了：“哦”
不用想也知道，陈清雅那只苍蝇也在。
平时课室里，他都有她誓死保卫，才不至于让她有机可乘。
音乐室，她又不能时时守着，万一被她使计诱惑到了怎么办啊
王语嫣看到她兴奋而去，失落而归，好奇道：“秦然说了什么？”
看到玩游戏的王语嫣，沈欣雨脑袋瓜子一转：“语嫣，要不你现在去音乐协会吧，你帮我守着秦然，杜绝一切诱惑的根源！”
王语嫣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你要我说多少次才能吸收啊，但凡能被诱惑走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即便你杜绝了这个，能杜绝所有的吗？一辈子不长，可是患得患失的一辈子很长，还没结婚你就这样了，那日后结婚呢？没有自我的爱情很容易分到扬镳”
沈欣雨反驳：“可是秦然那么容易招蜂引蝶，光你们协会，对他有非分之想的就不下三个”
“放心吧，据我所观察的，秦然目前还是能洁身自好的”
“好吧，那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练习啊？”
“我唱歌纯粹娱乐，他们是要参加比赛的”
“什么比赛啊”
“不知道，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