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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定下婚期,锦觅也同意了。
天空中的星星依旧如故地闪烁,偶有流星划过带来一丝浪漫。明天就是成亲的日子,也是对质天帝的日子。锦觅坐在小木屋前的矮石凳上,拿出流风剑细细地静静地擦拭。
月光下的流风剑泛着暖暖的光辉,这把剑自师父赠给她到现在已经一千多年了,如今是人剑相通,心剑合一,“流风,我明天估计要迎接一场大战,倒是就看你了。”
流风点点剑身,向锦觅保证自己绝不会拖后腿的。
风神走过来坐在锦觅身边,“觅儿,真的决定要这样做吗?”她很担心锦觅的安全,若出了什么问题,她如何对得起师兄和梓芬啊。
锦觅握住风神的手,细细安慰,“临秀娘亲,您别担心,天帝修为高深,我的也不差啊,不会有事的,而且您也在旁边啊,并且若是情况不对我一定立马逃回花界,这样不怕了吧?”逗风神开心。
临秀依旧不放心,决定等下就联系风族和水族的一些对师兄忠心的人,他们一起看着,万一有什么事也能帮忙。
第二天清晨,花界众人都站在百花宫前拜谒立定。
芳主们虽然不明白原本当初说要大殿入赘如今却是在天界举行婚礼的原因,但是只要锦觅开心,她们即使不满都愿意忍下来为锦觅送亲。
锦觅更加明白芳主们的苦心和期望,所以她一定要开开心心地活着,就算是为了这些亲人。
没有告诉芳主们今天要做的事,不到不得已,这只是锦觅个人的私事,她并不想把花界扯进这些恩怨来,虽然娘亲是先花神,与花界花族大有关系。
天帝很看重这门婚事,派他的亲弟弟月下老人迎亲。
与月下老人一起来到天界,锦觅在仙娥的陪同下换装。
天界的婚服不同于人间的红色,是一袭亮丽的白色,穿上去圣洁而高贵。
锦觅与润玉携手穿过花瓣雨来到大殿,两边是各位仙家,临秀娘亲也过来了,她不放心,坐在风族和水族中间。穗禾坐在众仙家当中。穗禾,今天她也要找她报仇!
正位上,太微正端坐在那里一脸慈祥欣慰地看着他们。
锦觅看得好恶心,她真的不明白怎么有人能虚伪到这个地步。
锦觅侧头看向润玉无声询问是否现在可以动手,润玉转过头不看她,现在还没到时间,锦觅只好先忍住了不去看天帝。
旭凤不在,天帝看良辰快过了便先让新人行礼。
月下仙人起身吟唱新人拜礼,润玉上前俯身大拜,敬献一杯星辉凝露,“父帝,您于润玉不仅有生养之恩,兼有教导师生之义,更有指婚赐缘之恩,这杯星辉凝露是孩儿这三年一点一滴集起来的,以表对您的感激。”
星辉凝露?小鱼仙倌为什么这个时候敬献?“大婚时天帝的戒心要轻些”,是说的这个吗?那杯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天帝欣慰地笑了,举起杯子一饮而尽,“难得你有这样的孝心。”
月下仙人再次吟唱,旭凤突然闯了进来,高声喊道,“等下!”
旭凤急匆匆地跑进来,“等一下,这场婚事不能举行!”
天帝不满,还以为旭凤还恋着锦觅而阻止婚礼,怒斥,“旭凤,你干什么?下去!”
旭凤今早发现天兵巡逻有异,一番查探后才知大殿要谋反,便赶紧跑进大殿,只是当着父帝和众仙家的面说出来,那大殿就真的再无翻身之地了,旭凤迟疑不决。
见旭凤一句不发,只是盯着润玉,这更让天帝确定了旭凤恋着锦觅,他的嫂子,“来人,将旭凤压下去!”
四周一片寂静,反而是润玉轻笑一声,“旭凤,谢谢你,只是我已停不下来了,也不想停下来!这件事我谋划了好久,也不可能停下。”
旭凤撇开天兵,眉头紧锁,眼里尽是阻止劝诫,“大殿,停下吧,你不可能成功的!”父帝的修为高深,你我都不是对手,而且我也不可能看着你对付父帝。
天帝从润玉旭凤的对话中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旭凤,你发现了什么?告诉我!”
旭凤嘴唇微动,头撇向一边,还是没说出口,尽管说不说出口都没用了,现在大家都察觉到不对劲了。
润玉的声音响起,“父帝不用旭凤问了,孩儿来告诉你吧。不过是我谋反的布局被旭凤发现了罢了,想必我那三方天将以及围在九霄云殿的天兵也均已被他卸了甲吧。”
天帝大惊,怒斥润玉不忠不孝,命令天兵围压润玉。
润玉哈哈大笑,笑得讽刺,“父帝,你就是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何来颜面说孩儿,何况我这样还不是从您那学来的吗?”
