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掌心小娇娇》是水云田所著的一篇古代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承恩伯府受继母长姐冷待的二姑娘卫雪如是京城贵妇口中最本分无辜,娇软柔顺的小可怜儿,家族败落,被继母嫁给嗜杀冷血,心狠手辣的新晋战神江离为妻,大婚当日,江离看着他的新婚妻子当着他的面上演了一场借刀杀人的手法,他顿时知道,他的小妻子好像不似传闻中那般备受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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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承恩伯卫归谚的日子不太好过。
素来能吃能睡的他,一连几天三更爬起来,枯坐到五更。然后让人备马,去往宫城外头,亲眼看一会儿朱红的宫门,才能透过一口气来。
承恩伯府是朝中新贵。
艳冠后宫,圣宠不断的丽妃娘娘就出自卫家,是卫归谚一母同胞的妹妹。因此,卫家才得了爵位。
卫归谚却觉得这恩宠要到头了。
他久久凝视紧闭的宫门,吊了一夜的心,渐渐放下半寸。
……应该不是今天。
天色放亮后,宫门处热闹起来,有人频频向他指点张望。卫归谚这才回过神,垂头丧气拉马往回走,耳中免不得钻进几声街边的议论。
“……这江离真是个人才。”
“那可不是,咱们大邑与西螭打了几十年,就没有过一次像样的大胜,这回可算扬眉吐气!”
“打胜仗算什么?我听说啊,圣上招江离进宫,连征西大将军的将印都准备好了。结果你猜江离说什么?”
“说什么?”
“丽妃娘娘天姿国色,如果能有这样的美人相伴,臣此生足矣。”
“江离竟如此大胆?”
“觊觎后妃,我看他是活到头了!听说皇上发了好大的火,连带着镇威侯府,承恩伯府,还有丽妃娘娘都要一起发落了。”
“这事跟丽妃娘娘有什么关系?”
“皇上的颜面都丢光了还没关系?你看着吧,就是这两天了。”
卫归谚听了这话,脸色又灰败了几分。
——
卫雪如知道家里不太平,这两日越发小心谨慎,卯初未到便已立在正院颜氏屋外候着。此时七月下旬,桂香正浓,阵阵袭来,就像一层层铺在心头的陈年老棉花,堵得人胸闷发胀。
又过一刻,屋里有了动静。
颜氏起身,先要穿衣梳头,至少还要等上两刻钟。卫雪如低垂着颈子,看石阶下的蚂蚁搬家,这天似乎要下雨了。
她正看得出神,院外响起一阵脚步声,卫雁如被几个丫鬟婆子簇拥着走进来。
卫雪如屈膝见礼,端端正正叫了声:“大姐姐早。”
这几日人心惶惶,卫雁如也没心思挑事儿,板着脸应了声,“二妹妹。”
两人相对立在檐下,脸色都不算太好看。
一阵风过,打着旋儿卷起院中几片枯叶。这才初秋,已有了萧索的败相。
卫雁如的声音似乎还没落地,颜氏身边的王妈妈就掀了门帘出来,“哎呦,姑娘们怎么还在外头站着,累坏了可怎么好?快快进来!”
这般矫揉的做派,卫雪如早就司空见怪,心中连点波澜都没起,一声不响跟在后头进了东次间。
一幅西湖十景的落地屏风把房间隔成内外两块。
这个时候颜氏正在屏风后头梳妆。雪如随在长姐之后,隔着屏风请了安。卫雁如自然而然绕道后头与颜氏说话。
雪如便一个人立在外头。
里面的说话声时高时低,都恰好卡在外面听不真切的音量。伺候的丫鬟婆子进进出出,全当没看见这边立着个人。
整个卫家的人都明镜似的,颜氏非常讨厌她这个……怎么说呢,卫雪如也说不清要如何定义她与颜氏的关系……继女?
这话要从上一辈说起。
卫家祖上没什么出色的人物,一直到她祖父卫嵩高中进士,才算有了祖坟冒烟的迹象。
那一年,新帝登基广纳后宫。
卫嵩正巧有个如花似玉,才貌双全的女儿。可惜入宫选秀的标准却卡在正三品以上官员之女。
而卫嵩是正四品的御史。
这位望女成凤的父亲不甘心。
当时卫归谚正在适婚年纪,与颜家表妹青梅竹马,两人的婚事早就心照不宣。
卫嵩却转而为儿子求娶大商贾薛家幼女,十里红妆,办下当年京城最盛大的一场婚礼。
可颜家女早已情根深种,宁愿做妾也不他嫁。卫家本来就理亏,也就接了颜氏进门。
薛家的银子流水般抬进来,卫家女顺利入宫,生下三皇子之后,封为丽妃。
卫家跟着鸡犬升天,得了承恩伯的爵位。
薛家搭着丽妃这条线,生意越做越大,成了炙手可热的皇商。
这场官商联姻,三方皆赢。谁还会在意婚事当中冷暖自知的三个人呢?
