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民国——女特工c
天空破晓,一束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斜照在郊外的墓园,正值九月,草清水碧,墓园里种植的梧桐树已经两人合抱粗,在梧桐树底,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如果你不能坚持下去,这就是你的下场。”男人撑着黑伞,面无表情,阴影印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阴郁。撂下这句话,男人转身离去。
“我的……下场?”女子重复了一遍,轻轻笑了,“那可由不得你。”
女子声音轻轻的落在地上,犹如一块石子投入水池,经不起丝丝涟漪。男人那时已经转身离去,所以没有听见这句呢喃……
……………………
“弦歌南望千江后,回首萧瑟为谁瘦。这名字不错,也很适合你。”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微微将重心向后靠,把玩着手里的小器物,漫不经心地说。
弦歌垂下眼帘,低着头,没有说话。
弦歌凉薄两人在被黄浦江淹死前灯终于亮了,可是结果就是自己来到这里,而凉薄,不知道去了哪里。
房间的窗户没有关好,一阵带着寒意的小风从窗棂吹进,弦歌忍不住抱住自己光溜溜的胳膊。
这风可真是凉飕飕啊。
弦歌摩挲着胳膊,不禁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眼前白光消失,弦歌发现自己正走在路上。打量四周,还是民国没错,但是具体是哪一年就不确定。突然听到自己头上传来开窗的声音,弦歌想,可能是风吹的,这风可真大啊。
然后就被事实把猜测否定了。
丫的从上边掉下一个女人,还正好砸在自己身上。
弦歌立马不淡定了,推开女人就要撒野,这时走来一名男子,快步上前把摔得不太惨的女人抱起来。
真俗。
弦歌心想,这么俗的言情桥段烂大街了好吧。
算啦,好歹也是民国,这应该还是时下最新套路吧。
只见男人温情的抱着女子,问,“你要逃走?”
然后,女人抿了抿唇,点头。
好一个欲语还休,欲罢还迎!
哼,欺负单身狗!弦歌连忙捂住眼。单身狗怎么啦,我单身我骄傲好吧。弦歌愤愤不平的想。
嘭。
“呃......”好像和想象的剧情不太一样、弦歌从手指缝看过去,男人手里拿着枪,而那位摔下来不是摔得很惨的妹子头歪向一边。
原来不是相爱,而是相杀。
搞了半天,这是补枪啊。
男子阴森森的眼神射向了路过的弦歌。
弦歌四处望望,忽然发现——大街上没有人?!
靠!什么鬼!
呃……弦歌现在想走也不好走,万一被灭口了怎么办。
男人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弦歌,“你顶替她的身份。”
这是虾米逻辑?随便从路上拉一个就入伙了?话说——不会是传销吧?
But——
“我?好呀,有工资吗?”弦歌瑟瑟发抖,但是仍然坚强的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嘭”
男子举枪,黑洞洞的枪口朝向弦歌,子弹几乎擦着弦歌的脸过去。
弦歌差点吓得跪下,不要工资了好吧……
于是就有了上边的情节,弦歌非常淡然的说出来我命由我不由天之后就后悔了,这要不是事业编制单位,自己以身殉国了连抚恤金都没有,怎么办?
“快走。”男人冷冷的对着趴在地上画圈的弦歌说。
“好大只的办公基地,一定是事业单位!嗯没错。”这是弦歌看到眼前建筑物的第一反应。
“我已经把你的情况上报组织,组织非常满意你的爱国赤胆忠心。”男人冷不丁的把脸凑到弦歌眼前。
“啊?你丫别吓我,而且我什么时候表态了?”
“总要允许一定比例上的夸大玄虚。”男人扶额,这个人数一直收不齐是个大麻烦。
虽然本组织唯一一名成员反水失败,还成功吓到了旁边一看就是坚定的无党派人士的顾弦歌。
于是又有了上文中年男子看着弦歌让她起誓的情节。
弦歌心想,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气质犹存,也是可以考虑的。
然后中年男子开口,“慕言跟我说了你的情况,我们很欣赏你的爱国忠心,不过根据规矩,你得起誓。”
“蛤?”弦歌听不懂,难道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难道不应该霸道上司发现自己与众不同,不是那等妖艳贱货,接着被自己深深吸引,你侬我咩?
然后就在早八点,弦歌到这刚满八个小时,发生了一件足够把弦歌雷死的事。
一群青年人和中年人把弦歌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还行,比上一个强一点。”
弦歌心想,这应该是在夸我,没错吧。
然后就听着有人喊,“拿刀来,让这位小姑娘切根手指来自证忠心。”
“不是吧。”弦歌朝着人群最薄弱的地方,就冲了出去,她才不想被砍掉一根手指,然后不停的在街上奔跑着,突然看着菜市场上的鸡,停住了脚步。
弦歌看着鸡笼里不断挣扎的鸡,若有所思。
(凉薄注解栏:当时弦歌一定是想,鸡犹如此,人更应该努力拼搏。)
然后弦歌跑到摊位上买了啥,又原路返回。
从路人手里抢了一把刀,高高举起,宝刀在光下闪闪发亮。
慕言看着弦歌认真了,心里不由一惊,原本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毕竟收不起人来,再加这么苛刻的条件,收到二十一世纪都难收到人。
但是现在拦也来不及了,慕言眼睁睁的看着弦歌手起刀落,“不。”没用的垂死挣扎。
然后弦歌手里的刀落下了,切断了……一只鸡爪的指头。
(凉薄:我高估这货了)
慕言扶额“这个……”
只能说此女机智过人!一定是的!绝对不能承认自己找了个智障!