“当年你为登天帝之位戮其兄、弃花神、娶恶妇、辱我母、弃亲子,孩儿还只学到您的一点皮毛呢。”
天帝爆怒,站起来要亲自动手,只是刚站起来就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心里一个咯嗒,指着润玉,“你这孽畜,刚刚给我喝的东西里面放了什么?”
润玉抚抚袖子,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是少许煞气香灰,仅能脱力两个时辰罢了。”
润玉继续向大家说着天帝所做的恶事,震声质问。这些密话让众仙家天兵不禁停下脚步,对天帝也无法服从。
锦觅自旭凤闯进来便站在一旁看着,听到润玉说的香灰,香灰?六界的确是有许多的花有脱力作用,但是能麻痹修为高深的天帝却是仅长在花界里面,只是小鱼仙倌怎么得来的?
看到润玉和旭凤打起来了,锦觅手一挥,以燎原仙君为首的天兵天将均乏力倒在地,对着润玉旭凤喊,“你们都停下,我还有事要问天帝!”
旭凤停下惊疑地看着锦觅,润玉到一面如水平静。
锦觅没理旭凤的惊愕,在众仙家的目光中问天帝,“天帝,今天锦觅是以水神的女儿这个身份问你,我爹爹水神洛霖是不是你害死的?”
众仙家惊愕,顿吸一口气,穗禾也不敢相信地看着天帝,水神不是她害死的吗?难道……穷奇……
天帝不承认,惊怒,“胡说八道!洛霖乃本座的至交好友,本座怎么可能害他!”
锦觅嗤笑一声,“胡说八道?冥界的曼珠沙华可以知晓六界所有元神灵魂的过往记忆,穷奇元神破碎了,只得以一小片碎片,可就是这碎片里的记忆就是你太微故意放出穷奇的。”锦觅想到那天冥界那天成立后曼珠沙华的能力大大提升,得到穷奇的一点元神碎片,知晓了一点记忆。
天帝依旧不承认,“这是污蔑!众所周知,水神是被琉璃净火所害,与穷奇有什么关系!”
锦觅紧接着质问,“这么说你是承认是自己故意放出了穷奇!”而后冷笑一声,“杀害爹爹的当然是琉璃净火,所以凶手应该有三个,天帝你是一个,那另一个便是你,穗禾!”锦觅指向穗禾。
穗禾站起来极力否认,“我如今只有天帝赐下的四千年灵力,怎么可能有这个能力杀害修为高深的水神!”
“你是没有这个能力,可是却是你将爹爹引到那片树林,爹爹与穷奇相斗耗费了大量的灵力体力,这个时候自然很容易对付爹爹了。”
“我与水神本就不亲近,他怎么可能听我的话去小树林?”穗禾继续否认,反正他们都不知道她已有了姨母的全部修为,当然了,天帝肯定已经知道了。
“你不能,那暮辞呢?他还有另一个名字,奇鸢!奇鸢是灭灵族最后一点血脉,当年被天后荼姚所救,为她卖命,天后被废关进毗娑牢狱,奇鸢变成了你的手下。他亲口告诉我,是你交代他守在花界口。爹爹若不是担心我,要毁掉灭灵箭,也绝不会被奇鸢引到那片小树林,也不会差点灰飞烟灭了。”锦觅说到后面已是哽咽。
锦觅看向天帝,“在你登帝初期,爹爹站在你身边帮你,在魔界动乱的时候,爹爹也领着水族为你平乱,怕自己的名声超过你,不利于你掌管天界,他便隐世不出。无论是为臣还是为友,他可曾有过一丝对不起你?可是你做了什么,先是纵容荼姚杀害娘亲,后来就因为鸟族势微,水族膨盛,夜神火神势力不均,无法平衡朝堂,你就谋划杀了这个一直待你如友的爹爹,你扪心自问,你对得起他吗?”重权错了吗?没错。行使手段维护自己的权益也没错,可是你错的是不该没有底线!
“今日锦觅过来就是向天帝为水神爹爹还一个公道!”锦觅双手敬拜。
风神临秀也站起来,“师兄一生为善,他不应该落到如此下场,临秀也请天帝为师兄还一个公道!”
随着风神话落,水族风族的仙家们也一齐站起来,“请天帝为水神还一个公道!”
其他仙家想到水神平日的善行,最后也站起来,对天帝齐呼,“请天帝还水神一个公道!”
一成片都是讨伐自己的,天帝气得怒喊,“你们这是谋逆!”
谋逆?如果这样是谋逆,那就算吧,锦觅不在意,风神和水族风族也都不在意,只于其他的仙家如何,他们都不关心。
穗禾跳出来,“锦觅你是和润玉一伙的,一群谋逆分子,只是为了谋反袈个好听的头衔!”
锦觅眼眸深深,“爹爹的仇就从你开始吧。”亮出流风剑。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觉得润玉和旭凤之间的争斗与锦觅并无根本原因,天后和天帝的所作所为,润玉迟早会黑化的,他与旭凤也不可能相安无事,兄弟情深。
就像是特洛伊战争,以海伦为借口,但是根本原因还是利欲、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