“她也是个可怜人!”
那一年,卫雪如五六岁正是懵懂的年纪,拉着她娘薛氏夫人问:“为什么颜姨娘后进府,雁如还是姐姐?她也好想做姐姐。”
薛夫人半天不语,最后叹了口气,道:“她也是个可怜人!”
雪如没听懂,为什么雁如都是姐姐了,还是个可怜人。后来她才明白,娘亲口中的她是指颜姨娘。
但小小的她却知道,这个家里的人,大半都不太开心,其中自然包括娘亲。
薛氏夫人身体一直不太好,生产时又落下病,在雪如七岁那年病故。
卫归谚顺水推舟把颜氏扶了正。
从那之后,卫家有了两位只差半岁的嫡女。
卫雪如,就是颜氏喉咙里的一根刺。
即使不知卫家根底的人,听到两位嫡女的年纪,只要稍微想一想,就明白其中必有阴私。颜氏那些为人妾室不愿回顾的岁月,因为卫雪如的存在,永远无法抹去。
卫雪如足足等了两刻钟。颜氏才收拾妥当。她转过屏风,好似才看到继女一般,当时沉下脸来,呵斥身旁的丫头,“你们怎么伺候的?让二姑娘在站了这么半天!还不快搬椅子来!”
如此戏码隔三差五就要上演一遍,颜氏竟然一点都不厌烦。
卫雪如细声细气地解释,“母亲息怒,是我自己非要站一会儿的。”
“你这孩子。”颜氏假做无奈地叹口气,转身坐在罗汉塌边,两个姑娘才各自坐下。
颜氏喝了口茶,吩咐道:“这几日,你们姐妹好生在院子里读书写字,别听下人们乱嚼舌根。没得外面没事,自家先乱了阵脚。”
卫雪如暗暗看向颜氏,见她眼下带着两块明显的暗青,神态疲惫。而且据说,这位嘴上说着别自乱阵脚的主母,昨日已经收拾出好多金银细软,暗中使人送回了娘家。
这句在院子里好生读书写字,显然是吩咐她一个人的。
雪如恭谨地站起身,嗓音柔顺,“母亲说得是,雪如记住了!”
颜氏这才得空打量卫雪如,她今日穿了件水绿色折枝梅花的家常褙子,下面是水色百褶裙,袅袅婷婷,纤腰不盈一握。整个人往那一站,天生就带着柔柔弱弱,秀丽温婉的气质。
此刻她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打出一片阴影,更衬出脸蛋儿白瓷般光洁。
颜氏觉得有些扎眼睛,臭丫头成日里这幅低眉顺眼,楚楚可怜的做作模样,是给谁看的?
她的雁如明明更加大方得体,怎么会被卫雪如比下去?
卫雁如及笄之后,颜氏便开始给宝贝女儿相看婆家,结果越看越气。姐妹两个相差足有半岁,自然要先定下姐姐的婚事,才轮到妹妹。可偏偏上门提亲的,六成以上都是为了卫雪如而来。
当初就是薛氏抢了自己的正妻之位,如今这小蹄子又要夺她宝贝女儿的亲事!
想到这一点,她就心绞痛。
好在如今两个女孩儿的婚事,都是她这个当家主母说得算。
颜氏强压下心中的厌恶,等眼下的危机过去,她一定要给这小蹄子好好寻门亲事,好!亲!事!
母女几人又聊了几句,颜氏吩咐摆饭。丫鬟婆子们小心翼翼的伺候,生怕在这个非常时期惹主人不快,一顿饭吃得压抑又沉闷。
卫雪如看时候差不多,便打算告辞,回院子里读书写字。
还没等她开口,王妈妈匆匆走了进来,“夫人,光禄寺少卿徐大人的夫人求见。”
颜氏徒然听到有人拜访,心头一松,腾地站起身来。
自从江离觊觎丽妃的消息传开后,原来相熟的人家恨不得绕着他们门前走,生怕与承恩伯府扯上半点关系。
这些夫人奶奶们都人精一般,哪个不是看着宫里的动静行事?
