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甜甜甜冲冲冲18

　　开学一个多月，于哲成绩稳步前进，跟徐欢约好的共同进步，他有在很认真的履行。

　　吕奕志被宋佳佳逼着学，像个上课憋尿的小学生，难受又不好意思说。没有一点点恋爱的小泡泡，宋佳佳只会给他成套的五三，然后像讨人嫌的家教老师一样给他讲题，不敢怒也不敢言，生怕宋佳佳不高兴。

　　大佬从良骇人听闻，顾杰婆婆嘴大家基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感慨爱情力量的伟大，但凡于哲埋头，班上就一片死寂，给足了排面。

　　虞城高中秋季运动会在十一月份，破天荒的于哲报了个一千五百米，吕奕志每年都有很多项目，顾杰适中。好像形成了一种常态，学习不好的班体育肯定好，十六班就是这样。

　　于哲跑步前的十分钟给徐欢发了信息，发完信息把手机收进口袋，小姑娘看手机的时间寥寥无几，只能侯着。

　　顾杰在一旁准备陪跑，几个女孩打打闹闹的撞了过来，于哲往后跄踉了两下才站稳。

　　撞过来的那个胖女孩摔倒，旁边两个女孩刚准备过来，于哲伸手，十分不耐的叫顾杰“扶她起来”没什么表情。

　　两人费劲的扶起胖姑娘，胖胖的姑娘有一瞬的呆滞，望着于哲，随即反应过来连声说谢谢，于哲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没事就朝赛道走。

　　女孩滞在原地望着他背影有些失神，朋友叫了声她，她回过神埋怨两个朋友站在原地雷打不动。

　　“于哲不是扶你起来了吗？”朋友回她。

　　“于哲？”胖胖的女孩疑惑道。

　　“你不知道吗？十六班的于哲”其中一个女孩问。

　　“什么？”

　　“十六班那群人的领头羊啊!可千万不要得罪他。”

　　“怎么啦？你倒是说啊”有些不耐。

　　“我跟他一个初中的，别平时看起来那么温和一个男孩子，打起人来就是个魔鬼。初二那年听说隔壁中学跟他约架，本来是一对一，后来人家耍赖，他一个人把四个人刚进医院，啥事没有，拍拍手嗤笑一声就走了。”

　　“别看人上高中就没动手打过人，你看十六班那群公子哥有几个不听他的。”

　　“诶，你们说跟他谈恋爱是怎么样的啊？”另外一个女孩搭腔。

　　“会不会很冷淡？”

　　“你们别乱说啊!人家刚刚还扶我起来了呢，说不定他对女朋友会很好呢!”胖胖的女生显得有点愤愤不平。

　　“你这么激动干嘛，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我就是……觉得他挺温柔的啊。”显得有些娇羞。

　　“不过是真长得帅啊，那张脸是多少个女孩子的青春啊，害。”

　　“哎呀我们快走吧，那边要开始跑了”胖胖的女生红着脸，想把话题转开。

　　顾杰跟着跑了最后一圈，拍了几张照片，于哲转身发给徐欢。

　　徐欢是晚上回家才看的手机。

　　【徐欢：超棒的。】

　　【于哲：这么棒能不能跟你提个要求。】

　　【徐欢：那你想要什么呀？】

　　【于哲：留着，下回算。】

　　【徐欢：好吧。】

　　徐欢迷迷糊糊的答应，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说不出也道不明。

　　转眼到春节，于哲心里遗憾的紧，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没有陪在小姑娘身旁，徐欢倒是淡然，安慰于哲以后会有一起过的机会。

　　大年初五的晚上，徐欢刚准备睡觉，于哲电话拨过来。

　　“宝宝你下来。”于哲喘着气，风声伴着清冽的嗓音。

　　“啊？你在我家楼下嘛？”徐欢愕然。

　　“嗯。”

　　“马上下来，你等等啊!”

