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34
花沉亭哼笑一声,看向思文的包扎的胳膊:“你当我那么多天饭是白送的,这种包扎手法除了她,还有谁。”
思文抬起胳膊愣愣的看了看,闭上了眼。
还是没瞒住,思文只得让人去请人过来。
花沉亭坐在案桌前沉默不语,等外面的人一走进去,思文就识趣的出了军帐,并且还叮嘱外面守卫的士兵,不管里面发生什么都别管。
进了军帐就看到坐在案桌后的人,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撑着头,些许时日不见,人被关外的风沙吹晒的黑了一些,眼里神情淡漠,是从未见过的那种。
“营中规定,凡擅入军营着按军规处置,”花沉亭看着眼前的人:“是你自己去,还是我亲自动手。”
眼前人不说话,花沉亭一下子猛站了起来,气的用力一掌向桌子,指着人用,咬牙切齿问:“周拂,谁给你的胆子!”
周拂一愣,看着发脾气的人瞪了一眼别开脸。
“现在马上给我回去,立刻!”花沉亭绕过案桌上前盯着人严肃道:“这不是郊外秋游,随时肯能丢命,你是嫌我命长,还是嫌我活太久了!”
周拂抬头,盯着人开口道:“我不是擅入。”说完转身气理都不理身后的人转身走了。
花沉亭看着背影真是气急,甩手就将案上的杯子砸了。
知道花沉亭在气头上,思文也没敢去惹,一直到了下午来看守布和的士兵说人醒了,她才去了军帐。
乌被反绑着手跪在地上,嘴里一直用突厥话骂着人,俩边站着士兵,花沉亭坐在桌前也不说话听着下面跪着的人各种骂,忍不住伸手掏了掏耳朵。
看着下面的人,花沉亭起身过去蹲在面勾起嘴角一笑,抽出身上的短刀,丝毫没犹豫,收起刀落将一根手指剁了下来扔到一旁的士兵面前:“派人给突厥王送去。”
跪在地上的布和疼的倒在地上大叫。
花沉亭看着人寒声道:“我知道你会说我们中原话,再说你们突厥语,我就把你舌头割掉。”
布和双眼通红,恶狠狠的看着花沉亭骂道:“我要杀了你!!”
“就你。”花沉亭满脸冷漠,眼神不屑走过回去做着,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将人拖去绑起来吊到营前面,什么时候突厥王退兵,什么时候放人。”
放人?哪有这么好,谁都清楚放回去也是死人一个。布和更是清楚知道的。
***
突厥王的军帐里正商量事宜,就听到帐外报说信件,阿史那德喊人进来拿过一看是个盒子,一打开里面掉出一根血淋淋手指。
阿史那德心里一惊,在坐的人看着掉落的手指也是震惊不已。
“啊!!”阿史那德怒气已下载直冲脑门,狠狠的摔了手里的盒子将面前的案桌掀翻在地。
“请王息怒。”众人起身安抚发怒的突厥王。
阿史那德双眼爆红,狠声道:“最毒妇人心,他们中原人果然没说错。”
看着地上的手指,阿史那德许久才平复了心里的怒气转头看了看自己的部下,发话道:“派人去谈。”
众人一听都面面相觑,每个人都知道他们之前是这么对待大周的节度使的,如今这要是去了……结果不想而知。
谁都不想去,可又不得不去。
夜里花沉亭在军帐里在想有什么办法把周拂弄回去,这边就见思文进来说突厥派人来了。
“这么快?”花沉亭拿着匕首往桌上一插沉声道:“请进来。”
士兵将人请进来,花沉亭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站着的人,一身黑褐色袍子,见到她弯腰左手搭肩行礼。
“花将军,突厥使臣莫尔格。”
花沉亭抬头看了一眼不由的笑了一声道:“使者是来和谈的吗?”
