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被小变态“捡尸”了
向尤川道了谢,梁唯一直接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从车里弄了出来,本来是想架着人走的,但是根本行不通,醉了的人和尸体的区别大概就是还有体温,最后他只得把人背了起来。进了电梯,梁唯一把人放了下来。可能是背着压迫腹部让这位许先生有些难受,他趴在梁唯一的肩上又开始干呕。
梁唯一身体一僵看了看不断攀升的电梯,诱哄道:“快到了,千万别吐千万别吐。”
这次他再怎么哄也没用了,对方干呕得更加厉害。
梁唯一简直想躲得远远的,生怕对方一个控制不住吐了自己一身,可是浪子先生根本无法独自站立,他只得蹙紧眉头忍着浓烈的酒气把人扶着。
“叮”一声,总算到达浪子先生的家。幸好是指纹密码锁,梁唯一握着对方的手一根根手指按下去,很快打开了门。
来不及换鞋,甚至来不及开灯,梁唯一就着玄关壁灯的一点光亮架着人火烧屁股似的找到了卫生间。
一进卫生间,许焰就“哇”一声痛苦得吐了出来。
梁唯一僵着脖子,像个木偶一样一点点转动脖子,木楞的看着自己衣服、裤子上的秽物,一声惨绝人寰的“艹”几乎要穿透卫生间的天花板,连客厅的吊灯都似乎跟着摇晃了一下。
一个小时后,梁唯一围着浴巾捏着一张身份证气得牙痒痒。
“许焰……”他咬牙切齿自言自语道,“这可是从你钱包里掉出来的,不是我故意偷看你隐私。”
这张身份证是梁唯一刚才收拾两人脏衣服时从钱包里掉出来的,显然拍了有些年份了,照片上的人还有些青涩。证件上信息有限,只知道这位“情场浪子”名叫许焰,今年32岁,不是余州本地人。
一个小时前许焰偏偏在趴向抽水马桶的前一秒吐了出来,两人都遭了殃。梁唯一忍着恶心把两人衣服裤子脱了,团成一团扔在角落,又帮许焰囫囵擦了把脸扛进了卧室。把卫生间又好好清理了一下,他才给自己冲了个澡。
他把许焰的钱包放在茶几最显眼的位置,原地焦躁地转了两圈。已经凌晨两点了,让解宣跑一趟送衣服他不放心,而且手机已经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
抓了抓还湿漉漉的头发,梁唯一扫视了一圈。
房子很大,至少二百平米以上,装修异常简单,偌大的客厅只有必备的家具家电,开放式的大厨房空有其表,灶台上连个锅都没有,剩下几个房间大概是客卧、书房之类的,但都关着门。
梁唯一疑惑地挑起眉梢,这里一点不像一个情场浪子的住所。
在肉眼所及之处找了一圈,梁唯一没有找到手机充电器。他叹了口气,留个字条穿套衣服走的话保不齐明天就被当成入室盗窃犯了,他可不想在法制频道看到自己的照片。而且,以自己直逼一米九的身高去套许焰的衣服,恐怕也挺为难。
迟疑了一下,梁唯一决定在这里借宿一晚,明早等人醒了解释清楚再走。虽说自己是做了好事,但是这样不明不白进了别人家里又悄无声息的走了,确实是说不清楚。
主卧的门开着,梁唯一看了一眼床上鼓起来的一团关上了门。
在外边找了一圈,梁唯一在衣帽间和书房门口看了一眼就关上了门,他想着第三个房间总该是客卧了吧,拧了一下门把手,结果门竟然是锁着的。
“啧!锁自家房门,这是什么毛病?”
梁唯一烦躁地又拧了下门把手,脑子里忽然闪过酒吧老板和许焰的那些争执,自己家房间都要锁起来,这该不会是个什么专门带人过夜的情趣房吧?
联想到这种可能性,梁唯一烫手似的迅速松开了手回到客厅,他瞧了一眼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又看了一眼墙上时针指向数字3的艺术挂钟,内心矛盾挣扎了一番后,慢吞吞走向了主卧。
光着膀子睡沙发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梁唯一走到主卧,愁眉不展,踟蹰许久才狠了狠心靠近那张看起来就很舒适干净的双人大床。
他蹲下身子对着床上醉的人事不省呼呼大睡的许焰道:“喂,今天我可是救了你又被你吐了一身,没有衣服手机又没电了,需要在你家借宿一晚。因为你家连条被褥都找不到,我只能借你半张床用一用,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许焰吐了一通整个人爽利了很多,此刻半张脸埋在被子下面睡得正香甜。梁唯一的一通唠叨让他不满地蹙了下眉,把整个头都埋进了被子。
梁唯一哼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他拉起被子一角刚要躺下,又犹豫了。走到另一边,梁唯一抓着许焰的胳膊一直把他拖到床沿边上这才走回自己那边,慢悠悠上了床,尽量也躺在床沿的位置。
虽然梁唯一不歧视同性恋,也不觉得一个醉鬼能对自己做些什么,但他仍然认为还是谨慎为好。
躺在床上卸下了一身的紧绷,剧烈的疲惫感汹涌而来。梁唯一关了房间的壁灯,没两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巨大的双人床上,两人各躺一侧,中间隔着可以再容纳两人躺下的距离。
第二天早上,严格的生物钟迫使许焰睁开了酸涩的眼睛。胸口像压了块巨石一样沉重,腿上也像缠上了藤蔓一般让人动弹不得,他微眯着眼睛缓了几秒才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意识到横陈在自己胸口上的是一条人类的手臂时,许焰惊跳一下彻底清醒了过来。
缓缓扭转着僵硬的脖子,许焰茫然地对上了近在咫尺的一张年轻面孔。
皮肤细腻,五官深邃端正,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这种长相除了娱乐圈比较常见,那就只可能是——夜店里的牛郎。
刹那间,因为醉酒而断片的回忆纷纷涌入脑海。许焰想起自己昨天被人摆了一道骗去孙潇的酒吧,他在酒吧等人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偷窥狂,后来孙潇来了他就和孙潇拼酒……
许焰克制着怒气,慢慢把被子往上扯了一下,盖住了眼前这个男人的下半张脸。
之后的事许焰想不起来也无暇去想了,因为他确定此时此刻躺在自己床上只露出上半脸,赤身裸体像只八爪鱼一样把自己搂得死紧,以及某个硬邦邦的器官正抵着自己腰侧的男人就是昨天晚上酒吧那个戴着口罩的“偷窥狂”!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变态一定是趁人之危在酒吧“捡尸”了。
许焰出离愤怒,双手在被子里紧握成拳,酝酿三秒后猛然起身跪坐在“偷窥狂”的身上,然后一记重拳狠狠砸向对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