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宠》是作者索拉所著一部长篇古言类型小说,主角是聂臻李修毓,讲述的是:聂臻身为长公主,早有先祖立下的规矩,女子亦可称帝,所以她的身份尊贵无匹,但识人不清,身边人和枕边人皆是妄图谋夺她的江山,大婚之日魂断当场,重活一世,她不再任人蒙蔽摆布,一步一步打垮曾经的仇人,原以为是孑然一身孤独终老,却有李修毓相伴,他为她抗下所有伤害,只求她一世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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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是怎么了?不是说风寒初愈吗?怎地如此?”青竹为床榻上的小团子轻轻掖好被子后低声询问一边的湫荷。
湫荷颦眉,微声道:“不知,自三日前醒来殿下便这般嗜睡。据说那日殿下在上清宫哭晕了过去,之后便发热胸闷气短,御医只道殿下是气郁于心,五脏不调,需要静养。可殿下如此年幼,怎会得此病症?”
“莫不是中了邪祟?”
“别胡说!小心脑袋!且不管如何,你我都必须好生照看!”湫荷剜了青竹一眼。
青竹悻悻闭嘴。
待那二人退去,床上的小团子缓缓睁开了眼,那一双瞳孔如化不开的点墨,幽深难测。
案几香炉袅袅生烟。
这一室静谧竟那般不真实。
这三日,聂臻睡得并不安稳,每一日她都重复做着噩梦,她总是徘徊在大火里拼命地寻人。
那一日她如行尸走肉般在皇城外苟延残喘,至死也没见到想见的人。她明白,一人所做,一人来受。哪怕她流再多的血,受再多的痛,也弥补不了她犯下的错,填补不了她造成的亏欠。
人这一辈子如驹光过隙,亲人安好,故才有心中那一方净土。这一世,她定要守得这一方安宁、家国太平,她定要摧毁这背后的所有狼子野心。
“殿下您醒了?可还有不适的地方?”
侍女进来的时候,聂臻已收拾规整。她穿着碧纱云锦襦裙,约摸五岁的年纪,头上还顶着两个可爱的小花苞。
“无。”聂臻简短地吐出一个字,奶音十足。
侍女微愣,垂眸道:“殿下下次更衣直接唤奴婢便是,奴婢既然分到崇明殿当差,一切自是以伺候公主为重。”
聂臻目光微顿,粉雕玉琢的脸上却露出一副老气横秋的表情:“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湫荷。”
“嗯。”
“殿下可是想出去走走?”
“今日有箭术课,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可公主身子还未痊愈,娘娘特允殿下好生休息。”
“已无要紧。”
“诺。”
聂臻是近日才搬到崇明殿的。
崇明殿挨着明湖,与上清宫隔湖相望。哪怕已入盛夏,也时常能感觉到湖心迎面而来的那股湿润凉意。
“你们不必跟着了。”到了思明桥的时候聂臻对身后的一众宫人命令道。
宫人们面面相觑,颇露难色。
聂臻细眉微挑,朗声继续道:“若有不从者,今日游湖,不得上岸。”
见众人脸色大变,聂臻满意地迈着小短腿上了桥。
望着桥上渐行渐远的娇小身影,青竹忍不住低声道:“湫荷,我听上清宫的姑故说,公主性子活泼开朗,但近日我瞧着却不似这样,公主不太爱说话,而且那眼睛跟水墨似的看不透。”
湫荷皱了皱眉,道:“公主大病初愈,性子难免沉闷了些,又岂是你能妄议的?以后切记少说话多做事!”
……
微风袭来,惬意非常。
思明桥,顾名思义,思君如月明。想到这里,聂臻难免悲伤。这座桥是父皇起的名,据说那时母后还未入宫,父皇的思慕之意可见一斑。只遗憾当年父皇离世得早,她来不及尽孝。
这座桥连接着御苑。每逢冬日雪霁,湖面便宛若有一条白练蜿蜒而去。若是夏日,亭台水榭,湖上扁舟,碧波荡漾,自是一番令人心旷神怡的美景。
上一世,校场一遇,便是这一场孽缘的开始。
聂臻看向湖面,目光说不清是悲伤还是仇恨,亦或者都不是。
众人皆道昭元公主善骑射,巾帼不让须眉,却不知她最初学习骑射的原因便是他。
“元珩哥哥你好厉害,你做臻儿的老师好不好?”
