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平和的日子就是絮絮叨叨……122
刘一样一听就知道霜姐对燕安那是全然的信任, 也根本没有发现燕安对她的觊觎,刘一样恨恨道:“那小子长得看起来就没安什么好心一样。”
燕霜:?
燕霜:你怎么以貌取人呢小伙子?
燕霜教育他:“刘一样,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燕霜见对方额头上已经冒了细密的汗,将长刀收了起来, “我怎么不知道你对燕安偏见这么大了?”
刘一样见霜姐走到石桌旁,拿起桌上的水就喝,似乎并没有在意自己的话一样,他走到她身旁。
刘一样故意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道:“霜姐,那你知不知道,燕安的真实身份?”
燕霜见刘一样这样,就知道对方在憋什么坏呢,还真实身份,这真实身份要不是摘下眼镜就从普通记者变成飞天超人的话,根本就不值得她惊讶。
但是燕霜很给刘一样面子:“那你说他什么真实身份?”
刘一样道:“我之前试探过他,发现他对苗人的东西十分精通,你说他一个从药王谷出来的人,怎么就对苗疆的那些玩意儿这么懂行了?”
结果就见对面霜姐恍然大悟的模样看着他:“对哦,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刘一样好像猜到霜姐下一句要说什么了,“燕安他是苗人。”
刘一样:……
刘一样见霜姐无知无觉的模样,嘴角抽了抽,他感觉他该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这可是他从来就没有过的。
刘一样一屁股坐到一旁,恨恨地给自己也到了杯水,他嘟嘟囔囔:“怪不得……大晚上的放蛊虫一点消息也没有。”
燕霜瞥了他一眼:“你还给燕安放蛊虫了?”
刘一样顿时身子一僵,他立刻坐直,小声道:“我这不是试探一下而已吗?哪里知道对他毫无用处。”
燕霜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她知道刘一样对燕安没有恶意,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单纯的不爽对方了而已,看到刘一样很不服气的样子,燕霜也没有在意,随口道:“说起来当初你抓到的那个苗疆奸细,现在还活着?”
刘一样翘起了二郎腿,懒洋洋地趴在了石桌上,像是泄了气一样,拖长了音调:“没——有——早就死了,死之前还在那里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
燕霜好奇地问道:“念着什么?”
刘一样想了想,“乱七八糟的,就记得什么‘阿奇那,不详之人,害他性命”,莫名其妙,杀他的人是我,难不成他给我起什么奇怪的名字?还是说阿奇那是苗疆骂人的话?”
刘一样忽然坐了起来,陷入了深思。
燕霜:……
燕霜也想了想:“怎么感觉这个阿奇那听起来有些耳熟……”
院落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思路,刘一样看过去,就看见了那个倒霉男提着一大袋还冒着热气的东西回来了。
倒霉男看着霜姐微微一笑,像是冬日里融化的寒冰露出了柔软的内里,“我买了些糕点。”
“你还去买早餐了啊!”霜姐一脸惊喜,两三步走上前想要接过来,刘一样就见倒霉男朝着霜姐温声道:“有些烫,我来拿便是。”
说着走来放在了石桌上,见燕霜刚刚坐过的地方,男人却微微皱起了眉。
刘一样不爽了,他就等着看这个倒霉男想要干什么。
就见男人轻微地叹了口气,朝着霜姐道:“燕霜,你又喝凉水了吗?”
刘一样:?
刘一样:??
刘一样:等等,你叫霜姐叫什么?