莫尔格没想到人家连椅子都没让座,只得站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上去,等待对方的协议和答复。
花沉亭打开信大概看完,递给一旁思文。
“你们王可真会打主意,拿我们的东西来换自己的儿子。思文看完信件笑了:“你们怕是忘了,那十三座城本来就是我们大周的,你们应当归还,而不是跟我们做交易,这样似乎有些……不要脸了吧。”
莫尔格张嘴想说话,花沉亭先一步开口道:“你们的条件,我不满意,所以我不接受,来人送客。”
“将、将军,花将军。”莫尔格看着前来叉他出去的士兵,挣扎着道:“那你们可提条件的。”
花沉亭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抬手道:“等等。”
士兵一听松开了手。
花沉亭看着站在帐口不远处的人,声音低沉道:“属于我们大周的东西,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我们大周的,哪怕掉落的枯叶也是我们的,你们没有资格更没有理由把我们的变成你们的,更没有理由向我们开战,杀我们的使臣,我今日不杀你,是因为我尊重你现在使臣的身份,他日再战场上相见,我的枪不会留情,回去告诉阿史那德,一日不交城,我便在他儿子身上割一刀,这次是手指,下次便是耳朵、鼻子、眼珠子、我没什么耐心,十三座城怎么拿去的,就给我怎么送回来,不然我不止是把你们赶回来老家那么简单。”
说完花沉亭往椅子上一靠,淡淡道:“送客。”
士兵叉着人送走,半晌,思文看着人道;“接下来肯定是一场恶战。”
花沉亭点点头,突然嗓子有些痒,握着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拿过一旁的杯子猛灌了两杯水。
思文瞥了一眼,低头轻笑道:“这两日降温,怕是吹了风,要不要请军医来瞧瞧。”
一说军医,花沉亭就想起一个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挠着额头道:“你有没有什么把她弄回京的办法。”
“我有什么办法。”思文一笑,轻声道:“要不你去发挥发挥你那死皮赖脸,发横无赖的本事。”
花沉亭重重的仰头靠在椅子上长叹一声。
思文看着笑着出了营帐,没过一会,外面就有人进来,花沉亭坐起来看了一眼。
“思文说你找我。”
花沉亭看着眼前穿着赤色衣衫男子打扮的人,勾勾手让过来。
周拂站着没动看着她。
花沉亭见人没动,便起身过去将人拉过来坐下,自己蹲在面前看着眼前人片刻说道:“拂儿,今天我不该朝你发脾气,是我不对,你别生气,可我是真的为你好,咱们回家好不好?”
周拂伸手摸了摸花沉亭的脸轻声道:“陪你不好吗?”
花沉亭拉下周拂的手:“你陪我当然好,我巴不得,可这里是军营,我怕……我让人送你回京城好不好?”
“你怕什么?”周拂问道:“我不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我功夫不比你差,再说我还可以帮你医治那些伤员,你又什么可怕的。”
“可是……”
周拂抬手盖在花沉亭的唇上阻拦住她说话,认真道:“没有可是,我是自愿的,你要是还觉得我违反了军规,我接受处罚便是。”
花沉亭知道说不动了,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拉起周拂,自己坐下将人抱在怀里:“四十军棍,我手下的人下手没个轻重,我可舍不得你受那罪。”
周拂坐在腿上看了看,从怀里掏出帕子在花沉亭脸上擦了擦,那素净的帕子立马跟成了灰色:“我不会添麻烦的,你放心。”
花沉亭抱着人轻声道:“再过一会外面守卫换班你再走。”
周拂收起帕子,伸手拿过桌上的杯子从怀来掏出一枚小小的白瓷瓶,倒了一些在被子里晃了晃喂道花沉亭嘴边。
花沉亭以为又是要药,抿了一下,尝到是甜的,低头大口喝了一口:“你怎么随身还带着梨膏?”
“上次你咳嗽,你走时本来是给你的,忘记了。”周拂放下杯子起身:“我走了。”
花沉亭一怔看看帐外:“这换班的时辰还没到呢。”
“我那边还有事呢。”周拂说着理了理衣衫,抬脚出了军帐。
花沉亭有些不悦的撇嘴,拿过刚刚喝过的杯子又到了一些水边看信札一边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