　　徐欢蹑手蹑脚的抱着热水袋打开房门，又悄咪咪的踱过客厅，到玄关处换好鞋准备出门。

　　换好鞋抬头，余笙猝不及防的倚门边，吓得徐欢一颤。

　　“狗男人来了？”

　　“不是狗男人”徐欢点点头又驳他。

　　“你还护得挺紧啊”余笙轻轻笑。

　　余笙一般过年都在徐欢家住，但出租屋继续续租，今晚上完厕所出来正好撞见徐欢偷偷摸摸的换鞋。

　　徐欢想着于哲还在楼下等着，也没多跟余笙废话。

　　“我先下去啦，你小声点别吵醒我妈。”

　　一出门就刻不容缓的往楼下跑。

　　于哲站在风里搓着手，南方的冬天没有雪，却也凶狠，吹的人生疼。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呀？这么冷的天气。”徐欢心疼，一面埋怨他，又把热水袋放在他手上。

　　“怎么，不让见啊？”于哲没正行的说。又冲她莞尔而笑“暖水袋是兔子啊宝宝。”

　　“不是。”徐欢摆头。

　　“那你想不想我宝宝，我好想你”说着将人拥入怀里，下巴顶在徐欢头顶蹭了蹭。

　　“我才不想你”徐欢嘴硬，两只手却很诚实的回抱他。

　　于哲失笑，拥着的手臂又收紧了一些。

　　“新年快乐！当面补给你。”于哲说 。

　　“新年快乐呀！”

　　春节过后又到了开学的日子，二月中旬的天气春寒料峭，徐欢和付思静都怕冷，整整两个月除了上下学，都窝在教室里。

　　四月中旬徐欢要过生日，于哲偷偷谋划了很久，但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定夺的方案。

　　徐欢生日二十号那天星期五，于哲十八号那天提前请好了假，兢兢业业的写好请假条去办公室，办公室老师惊得掉下巴。

　　这群公子爷什么时候来请过假，连旷课大大方方的从正门出去。

　　班主任签完请假条整个人还有点懵。请假条递给他，于哲拿着请假条没多停留就举步离开了。

　　留下办公室的老师惊讶。

　　“老戴啊，你们班最近风气挺好啊，听说那个于哲都要往前三百冲了啊，吕奕志这么个惹事的也乖了不少。”办公室有女老师感慨道。

　　“我也奇怪呢!”

　　一直到四月十九号于哲还没想好要怎么给徐欢过生日，脑海里无数个方案最终没有一个落定的。

　　自习课于哲坐在座位上，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胡嘉瑞拍了拍他问：“哲爷想什么呢。”

　　于哲回过神，思忖了两秒钟道：“女孩子送什么好。”

　　“哥，送口红啊，阿玛尼香奈儿还有那什么999。”顾杰从后桌凑上来，兴冲冲的说。

　　“她不用那些东西。”徐欢半点粉黛不施，没用那些东西，更别提喜欢。

　　吕奕志正烦着，额头抵在桌际线上低头扒着手机，顾杰絮絮叨叨的，惹得他愈发的烦。

　　“你吵你妈呢？”语气不耐。

　　气氛凝固了一瞬，顾杰不知所措。

　　“怎的？吵架了？”于哲开口问，毋庸置疑说的就是吕奕志和宋佳佳。

　　“迟早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的”吕奕志咬咬牙愤愤的说。

　　“你只能想想。”于哲温柔一刀。

　　“妈的直的跟钢镚儿一样，油盐酱醋通通不进，冷着劳资两天了。”吕奕志极其不爽。

　　他一下课就往一班跑，宋佳佳不让他来他偏要，宋佳佳是个冷脾气，晾着他也不跟他说话，一连几天。

　　顾杰明显的憋着笑，胡嘉瑞嗤笑出声，大伙笑成一团。

　　吕奕志重重的叹了口气，实属无奈。

　　“哥，要不送项链什么的。”话锋又转回上一个。

　　“什么？送谁？”吕奕志问。

　　“小朋友生日。”于哲应他。

　　“害，这算什么事，她们女孩不都爱浪漫吗，上次徐欢还偷偷给你做蛋糕了吧，没乐死你？”

　　“说重点”于哲道。

　　“你也整个惊喜呗！”

　　“行”于哲显然是听进去了，回了他一句琢磨怎么准备惊喜。

　　恰好中午下课铃响了，吕奕起身往外走。胡嘉瑞问：“哪儿去啊？不一起吃饭了？”