“好。”
吴钟繇,你倒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聂臻眸色下沉,目光利如鹰隼。
御苑南接上清宫,北临禁苑北郊大营,东西南北纵横二十余里。苑内设有兽园,规模虽不如禁苑,但亦是闲来休憩游猎的良好去处。
“公主您怎么一个人来这儿了?”兽园的守卫见聂臻小包子孤零零的一个,不由得惊呼。
聂臻清了一声嗓,板着肉嘟嘟的小脸严肃道:“本公主是来找梁将军的,今日授课的时间到了,不知将军在否?”
“将军去了校场,一时半刻回不来。”守卫见面前的小包子默默垂下了脑袋,好不忍心,于是便接着道,“不如卑职带公主进园赏玩?近日可来了个新鲜玩意儿。”
“当真?是何物?”聂臻大眼倏地一亮,“不如你去把本公主的特制弓箭取来,咱俩一起把它射来烤肉吃。”
守卫一听聂臻这话,哭笑不得:“公主您还是饶了卑职吧,这东西可凶着呢!再者,此物可是秋狝的重要彩头,现在可碰不得!”
“既是碰不得,那本公主也懒得再看!去飞禽馆!本公主要射大雕!”
“这……”守卫突然觉得很头疼,这公主实在不好伺候呀!他现在可是相当后悔要带公主游园了,这要是出了意外他可担待不起啊。
“又不行?”聂臻扬眉,双手叉腰,嘟着小嘴愤愤道,“本公主不管!今日我就要练箭!不然你找人过来给我当陪练!”
那守卫被聂臻缠得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应了她的要求。
聂臻背着守卫给她寻来的特制弓箭,趁着守卫替她寻人那会儿,昂首阔步地先行入了兽圈。
下月便是秋狝,聂臻自是知道守卫所说的那新鲜玩意儿。那只白虎上一世可是直接被年仅十二岁的吴钟繇三箭射杀,两支入眼,一支封喉。
那一次围猎,他声名大噪,颇受父皇赏识。吴家那时虽已被平反,但人丁单薄,流放期间老弱病死,只剩他一根独苗,若不是母后将他带回,入了奴籍的他也早就客死他乡。他虽然恢复了世家子的身份,过得却并不体面。
这一点,聂臻心底明白。所以那时,她倾尽心意帮他。她知道他不愿被施舍,不愿被人怜悯,所以她从不在面上表现出来,私下却总是帮他争取机会。她知道,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她知道他胸有抱负,所以选择下嫁入他候府,不愿毁了他的仕途。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到头来他藏的却是那样的心思,这心思足以将她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一杯合卺酒,一场黄粱梦。
既愿她不知,直接杀了她不就好了,何必还要做下药这种事。自以为是的仁慈,醒来之后,对她而言却是极致的残忍。往后余生岂是想看她痛不欲生?不,没有余生。
聂臻自嘲,伸手拿过身后的弓箭,开弓引弦,眼神凌厉地看向兽笼里那只正在酣睡的猛虎,刹那间两箭齐发,风驰而去,箭头没入它的前腿,一阵兽吼顿时响彻天地。
惊动声引来了兽园的苑令等一众人。
聂臻惊恐地扔掉手里的弓箭,两只大眼立马变得水汪汪的。
角落暗处,有人默默注视着这一切。
“何人胆敢擅闯兽圈?!”苑令见兽笼里的猛虎被射伤了前腿,顿时大怒,然而发现站在面前的却是一个奶娃娃不由觉得奇怪。
“岂有此理!你是哪宫的?”
