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姜唯瘫坐在地上,陆近洲没有脱她的衣服,她把睡裙拉扯好,直接贴地坐也不觉得冷,她面无表情地把内裤从脚弯处褪了下来,还没有来得及把内裤放进脏衣篓里,陆近洲已经从她手里取走内裤替她扔进了篓里。
“放好热水了,去泡澡吧,我放了很多的香波。”
姜唯抬眼看他,陆近洲蹲下来,温柔地用手背揩去她眼角的泪,道:“怎么哭了?”
姜唯没吭声。
陆近洲便上手脱她衣服,姜唯甩了他一个巴掌,指着门,道:“出去!”
陆近洲笑了一下,他现在倒是一副老派绅士模样,衣冠禽兽得很:“别闹,你累了,我帮你洗。”
还没来得及等姜唯挣脱,陆近洲一手钳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便去脱她的裙子,姜唯终于怕了,陆近洲手上并没有松力,他的下颌线紧绷,眉眼下垂,是施暴的表情,姜唯不明白为何一个人能在瞬间转变如此快,从绅士到暴徒,仅是眨眼之间。
陆近洲把姜唯放进了浴缸里,浴缸之中满是水,但他还是拉过了花洒,打开了热水的开关,兜头喷了下去,姜唯被水流刺激得呛了好几声,只是躲也躲不开,她的肩头因为热水已经烫得发红了,但陆近洲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用另一只手不停地往姜唯身上抹泡泡。
“够了,够了……”姜唯终于哭了出来,“陆近洲,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把我当荡、妇羞辱!我在你眼中就是这么不堪,还是你的思想就是满清思想?”
陆近洲看她,他好像没有料到姜唯会哭,所以有瞬间手足无措了起来,他扔开了花洒,在姜唯面前半弯下腰,用手去擦姜唯的泪水,但是姜唯不肯让他碰,一下子就避开了,陆近洲的手抬在半空中,有瞬间的失声,但很快他又把姜唯的肩膀扯了过来,不由分说、强制地用衣袖抹了她的泪水。
“不是什么荡、妇羞辱,也不是满清思想,我不会歧视任何拍吻戏、床戏的女演员,我知道那只是份工作,我不过是不愿意让你的身上沾上别人的味道,你是我的。”
他又咬重了音,宣示主权般,道:“我的。”
姜唯更加觉得可笑:“那你拍戏呢?你拍戏不会沾上别人的味道?”
陆近洲沉默了一下,方才微笑道:“可是我知道我爱你,所以我不会背叛你。”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肯相信我,你不觉得你刚才否认荡、妇羞辱有点可笑吗?”
陆近洲依然是笑眯眯的:“我不是羞辱,我也不是不信你,只是不肯相信缥缈的人性罢了。都说这个世界上只有父母的爱是真的,可是你的父母连你都能抛弃,你觉得还能信谁?而我很不幸的,也有一对挺混蛋的父母。”
他掐着姜唯的下巴,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呼出的热气全部喷在了姜唯的脸上,道:“你知道吗,在你之前,我只喜欢过已经死了的历史人物或者虚拟的二次元人物,历史人物死了可以盖棺定论,知道ta究竟是怎样的人,而虚拟人物只要看完全番,也知道Ta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喜欢这些人,很安全。而不像真人,是啊,活生生,又矛盾,看不透,可就是不安全。姜唯,你扪心自问,你敢现在起誓,保证对我的爱永世不变吗?”
姜唯犹豫了一下,道:“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变的。”
陆近洲道:“你看,连你自己都没有信心,我为何还要对你放心?”
姜唯道:“那你又是从哪里来的自信,觉得爱能永世不变?”
陆近洲微微笑道:“因为你是我的。”
姜唯依然不明白,在陆近洲看来,事情很简单,他喜欢姜唯,姜唯和他在一起,姜唯就是他的,既然是他的所有物,陆近洲当然不会丢弃。因为他的爱很难得,而同时,他又是个恋旧又洁癖的人。
陆近洲用浴球帮姜唯洗身子,姜唯沉默地任由他洗遍了全身,等到陆近洲用浴巾把她包起来时,方才问道:“你之前说你有病,是指这个吗?”
陆近洲没搭腔,他专心致志地帮姜唯擦身子,细致到连脚丫子的缝里他都会一个个擦过去,于是他做出这充耳不闻的模样似乎很顺当,但姜唯依然觉得生气:“如果是指这个,陆近洲,你有病!”
陆近洲把毛巾挂回毛巾架上,然后对姜唯道:“你有药吗?”