今日终于有人来访,是不是宫里没事了?
颜氏心中振奋,拔脚就往外走。
可是等等,徐夫人?似乎前两年见过那么一两回。两家素来没有交情,怎么会突然登门?
且连帖子也不提前下一个……
颜氏停步,困惑地望了眼王妈妈。
王妈妈走上前,贴着她耳边轻声道:“徐夫人的意思,是给永定侯府的三公子提亲,求的是咱们二姑娘。”
颜氏蓦然拧紧眉毛,恨不能把眼光变成刀子,在卫雪如身上挖下两块肉来。
竟又是给这小蹄子说亲的!
她心中愤愤,正想寻个借口把徐夫人打发走,转念又想,永定侯府与他们虽然来往不十分密切,也是相熟的。说亲这事,断不至于舍近求远转托到光禄寺少卿徐大人那里……
这里难道有什么别的弯弯道道?
颜氏很快察觉到,徐夫人上门提亲这事儿必有蹊跷。这满京城的公侯夫人们,没有一个会在这个时候跟卫家示好,更别提结成儿女亲家。
徐夫人上门说项,肯定不是永定侯夫人的意思。
那会是谁呢?
她深深看一眼低眉顺眼的卫雪如,转头吩咐,“雁如,带你二妹妹去书房玩会儿。”然后带着王妈妈出了正房。
卫雁如听了吩咐站起身来,皮笑肉不笑,“二妹妹,躲了我几天,今日可躲不成了!”
卫家两姐妹都是美人,眉眼也有几分相似。不过卫雁如更像颜氏,五官稍显硬朗,肤色偏暗。与雪如站在一块儿,便要逊色几分。
此时,她居高临下,昂着下巴,似乎撞上一件了不得的好事。
雪如却知道准没好事。
她抿住唇角,斯斯文文道,“妹妹不敢。”
两姐妹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卫雁如只说两人要净心读书,遣走伺候的下人,亲自关紧房门。她走至雪如身前,伸出手掌,凶巴巴道,“东西拿来!”
雪如退后半步,眼如秋水,澄澈清亮,像极了林中受惊的小鹿,“大姐姐可是落了东西在雪如那儿?”
卫雁如不屑地撇了撇嘴,“揣着明白装糊涂,令牌给我!”
“令牌?”
“别以为我不知道,信哥哥送了你一块可以出入内廷的令牌。”
卫雁如口中的信哥哥是三皇子慕容信,与卫家二女是表兄妹。他确曾送给雪如一块令牌,却早被她寻着借口退了回去。
“大姐姐,我哪里来的入宫令牌。而且你要令牌做什么?”
卫大小姐如虹的气势突然消失一大半,她别开视线,支支吾吾道:“姑母在宫里日子艰难,我……想去看看她好不好。”
雪如瞬间明白过来,这位大小姐喜欢慕容信,从前隔三差五往宫里面跑。自从及笄后,颜氏看丽妃娘娘并没有亲上加亲的意思,便不准女儿再随意进宫。
这两日家里乱着,这位大小姐就动了偷偷去找慕容信的念头……
卫雁如耳根泛红,不由放软语气,“二妹妹,就帮我这一次行吗?”
雪如若有所思,“看望姑母也是应当的……”
卫雁如双眼骤然发亮。
“……可是我真没有令牌。”
“……”
卫雁如又羞又恨,气急败坏,伸手擒住雪如手腕,压着嗓音吼道:“卫雪如,今天你不把令牌交出来,就别想走出这个门。”
雪如不防对方突然发难,连挣两下,也没挣开钳制。她微微皱起眉头,“大姐姐,你抓疼我了。”
即使出声抗议,声音依旧柔柔弱弱,听不出半点恼怒来。
卫雁如扣紧手指,挑衅地扬起眉毛,“抓疼你又怎样?去找父亲告状?父亲都几天没进后宅了!我劝你趁早死了心,把令牌交出来!”
无论她怎样解释,卫雁如都不会相信。
雪如索性放弃挣扎,抿着唇不说话。
“怎么?要哭了?还是想着勾个男人来救你?”
雪如猛地抬起头,满眼震惊,“大姐姐,你说什么?”