“蛤?”弦歌转头看他,然后高高的举起刚切掉的爪子,邀功道,“看。”
于是,在众人的沉默中,弦歌顺利入会。
九点一刻,慕言拉着弦歌走到了一处民宅,指着的大门,小声的说,“看到了吗,一会你进去。”然后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弦歌点头,“懂。”
然后走到门口用力的敲门,结果一直没有人来开门,弦歌疑惑地转回头看着慕言,“额,这个门怎么开呀?”
慕言扶额,大姐!我们是特工!特工是刺杀!你见哪个刺客杀人走正门的?
“翻墙。”冷冷的吐出这两个字之后,人就又走了。
弦歌独自在风中凌乱,“喂……”人走的倒是干脆,弦歌见无果后觉得还是靠自己。
于是就在上海好好的别墅的一角,弦歌仰着头看着高高的围墙,不由爆粗口,“靠,老娘,爬不上去。”
“嘿呦,嘿呦。”弦歌努力的搭建一个梯子,供自己爬上去。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搭成梯子。”弦歌一遍搭石头,一遍吐槽。
终于,梯子的高度够了,弦歌成功的翻了上去,然后就……
“卧槽,里面怎么也这么高。”弦歌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脚试了试,“加油,还差一点点。革命将要成功。”
弦歌小心的用脚探着,“呲溜”成功的从墙头滑了下来。
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终于等到你,我可以放弃。”
弦歌鬼哭狼嚎的歌声在别墅里边回荡。
但是没有人出来打死她。
于是弦歌拍了拍手,“嗯,很好,房子里没有人,我就不用做任务了,打道回府。”
于是隔了二十分钟弦歌又出现在了慕言面前,“没人?你怎么知道慕言显然不信弦歌的说辞。
“就是没人,我骗你干什么。”弦歌被烦的生气了,“要是有人,人就出来了。”
“你这么自信。我才不信。”慕言这样回她。
“靠,你会后悔的。”弦歌清了清嗓子,“终于等到……”
那个“你”字还没发出声,房子里就孤零零的剩下弦歌一个人了,“靠,叛徒。”
“这次人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慕言拉着弦歌在街头,远远的看着搭了一个擂台在街中央。
“去吧。慕言推了推弦歌。
“那,那我去了。”弦歌一边往前走,一边转头。
“去,去。”慕言倒是没走。
然后弦歌推开人群,看着擂台上站着一个姑娘,看着弱不禁风的,好像很好打。
人群里议论纷纷,人声鼎沸,靠着弦歌很近的地方,有个人喊,“怎么上来一个女的。”
弦歌心想,都新时代了,没想到还有冥顽不灵的旧思想,刚想冷冷一笑,就看到擂台边上挂着旌旗,上面,上边四个大字,金光闪闪“比武招亲。”
弦歌从上往下念,神情恍惚,就像被雷劈了一样。
“靠!”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然后撒腿往回跑,经过慕言的时候,大喊,“老子不干了,名声要紧。”
中午吃饭,弦歌跟上级汇报了情况。说到有趣的地方,笑得花枝乱颤。
然后门被敲了敲,慕言进来了,简单的问候了一下之后这,转身看向弦歌,“别笑了,我刚才没进来的时候还以为你正在拷打一只猫头鹰。”
“……”滚粗!
“下午干什么。”弦歌感觉这里的饭不错,打算作为自己的长期饭票。
“拷打犯人。”
“你是认真的吗?”弦歌觉得刚才她说自己的笑声可怖,现在只是嘲笑自己罢了。
然后吃完饭后,果然如此。
黑暗潮湿的监狱,阴森可怖的环境,时而穿出拷打犯人的声音,铁链声。
慕言本来想,女人一般都受不了这种环境,等下弦歌看到就一定会吐,然后就会申请退团。
对就这样,谁让她只吃肉,肉一共就这么点,僧多肉少,必然分配不均,然后把她赶走,自己就有肉吃了。
(话说这位仁兄,你这思想是当不了男主的!)
“哎呦,这个,这个。”弦歌饶有兴趣的趴在门上往里看,一边看,一边磕瓜子。
慕言想这个奇葩,自己看着都反胃的厉害,她还能吃的下去。
不过审讯工作弦歌做的很到位,她就坐进去,什么也不说,就嗑瓜子,寂静的审讯室空空荡荡,只是不断的回荡着弦歌嗑瓜子的声音。
然后,犯人什么都招了,慕言叹为观止。
不过到了暮年,慕言都不知道,犯人当时是因为看着弦歌不动声色的嗑瓜子,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活着的压力,受不了这份压力才招了;还是弦歌磕瓜子,磕的太香,犯人受不了才招的。
不过不会有人告诉他答案,因为当天晚上,由于组织经费运转不过来,所以晚餐没有肉。
于是,那个刚刚入会一天,叫做弦歌的女人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的身影消失在茫茫暮色之中。
等慕言回过神来,想要寻找她的时候,却怎么也没有找到,她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