身后有人默默对他耳语后,苑令脸上骤然出现一抹尴尬,立马朝聂臻恭敬作揖:“原来是昭元公主殿下!下官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聂臻抽泣着,伸手一个劲儿地抹着眼泪:“是守卫说今日有新鲜玩意儿……要给本公主看……本公主哪里知道是这么个大家伙呜呜……它那么凶……人家害怕才……人家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看聂臻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苑令禁不住一阵冷汗。这虎受伤不能做秋狝彩头倒是其次,若是公主受到惊扰他才是吃不了兜着走。
“公主无事便好,这畜牲哪及得公主千金之躯。”苑令嘴上虽这么说,心中不免悲呼,左右他都是免不了一顿责罚,“来人,送公主回宫。”
……
是夜,上清宫,乾元殿。
“臻儿可是想要玩伴?”女子立于殿中,身姿卓然,一袭水云色宫装清淡素雅却又不失尊贵。她微微叹气,颇有些无奈,目光所落之处,此时正规规矩矩地站着一个小奶娃。
聂臻吸了吸鼻子,奶声奶气道:“母后可是怪昭元?”
“你近日身体不适,也怪平日本宫对你太严厉了些。”萧明楚的眼里有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像是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聂臻拼命压住那股涩意,然后倏地又绽开笑意:“既然母后不因儿臣今日所做之事而怪儿臣,儿臣今后定会更加勤奋上进,绝不惹母后失望。”
萧明楚深深地望了一眼面前的小包子,默了半晌,才接着道:“这案上是经过筛选后的京都各家贵女的卷宗,与你年纪相仿。你挑个合眼缘的,之后我会召人入宫。”
聂臻思忖片刻,小心翼翼地对了对手指,说:“母后知道昭元喜好,京都的那些贵女娇滴滴的自是和昭元玩不到一块儿去。再者,昭元平日课业繁忙,实是无需玩伴。”
萧明楚眉梢一挑,神色颇有些意味深长:“你可是有什么别的要求?”
聂臻贼兮兮地瞄了一眼萧明楚,朗声道:“昭元喜欢骑射,但梁将军军务繁忙,不便再继续教习昭元。前段时间父皇带着昭元去了校场,昭元见到的那位哥哥便很好,小小年纪便箭术超群,听说是母亲带回来的人,昭元想让他做近身侍卫,教授昭元箭术。”
“你是指吴家那小子?”
萧明楚的声音不咸不淡,聂臻心中不免一紧:“是。”
“任凭你意。”
“谢母后!”
夜已深。
京都城郊,兴安河边,一人身披墨色大氅静静地立于月色渗透的树荫之下。
那人的身形并不高大,整张脸几乎隐匿于帽檐的阴影里。
不多时,一条黑影落下,他单膝跪地,恭敬地向面前这个明显矮于他的斗篷人回禀道:“主子,公主身体已无大碍,今日甚至还射伤了兽园的白虎。”
那被他称作主子的人缓缓侧过身,迎着月色,隐约露出略苍白的下颚。
“她去了御苑?”那声音如雪絮般坠落,极轻,极淡,以及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惊讶。
地上的劲装男子先是愣了愣,然后把今日所见一五一十如数相告,末了还不忍赞叹:“公主的臂力虽然尚且不足,但是那技艺显然不似一朝一夕可成的,小小年纪便如此刻苦,那眼神,那气势,假以时日,必成大才!”
男子话音一落,四周突然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连带着空气似乎都随之变冷。
“萧闫,今日所见不可外传。”
“是!”突如其来的警告让萧闫忍不住心中一抖。他怎么可能会把主子让他私下打探公主日常起居的事情给说出去呢!主子脸皮那么薄,肯定会不好意思的啦!虽然他也觉得昭元公主骨骼清奇,演戏神奇,是个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
萧闫正这么想着,不料头顶传来一股凉凉的视线。直觉告诉他下次若再妄议主子,他定会被指派前往乌云崖进行回炉重造!