卫雁如嗤笑了声,拽着雪如手腕把她拉近些,另一手的指节在她白玉般的小脸上轻刮两下,“我说得不对吗?看这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就是为了勾搭男人吗?你放心,母亲定会给你找门好亲事,好让你这身本事物尽其用的。”
这话倒不是吓唬卫雪如的。她的婚事,颜氏早有打算。
卫雪如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自小耳力惊人,每日请安颜氏在屏风后面与亲闺女说的那些体己话,十有七八都进了她的耳朵。
卫家如今有两个及笄的女儿,上门提亲的络绎不绝。其中有两位,雪如印象很是深刻,一位是刚刚过了五十大寿的吏部侍郎王大人,一位是五年内连死了三位妻子的镇国将军府三少爷。颜氏亲口说,这两个都是给她卫雪如相看的。等雁如的婚事定下来,就从里面给她挑个“好”的。
只是雪如没料到,卫雁如说话竟然这样恶毒露骨。
她沉下脸扭动手腕,“大姐姐,你放开,我要回去了。”
“呵呵,妹妹不高兴了。”卫雁如眼中蒙上一层凶色,话锋一转:“妹妹容貌过人,怎么能怪别人惦记?不如姐姐帮帮你……”她手指一翻,涂了红艳艳丹蔲的指甲对准雪如细嫩的皮肤,冷冷笑了一声。
雪如背后升起一股冷意。两年前不过几句口角,卫雁如就把她手臂抓出四道血痕,如今还能看出印子。
要是抓在脸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连退两步,脊背抵上桌沿。
卫雁如终于在她眼中看到恐惧,用甲尖轻点了下细白的脸蛋儿,弯了弯唇角,“妹妹害怕了吗?那就把令牌交出来!”
雪如撇脸躲避,书桌上那只大肚细口虎皮三彩花斛猛地撞入眼中。她轻轻颦眉,杏眼中起了一层涟漪。这在这时,院子里面模糊的问安声传进耳朵……
“大姐姐你放开我!”雪如突然而来的反抗,让卫雁如心中一喜。
知道害怕就好!
门外都是自己人,只要母亲不回来,交出令牌还不是早晚的事!她紧紧钳着对方手腕,却不知手背已经被雪如暗暗扭转,对准了那只三彩大花斛。
“嘭~”
“啊~”
花斛落地的响声掩盖住卫雁如的呼痛,她猛然甩开雪如,躬身握住手背,双眼登时染上一层湿意。
门外的丫鬟婆子听见动静,一拥而入,围住卫雁如查看,根本无人顾得上“跌坐”在碎瓷中的卫雪如。
卫雁如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气急败坏指着雪如就骂,“小贱人,竟敢伤我!”
雪如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却突然转向门口,憋着嘴叫了一声“父亲!”
“……”
卫雁如震惊地转回头,门口果真站着几天没见人影的卫归谚。他背着手,面色阴沉地望过来。卫雁如心里突然发虚,“父亲,二妹妹她……她……用那只花斛砸我。”
卫归谚又看了一眼孤零零坐在地上,满身碎瓷片的二女儿,手腕上带着一圈儿明显的勒痕。他转回目光,皱起眉头,“雪如用花斛砸你?”
话已经出口,如何再改!卫雁如心一横,梗着脖子道:“是,雪如用花斛砸我!”
“怎么砸的?”
卫雁如咽了口水,反正已经闹大了,一不做二不休!她伸手比量着,“她举起那只花斛朝我头顶砸下来。我心里害怕,抬起手臂格挡,花斛便碎掉了。”
卫归谚差点气笑了。这要不是自己亲生女儿,他都想送这位身怀绝技的女侠上战场杀敌立功去。
卫雁如话音已落,才想到个漏洞。花斛在她头顶碎掉,为何她周身干干净净?而那小贱人……不对,花斛明明在两人的脚边摔落,那小贱人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满身都是碎瓷片?