　　“老子去当舔狗。”吕奕停下脚步转头朝后吊儿郎当的来了一句就继续朝门外走，留下一群人笑得不可自抑。

　　十九号晚上于哲给徐欢发消息。闭口不提生日的事情。

　　二十号早上刘梅上班去的格外早，没有像往年一样第一个跟她说生日快乐，爸爸和弟弟也没有起床，戴梦曦和宋佳佳似乎也没提。

　　有些疑惑，但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失落。

　　洗漱穿戴好就去了学校，徐欢一进去，付思静就捧着DIY小蛋糕出现在她面前“小仙女生日快乐呀！”

　　“谢谢静静。”徐欢软声笑。

　　“快快快尝一口，我今天早上特意去蛋糕店做的，起老早了。”付思静拿起勺子递给她又特意强调。

　　“好的呀！”徐欢轻轻挖了一勺，正往嘴里送之际，体委撞了过来“靠，校长来了，快快快回座位。”

　　“ 啪!”的一下蛋糕被撞倒在徐欢身上，又慢悠悠的掉在地上。

　　“你没长眼睛是吧，校长来了怎么了，还没上课呢？”付思静骂。

　　体委显得特别不好意思，连声抱歉，徐欢木讷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向体委说：“没事，你回座位吧。”

　　“那个……对不起啊班长，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再给你买一个。”

　　“不用了，没事啊。”徐欢慷慨笑笑说。

　　“那好吧。”有些犹豫的走开。

　　“没事，今天放学早，我再给你做一个。”付思静道。

　　“没事静静。”

　　徐欢说完从过道走到座位落座，有点心不在焉。

　　大概是人丧的时候怎么样都丧，就跟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倒全倒，一栽到底。

　　中午徐欢去倒水，拿着保温杯往饮水机走，走廊里两个打闹的女生，猝不及防的撞过来，保温杯从手中脱落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从二楼摔了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啊……我赔你一个一吧。”女同学小心翼翼的道歉，满脸愧疚。

　　“不用了。”情绪有些低落，杯子是于哲上次送的。

　　面无表情的说了声就回教室，也不去捡杯子。

　　中午放学，徐欢跟付思静说今天想一个人回家。

　　付思静能明显的感觉到徐欢情绪的失落，她很少这样，几乎没有。

　　提醒徐欢说今天会下雨，让徐欢赶紧回去后又附身抱了抱她，两步三回头担忧的看着她，好半晌才离开了教室。

　　徐欢在教室待了一个多小时，窗外下起了小雨，心里空空的，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而烦躁。

　　于哲在学校外公交车站等了两个多小时，还没看见徐欢，消息也没回他。有些着急。

　　待徐欢慢慢悠悠的从教室出来，侧目看放在窗台上的伞，不见了。

　　呆滞了好一会儿，用书包顶着头往外跑。

　　到车站已经空无一人，头发湿哒哒的，衣服也是浑身不舒服，安静坐在公交站，低着头，眼睫向下垂。

　　于哲从站牌后面走了出来。

　　视线中突然冒出了一双运动鞋鞋尖，徐欢抬头，于哲笑吟吟的看着她。

　　于哲顺势蹲在了徐欢面前，扶着徐欢大腿，仔细的看了看她。

　　眉头突然拧了起来。

　　“怎么淋雨了宝宝。”于哲问，又顺手摸了摸她的衣服，是不仔细看体会不到那种湿感。

　　徐欢不说话盯着他，心底有什么东西在摇摇欲坠，要冲破底线涌出来了。

　　泪花在眼里打转，哽咽了起来，于哲不知所措有些慌乱。

　　“怎么了”又问道。

　　“今天早上家里没有人跟我说生日快乐我没有觉得难过，蛋糕被打翻全糊在身上我没有委屈，你给我的保温杯被摔了我也没有哭，还有伞被别人拿走了我也无所谓，可是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了。”徐欢一边哭一边说，眼泪突然溃堤了。

　　于哲站起来，一只手将她拥入怀中，轻抚上后背。

　　他说：“可以哭，小朋友就该是小朋友的样子，有我在不用憋着。”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糖，持起徐欢的手，放进她手心。

　　“我有糖宝宝。”

　　徐欢接过糖果，拆开一颗放进嘴里，又拆了一颗望着于哲问：“给你吃。”带点微弱的鼻音。

　　于哲又蹲下去，心疼得不行，把住她的手把糖果往嘴里送，又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轻轻笑。

