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已经想了五年
姜悦寒骂骂咧咧的说了很多，梁溪只听进去几个字。
“替代品。”
“秦依依。”
她第一次听到秦依依的名字。
姜悦寒后面又说了许多，串起来就是宗佐青和秦依依的凄美爱情。
一场热恋的故事，止于秦依依的突然离世。
男人心中的爱恋就此掩埋。
梁溪当时就哭了一场，为自己无法收回的心。
难怪宗佐青从来不带她见朋友，每次见面，都是在那所冷清的公寓。
次次都是发泄，都是原始欲望的喷发。
原来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他的心，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
梁溪在那个下午，意识到了自己的卑微，她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在宗佐青面前坦荡的笑了。
她的心思开始变得深沉忧郁，有时候会胆大到质问宗佐青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甚至质问秦依依是谁。
有一次，梁溪情绪崩溃，闯进那间被宗佐青警告过不能进的屋子。
里面全是那个叫秦依依的女人的东西，墙上贴满了秦依依的照片。
梁溪蹲在房间门口大哭。
宗佐青回来看见，对着梁溪发了两人在一起后的第一次火。
很大的火。
男人脸上阴郁得可怕，朝着梁溪怒吼：“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就留下这么一点念想，你难道也要毁了吗？”
“如果你真的介意，那就分手吧。”
宗佐青决绝的丢下这句话，把门甩上走了。
梁溪看着男人的背影消失，眼泪止不住的往下。
那晚，宗佐青没有回来。
那个时候梁溪已经毕业，当天她就清除了自己的所有东西，包括为男人织的围巾，一切与自己有关的物品。
次日，梁溪就回了老家，再也没来过男人所在的城市；
宗佐青落上锁，屋里一片黑暗，只有玻璃窗外透进来些微的光。
在门口站了好久，他才按开灯光的开关。
屋里一如既往的冷清。
厨房里的厨具瓦亮，却再也不会有人在深夜给他煮一碗热腾的汤面。
衣柜里的衬衫排得整整齐齐，中间也再不会夹杂着女人的裙子，短裤。
宗佐青合衣躺在床上，手指捏了捏眉头，怀念有人按摩的日子。
所有的所有，都是那女人遗留下来的痕迹。
即使当年有人走得干干净净，宗佐青依然能捕捉到刻在心里的印记。
梁溪，宗佐青心底呼喊。
那个女人，他已经想了五年。
今天却是五年来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
也许是错觉，但他不想相信。
她到底在哪儿呢？宗佐青将头埋进被子，有些怨怒。
以前公寓里的打扫都是梁溪做的。久而久之，宗佐青也就习惯了不用钟点工的日子。
但是女人走后，宗佐青不得不重新雇佣钟点工，然而却总是觉得烦闷。
尤其是，这被子再也没有梁溪在时的那种味道。
梁溪整夜都睡得不好，老是被恶梦惊醒，天快亮的时候，她干脆早早的起来。
在更衣室遇到钟巧，梁溪被她揪着脸看，一边唉哟唉哟的喊，一边说：“你这又是失眠了吧。”
第4章 你果然没用
梁溪皱了下眉，低头「嗯」了一声。
钟巧陷入沉思，五年前与梁溪认识的时候，她也知道女人长期被失眠影响，后来好不容易转好，今天却又见到这种情况。
梁溪很快换好衣服，出门的时候叫钟巧抓紧时间。
钟巧点头答应，心里却想，这女人昨天下班的时候就有点不对劲。
上午检查完最后一个病患，梁溪趴在诊疗室里小睡了一会儿。
护士从门口经过，叫梁溪一起下去吃饭，梁溪应了声，让人先走。
她慢悠悠的整理桌上的文件，手抄在口袋里往楼梯口走。
诊疗室在五楼，梁溪没有坐电梯，抬腿往楼梯口走。
如果她有未知的能力，无论如何，她也不会选择这样走。
老天爷可能就是跟她作对吧。
梁溪看着楼梯转角口的男人和女人，男人清俊端正，女人知性优雅。
这么多年，梁溪终于承认，这才是世上的天作之合。
她没有绕道，一步一步的从两人身边经过。
背影渐渐消失，宗佐青捕捉到空气中遗留的那丝久违的气息。
想起女人刚才冷冽的脸，宗佐青常年没有表情的脸扯动了一下。
原来在这里啊。
他想……
姜悦寒沉着脸，看着男人的表情，心里越来越没底。
这么多年，能让宗佐青产生起伏的，果然还是只有那个女人。
梁溪挑着餐盘里的饭菜，心里某个位置在隐隐发热。
她讥讽一笑，梁溪啊梁溪，你果然没用。
食之索然无味，梁溪扒了几口饭，便去窗口放餐盘。
下午预约的病人较多，梁溪加快步子，打算去诊疗室做好准备工作。
刚才的场景还在脑子里转，梁溪在楼梯口停下脚步，转头去按了电梯。
出电梯口时，有人站在诊疗室外，低头滑动着手机。
那一排蓝色座椅被人视为无物。
梁溪摸了摸包里圆珠笔，皱眉。
离下午上班的时间还早，她走回电梯，按了下楼的按键。
四楼的服务台前，钟巧整理好手上的东西，从手提包里掏出颗大白兔，递给坐在旁边的女人。
“谢谢。”梁溪接了过去。
钟巧也拨了颗扔进嘴里，叉着腿坐在梁溪旁边的椅子上。
“嗯……我说你今天可奇怪了啊，以往这个时候你不都在诊疗室里看资料的吗？”钟巧含着糖，声音有些含糊。
梁溪拨弄着大白兔的糖纸，笑了笑，说：“你一个人无聊，我来陪你不好嘛。”
钟巧点了点头，说的也是。她今天值班，一个人总是觉得无聊，有人来和她解闷，她自然欢迎之至。
两人扯了几句相亲的事情。
钟巧的妈是个闲不住的主儿，做了一辈子的家庭主妇，最近开始操心起钟巧结婚的事情。只要钟巧在家，铁定是碎碎念个不停。
梁溪因此也听了不少钟巧的抱怨。
说着说着，话题开始转到海归医生姜悦寒的身上。
“听说今天姜医生的男朋友来了，可惜太忙，我都没瞧上。诶，你不是和姜医生在一层楼么，你有没有看见？”钟巧满眼都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