小贱人就要作妖了!她想到此处,恶狠狠瞪了雪如一眼。
“雪如,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卫归谚又问。
姐妹两个目光一碰,雪如身体轻颤,低声道:“雪如……无话可说,但凭父亲做主。”
卫归谚心中钝痛。薛氏过世之后,他把颜氏扶了正,本来顺理成章,却亏待了雪如。他也知道雪如的日子不太好过。虽然他能护着些,可女孩家成日呆在内宅,他还是护不周全。
今日雪如被姐姐欺负成这样,竟连一句话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他抬步走进书房,朝雪如伸出手,“雪如,地上凉,爹爹拉你起来。”
“爹爹。”雪如双唇抖了抖,望了卫归谚一眼,又迅速底下头去。
这一瞬间,卫归谚看到她眼中迷蒙的泪光。再看她死死垂着脑袋,分明不想让人看到委屈和无助。这样懂事乖巧的女儿,只让他心中更加自责。
卫归谚掀开雪如的袖口,叹了口气,吩咐下人取来玉脂凝露。
这玉脂凝露还是前两个月宫里赏下的,对皮肤外伤,蚊虫叮咬药到病除。总共就一瓶,颜氏一直也没舍得用。
卫归谚四下望了眼,没瞧见雪如身边的丫头,索性把玉脂凝露塞在她手里,“你手腕上的伤,回去要好好擦药。剩下的留着以后用吧!”
旁边的卫雁如再也看不下去,气急败坏地举起手,“父亲,我也受伤了。”
卫归谚这才扭过头,果然见雁如手背上通红一片,他压下火气,“你的手如何伤的,你心里清楚!”可到底也是亲生的女儿,他叹了口气,“……回去自己涂药吧!”
卫雁如哪里肯依,“父亲不信女儿,可以问问丫头婆子,明明是雪如伤我,父亲怎可助纣为虐?”
卫归谚不可置信地看着长女。为了家里太平他已经大事化小,这个逆女还要颠倒是非,不依不饶。他怒火攻心,气得满脸通红,连说了三个好。
然后叫来个信重的妈妈,“库房里头有只一模一样的三彩花斛,给我取来。”
卫雁如听说有只一模一样的花斛,虽然不知她爹要干什么,却有些心慌。她暗中给丫头打眼色,叫去寻颜氏过来。颜氏还没来,倒是雪如身边的丫鬟绿葛找了过来,这时正往雪如红彤彤的手腕上擦玉脂凝露。
卫雁如手背火辣辣地疼,却只能看着雪如擦药。两下对比,更是咽不下这口气。
少顷,两个妈妈抬了花斛来——大肚细口,虎皮三彩,半人多高,果真一模一样。
卫归谚朝长女招了招手,“雪如用花斛砸你……嗯……砸你头顶,是吗?”
卫雁如心底打鼓,硬着头皮道:“……是。”
“好,好,你来演示一下给我看看,来。”卫归谚往前走两步,站在那花斛跟前,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向前伸着脖子,“砸给我看看。”
卫雁如一惊,“父亲,女儿……”
“来,不是说我助纣为虐吗?你不证明给我看看?”
卫雁如想起刚刚两个婆子进来时满头大汗,又看了看半人多高的圆肚花斛,嘴唇抖了抖,不觉退后了两步。
卫归谚盯着惊慌失措的大女儿看了一会,然后又看了一圈屋里的丫鬟婆子,慢慢开口,“你们,哪个能把这只花斛举过头顶,有赏!”
屋里的丫鬟婆子你看我我看你,同时向后退了一步。
卫归谚喘了会气,压着怒气问:“雁如,你还有什么说的?”
卫雁如早就乱了阵脚,慌里慌张地解释,“父亲,我刚刚记错了。雪如把花斛推下来想砸坏我的脚。”
“你……是越来越过分了!”卫归谚气得呼呼直喘,伸手指向卫雁如鼻尖,“回院子里,抄三遍《金刚经》,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才能出院子。”
卫雁如睁大双眼,泪水在眼圈里直打转。父亲从来没有对她说过重话。她已经忘了害怕,心中只剩委屈不甘,“父亲,你偏心。”
卫归谚扬起手掌,怒道:“你个逆女!”
卫雁如毫不示弱,扬起脸来,目光倔强。
卫归谚的手抖了抖,心下却犹豫起来。
“谁是逆女还不一定呢!”一道嗤笑打破屋内的僵持,颜氏回来了。
卫归谚转头指向颜氏,怒道:“你教出的好女儿!”
话音未落,卫雁如已经幼鸟归巢般扑倒颜氏怀里哀哀痛哭起来。
颜氏伸出手掌轻轻拍了拍女儿,眼光在雪如身上一扫而过,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伯爷,雁如不过是脾气直了点,大是大非上绝不会出错。妾身自会好好管教。不过……”颜氏顿了下,吩咐下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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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今晚又要上学了,我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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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了我的哥!梦中梦,连环梦,我估计你是套中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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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踩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