　　“走吧！”于哲拉起徐欢的手说。

　　“好。”徐欢乖巧的应他，任他牵着走，也不问去哪儿。

　　于哲在家洗发店前停了下来。

　　“你要去剪头发吗？”徐欢问他。

　　“不是，先进去再说宝宝。”

　　理发店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一头黄毛很有特色，没有那种不惑之年的大腹便便倒显得年富力强。

　　“哪儿位理头啊？”做生意的倒是不多说废话，切入正题。

　　“老板你给我拿个新毛巾，其他的我自己来，该付的钱都会付。”于哲出声。

　　理发店老板也爽快“好好好，我去给你拿。”

　　于哲又转头对上徐欢道：“宝宝坐好，衣服先给你吹一下。”拿起吹风机，又用腿勾近椅子，示意她坐。

　　徐欢坐好，于哲开中档风，吹风机口与徐欢拉开距离，上下摆动往徐欢身上吹。

　　理发店老板失笑：“小伙子对女朋友挺贴心的啊。”

　　于哲没回他话，礼貌回以一笑。

　　吹完衣服又让徐欢躺在洗头躺椅上，新毛巾让老板烧开水先烫十分钟再吹干，拿起花洒小心的淋在她头上。

　　洗完头拿毛巾轻轻擦拭徐欢的秀发。

　　全程徐欢就像个听话的小绵羊，让怎么来就怎么来。

　　给徐欢洗完头吹完头发，最后付钱。

　　出了理发店，温和而软化的黄昏下，晚霞红了脸，徐欢停住脚步，望向于哲。

　　于哲逆着光，和她面对面站，徐欢笑，他的男孩太美好了，美好到有些不真实。

　　好像是梦被打碎了，偷偷逃出来的幻想，暮色温柔又张扬，而他成了你的人间理想。

　　委屈

　　徐欢生日那天后续，戴梦曦给徐母打了电话说给徐欢准备了惊喜，徐母一大早就去奶茶店准备甜点奶茶给戴梦曦她们送去，宋佳佳和吕奕志也请了假，来了安县，再带个余笙。

　　付思静是后到的，见到余笙眼睛都亮了起来，猛得一个冲击，熊抱住余笙骂混蛋。

　　余笙接住她，拧着眉道：“稳点，摔了怎么办？”

　　付思静毫不在意，努努嘴抱住余笙胳膊。

　　吕奕志用胳膊肘拐了拐宋佳佳“瞅瞅人家多主动，你什么时候能主动点。”

　　“你今天的题做了吗？”宋佳佳问。

　　吕奕志堵了嗓，无奈道：“当老子没说。”

　　五月初开始于哲就开始忙了起来，在着手九月份物理竞赛初赛的事情。徐欢高三改住宿舍，学校严禁带手机，只有每个周末聊聊天。节假日才能见面。

　　日子繁忙而平静，在暴风雨来临之前。

　　两人第一次情感上出问题是个周末，徐欢双休改成单休，第二天要考试，一直忙着复习，回了信息手机放在一旁界面没退。

　　QQ号关联，消息一条接一条的发过来，于哲那边信息显示已读，徐欢低头刷题。

　　于哲捧着手机等了两个小时，硬是没回。

　　徐欢吃完晚饭洗完澡才拿起桌上的手机点开，没有显示有未读信息，不太在意，以为于哲没回她。

　　十分钟左右，手机又响起，徐欢点开。

　　【老班：我明天就可以去上课了。】

　　【徐欢：!!假肢训练已经好了嘛？】

　　【老班：嗯嗯，谢谢你啊!】

　　【徐欢：不用不用，恭喜你。】

　　话题到这就停止了，去年于哲跟她坦白的第二个星期她就加上了班长，比她想象中的要乐观很多，坦然接受，装了假肢，一直在做训练，期间也有跟她联系。

　　于哲那边噔噔噔的响，迫不及待的拿起来，却不是他的消息。

　　那边一条一条的消息，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指尖快速移动。

　　【于哲：不理我？】

　　【徐欢：我没看到对不起!】

　　徐欢才点开和于哲的对话框，看到上面打完消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向他道歉。

　　【于哲：不要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