“主子,我什么都没想!真的!”萧闫赶紧埋低头,委屈巴巴道。
“你是没想,你只是直接写在了脸上。”
“对不起!我错了!”萧闫求生欲极强。别看自家主子年纪小,老辣的程度可是狂甩他几条街。
“知错能改,善,然尔屡教不改,妄议之事信手拈来,私以为乌云崖更适合你。”
“别别别!”萧闫萧闫身子一凛,摸着后脑勺干笑了几声,“主子你让我干啥都行,只要不去乌云崖!”
好不容易跟着掌门师弟下了山,他怎能再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过和尚般苦修的日子。
“师兄,明日便把其余隐卫撤回来吧,只留宫中线人即可。”
这一声久违的称呼让萧闫不禁一颤。他突然记起这位小师弟刚来乌云崖的时候,那单薄的药罐子般的身子简直是弱不禁风,常年缠绵病气,好在经过师父的精心医治和调养后才捡回了半条命。不过小师弟年纪虽小,却也稳重,比他这个不靠谱贪玩的师兄强多了,深得师父喜欢,故乌云崖这一派最后直接交给了小师弟掌管,虽然他们这一派就两个弟子,但师父一向本着求精不求多,秉承本派隐世高门神秘莫测的原则,招满两个也便不招了。
“知道了。”萧闫两腿一盘,径直坐在了地上。
他不知道他的小师弟有何具体打算,他也不会多问,但师父临终前交代要好好照顾掌门小师弟,他不能失信。他是他的师兄,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他总归是会为他遮风挡雨。
“以后,我可能会做一些危险的事,我其实并不想把你牵扯进来。”
萧闫收起了先前的那股散漫,目光微动。
他的小师弟时常会露出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明明年少,却似个长者,老成得不像样子。
“跟她有关吧?”
“嗯。你不好奇?”
“我这个人你知道的,随性惯了,只有想做和不想做之事,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萧闫剑眉一挑,姿态恣意,“以后我还是叫你主子吧,总得有人管着我才行。”
月色出云,莹莹光亮撒落而下。
少年摘下披风的帽子,将那张稚嫩的轮廓露了出来。
那双眼睛好似容纳了山河百川,磅礴而浩瀚。
他跪了下来,往萧闫深深一拜:“修毓有此兄,此生无憾。
从上清宫回来,聂臻便入了崇明殿的书阁习字。心若有郁不通,她常会以此道来求得心静安宁。而这一练,多为半个时辰或以至更久。
“等你羽翼丰满的那一天,母后便会将整个盛国交予你手上。我深知你不愿,但有些担子你不得不去承受。”
上一世,她的母后即便背负着一身骂名,也要守住父皇的江山,守护聂氏一族的基业。而那时的她一心却只顾儿女情长,从未把这些放进眼里,既是自私亦是无知。
身在权力中心,身在皇室,岂能置身事外做个凡人?若不是她上辈子一意孤行,或许便不至于落得那般结局。
聂臻放下手中的笔,凤眸深幽。
黄梨木桌上,那些她适才在纸上书写过的痕迹还未干涸,一笔一划苍劲遒健,外放而又内敛。若有人发觉,绝不会认为这是出自五岁孩子的手。
书法之道,在于宜人于心,心如止水,路才会豁然开朗。这一条路,她定要守护到底。那些秘密,那些没有来得及了解的真相,她要一一弄清楚。
“掌灯,本宫要沐浴。”聂臻从书阁走了出来,吩咐候在门外的湫荷。
风清月朗,花色正好。
翌日。
“公主,他来了。”
湫荷进来禀报的时候,聂臻正在缠绕腕间的袖带。
“你去把母后昨日赐予本公主的弓箭取来。”
“诺。”
上一世,聂臻惯用的弓箭叫逐鹿,穿透力极强,不过以她现在的臂力是使不了那样的强弓。现在这把雪霁,更偏向于狩猎之用,力道不足,可用毒药弥补。
毒药……
想到这里,聂臻目光不免一利。
那日在朱雀大道她所遭逢的那支暗箭,多半出自于女人之手。而那人并不会是吴钟繇的手下,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公主。”湫荷去而复返,将雪霁恭敬地双手递上。
聂臻收回思绪,拿过雪霁,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寝殿。
日照高头,蝉鸣绕于杨林。
空气有些许燥热,但偶有片风袭来,增添了林间一丝凉意。
今日她并未去御苑,而是将教习地点选在了崇明殿后的那片林园。
母后看起来严厉,其实也易心软,甚至有时候对她过于纵容。聂臻原本是不愿这样以欺瞒和利用的方式来求得目的,但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去查证。
远远地,聂臻便看见了站于白杨树下的那个少年,宛如出鞘之剑,锋利而冰冷。
这样子的吴钟繇,聂臻好似是第一次见。印象中,他总是带着春风般的和煦笑意,像个君子。不,准确的说,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只是她从未发觉。
“你就是母后给我找的老师?跟我差不多年纪而已,能有多大本事。”聂臻微微扬起下颚,拿着手里的弓不可一世地指着他。
面前的少年微微蹙眉,眸中隐约闪过一抹阴郁。
见他没说话,聂臻咂咂嘴,将雪霁利落地一转,收了回来,眼睛半眯,一副二世祖做派:“本宫在跟你说话,你既不回答本宫,亦不对本宫行跪礼,可是想以下犯上?”
少年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他哑着嗓子,终是不卑不亢道:“公主虽贵为千金之躯,但今日既是由在下教授公主,在下便是公主老师,哪有老师下跪于学生的道理?”
聂臻定定地看着他,好似要把他瞧出个窟窿。
吴钟繇微微低眉,神情淡漠。
聂臻知道这个人骨子里就带着一股骄傲,不向任何人低头。