刘一样就等着霜姐发作,结果就听见女人似乎还带着些许心虚的声音:“这……这我给忘了,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刘一样:……
刘一样从一般的不爽,变得十分不爽,刚想开口,就听见燕安说道:“虽然苏杭温暖,但仍然带着寒意,若不注意,恐怕仍会落下病根,燕霜,当初天山寒毒就已经伤了你的内里,若再不小心,影响的可就是岁寿的问题了。”
刘一样的心瞬间就沉了下来,他猛然看向燕霜,却见到了对方毫不意外的神情,顿时没了之前想要挑衅燕安的心情,他原本总是带笑的娃娃脸冷了下来,对着燕霜说道:“霜姐,你从未告诉过我们天山寒毒在你身上仍有痕迹。”
燕霜张了张口,半晌,轻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可说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刘一样一看就知道霜姐在装傻,这样的神情他见过很多次,出任务受伤装没事时,在北苑偷跑出去被惩罚时,瞒着他和行哥做些危险的事时,还有……季月出事后的那几个月。
霜姐永远只在承担的时候装傻。
刘一样的心泛起了细密的疼痛,就像是针扎一样,然而他并不会表现出来,正如燕霜不会将自己的受到的伤害展现出来一样。
刘一样道:“霜姐,你让我把把脉。”
燕霜:“……这就不必了吧。”
燕霜赶紧转移话题:“南宫,你起来了啊。”
正准备悄悄去打水的南宫凌风:……
一大早起来看到他们三个人在院子里心情已经很不爽了,听见燕霜喊住他更不爽了,南宫凌风又要维持住自己的风度,他将不耐烦按在心底,假笑道:“各位起得可真早。”
燕霜一眼就看出南宫凌风的不爽,她心里还记得三年前那挡刀之仇,也故意道:“不是我们起得早,是南宫谷主起得太晚了呢。”
当一个人面无表情地说出语调阴阳怪气的话时,是很遭人恨的,南宫凌风磨了磨牙,按捺住了自己想要揍对方的冲动,毕竟他是见识过对方的功夫的,真打起来他也没有太多胜算。
于是南宫凌风头也不回的走了。
“燕、燕霜大人。”
有些局促又拘谨的声音从另一个房间响起,燕霜就见苏红裳换好了一身衣裳走了出来,她神情有些紧张,但是见到了燕霜又有些激动。
“燕霜大人,房间里的热水……”
“是我帮你打好的。”燕霜说道,“不必道谢,如今这儿就你一个女生,况且你武功尽失,也有我的原因。”说完燕霜狠狠地瞪了刘一样一眼,然而对方却不为所动地恢复了原本笑嘻嘻的模样。
比起霜姐的心软,他才是那个铁石心肠的人。
刘一样比谁都清楚这件事,瞒着霜姐废了苏红裳功夫,就是为了不让对方再有什么扑腾起来的能力,谁知道将来会有什么差错?万一放走她这件事被上面的人知道了怎么办?霜姐虽然也考虑到了,但是她不忍心。
他来做这个恶人就够了。
燕安听出他们话语里的机锋,然而这对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关系。
他只需要照顾好这里的一个人就够了。
燕安拿出了热腾腾的糕点放在了燕霜面前,“燕霜,吃完早餐,便该喝药了。”
女人原本看到胖嘟嘟糕点亮起来的眼睛瞬间熄灭,露出了丧丧的神情,燕安眼里划过了一丝笑意。
他站起身来,就听见女人声音中带着疑惑和关心:“你不吃饭去哪里?”
燕安勾了勾嘴角,轻声道:“你的药应当好了,我去看看。”
“……去去去。”
看着女人赶苍蝇一样的手,燕安这回是真的笑了起来,脸上还露出了小小的酒窝,他在燕霜愤怒的眼神中离去。
一进厨房,刚打开看了看药罐,就感觉到门口走来了个人。
燕安顿了顿,“何事?”
南宫凌风抱着胸,斜靠在门架上,这是他十分少见的举动,不端着架子,也没有装作温润,而是面无表情着一张俊脸,看着厨房内的场景。
南宫凌风冷笑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下山是为了当一条狗的。”
燕安抬头看他,对他的话不为所动,而是道:“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南宫凌风因为苏红裳对他的疏离而日益不满的情绪在燕安面前并没有掩饰,他阴恻恻道:“她身上的旧伤早就伤及全身,只是平日不显,若是将来一场大病,或许就能让她一瞬间倒下,你以为就凭你在这里苦苦支撑就有用吗?”
燕安熄灭炉火,用布包裹着药罐的手柄倒在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碗中。
“我日夜不停的勤学苦练,浸泡在那些汤汤药药之中,就是为了治好她。”燕安的声音平淡,更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却不见丝毫的沮丧或者悲伤,他黑眸之中坚定又冷静,“我坚定不移地奔赴到她的身边,不是为了获取,而是为了让她能够自由自在,永远保持着今天的样子。”
他看向南宫凌风:“我和你不一样,谷主。”这是燕安第一次叫南宫凌风谷主,之前只是疏离地叫着南宫大人,“我从未想过在她身上获得什么。”
南宫凌风棕褐色的眼眸沉了下来,眼眸深处的那一抹翠绿在一旁斜阳的照射下显得有些明显,将他的面容照得多了几分深邃。
他听懂了燕安说的意思。
他的手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