姜唯觉得两人的对话陷入了一个古早的段子之中,但很快,他又接着说道:“有药的话,尽早拿出来,治一治我,我也想变得正常。如果没有药的话,那就陪我一起发疯吧。”
晚间睡觉的时候,陆近洲依然用之前的姿势,把姜唯抱在怀里,如果姜唯之前还能觉得这个姿势爱意满满,那么现在她只觉得陆近洲是把他的手脚当作锁链,将她囚禁了。
姜唯伸手,摸了摸腰上的锁链,才两天啊,可是这条锁链似乎跟了她已经许久,事实上,陆近洲是真的体贴,锁链除了不让她走出房间外,几乎不会影响到她的生活。
她不应该为陆近洲辩解的,正常人都不会,可是姜唯自觉不是正常人,她常屈服于陆近洲这些细节上的关怀,而当他以父母来作辩驳值周,姜唯竟然开始理解了陆近洲。
她觉得,大约自己也是有病的。
囚禁的第三天,陆近洲如他承诺,给姜唯拿了书,游戏机还有瑜伽毯以及DVD机还有碟片,她家里没有这些,应该是陆近洲去他家里搬过来的。
所以这一天,过得还算充实,姜唯甚至还尝试了自热火锅,不得不承认,味道还算不错。
只是等陆近洲回来,姜唯还是不太肯理会他,陆近洲倒是没有怪她,陪她吃了晚饭,又照顾她洗澡。
自从昨天帮姜唯洗过澡之后,陆近洲应该是喜欢上了帮姜唯洗澡,穿衣这些事,他眉眼有些雀跃,兴致高得像小姑娘打扮洋娃娃,姜唯觉得他很可怜,猜测他从小应该没玩过家家酒的游戏,不然,没道理长大了还会热衷于无聊的游戏。
陆近洲是带了礼物回来的,他用浴巾把姜唯包了起来之后,给了她一支香水,是之前和姜唯提过的那支特别调出来的香水。他给姜唯喷上,然后问她:“喜欢吗?”
姜唯滞了一下,她偏过头去,道:“还可以。”
陆近洲撩开她湿漉漉的刘海,道:“以后记得要用。”
他取了吹风机,让姜唯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帮姜唯吹头发,和在《时光不老》剧组里的时候一样,温柔周到,特别能骗小姑娘。
他帮姜唯吹完了头发,姜唯便掀开了被子翻身睡了,陆近洲对她的冷脸没有不满,哼着小调把吹风机收拾好,进了卫生间。
里面传来水流的声音,姜唯侧耳听到了,立刻下了床,用一只手拎着锁链,蹑手蹑脚地走到椅子前,开始翻着陆近洲的口袋,找寻钥匙。
锁链是绑在床上的,只要打开了门,即使床再重,只要有机会自由,姜唯可以费上所有的力气把床推到门边,只要到了门边,锁链的长度能让她走出房门,找到钥匙或者是开锁的工具。
姜唯摸了会儿,很顺利地在陆近洲的口袋里找到了钥匙,只有一把,她对了一下,虽然一开始就清楚陆近洲不可能把锁链的钥匙藏在口袋里,但是等发现锁眼果真对不上时,姜唯还是小小地失望了一下。
不过来不及失望,姜唯迅速地把钥匙藏在了地毯下面,所喜一把钥匙,没什么存在感,藏进去之后她踩了踩地毯,没有任何的触感,于是她放心地上床睡觉。
陆近洲今晚有点兴致,即使姜唯已经做出了熟睡的假象,他也摁着姜唯侧入做了一次。
姜唯在浮沉之中,忽然意识到,两人始终没有做任何的措施避孕,如果怀孕了,那真的是老天爷都要成全这出狗血大戏了。
第二天早起,姜唯赖了床,陆近洲催促她起床吃早餐,姜唯不肯:“我这境地,起与不起,有什么区别。”
但陆近洲不答应,他不允许姜唯不吃早餐:“怕你胃饿坏,吃早餐对身体好。”
于是,姜唯只能恹恹地起身,吃了陆近洲头天就焖在焖烧杯里的粥,早晨可能有通告,所以陆近洲没来得及督促姜唯吃完早饭便急着走,锁门时他摸了口袋,终于发现钥匙没了。
再看姜唯,事不关己地喝着粥,根本没有往他那儿扫一眼。
陆近洲走了过去,问她:“你拿了我口袋里的钥匙吗?”
姜唯道:“什么钥匙?”
陆近洲道:“房门的钥匙。”
姜唯皱了皱眉头,似乎不耐烦,但其实她的手心已经出了汗,唯恐陆近洲察觉:“我不知道,你找一找。”
陆近洲在房间里找了一下,没找到,加之已经很迟了,他犹豫地看了看姜唯腰上的锁链,大约是觉得被锁住的姜唯没有法子逃出房间,于是关上门,走了。
姜唯若无其事地放下焖烧杯,打开电视机,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得很大,她看了会儿电视,直到觉得时间已经过去好一会儿了,陆近洲不会再回来了,这才从地毯下摸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
那一瞬间,将要重获自由的喜悦盈上了心头,她试了试,锁链很长,能让她走到另一个房间的门口或者下一半的楼,这已经是极致,换而言之,即使她的力气再小,为了自由,她也要努力地挪动床。
姜唯用了推、拽、拉,她不敢停下来,即使已经累得脱力了,也要努力。
“早知道平时多吃点碳水化合物,让自己多有点力气了。”姜唯自言自语着,终于把床拉到了门边,她实在折腾不动,坐在门上休息了会儿。
但只是这一会儿,她便听到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姜唯的脸色变了变,她意识到是陆近洲,可是,她已经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复原了,她只能战战兢兢地坐在床上等着陆近洲来对她进行审判。
姜唯不知道,陆近洲还会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