“没意思。”聂臻露出一副无趣的表情,漫不经心道,“本宫不管你愿不愿意,从今日起,你,便是我崇明殿的人。你既是本宫的箭术教习,亦是本宫的近身侍卫。虽在编于禁军,但直接受命于本宫。”
聂臻说完便转身走入了训练场,丝毫没有理会吴钟繇那略微错愕的眼神。
元珩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现在的你,也不过是掩不住情绪的少年郎罢了。
然,即便当年吴家蒙受冤屈,也不能成为你造反的借口。
“老师今日前来,一时半刻怕是不习惯,不如我们先玩个游戏怎么样?”聂臻眨巴着眼睛,眼神清凉地望着吴钟繇。
少年剑眉入鬓,模样俊俏,如精雕细刻,只是眉宇间总是少不了一股阴沉,硬生生折取了那股英气。
他淡淡看了聂臻一眼,薄唇轻启:“谨遵公主之意。”
“你竟是不问是何游戏?”聂臻嬉笑地看着他,眼神亮亮的,却又隐藏着一丝危险。
“无需多问。”吴钟繇那一刻竟有种被当成猎物的错觉。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聂臻低低咬出这几个字,然后缓缓抬手指着十步之外,“这个游戏无非是检验你是否能成为本宫的合格老师。”
如果你赢了,我暂且不杀你,如果你输了,我立刻了结了你,绝不手软。
吴钟繇第一次有一种比自己小许多的奶娃娃看得无所遁形的狼狈之感。而且,她似乎还对自己充满敌意。
一开始的刁钻,全是有意为之。这位昭元公主看起来任性妄为,却又有说不出来的通透和聪颖。
“公主的意思是让我做靶子?”吴钟繇问得很平静。
“没错。”聂臻目光微沉。
“好。”他回答得很干脆。
“你不怕?”聂臻晃神,“本宫可不是神射手。”
吴钟繇从身上掏出钱袋,置于头顶,道:“大丈夫顶天立地,遇事岂有退却之理。”
聂臻嘴唇下意识地抿成一条线。他的眼神坚定而又毫无杂质,真是可笑而又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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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马上快要完结了,接下来的龙王不会是凄惨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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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很好啊,求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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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衿衿啊!爱你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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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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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你怎么每次都卡我们,卡的我们好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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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文写的很好,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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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支持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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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沐沐新书大火,偶来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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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大,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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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不错哟^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