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1
靳远森立马噤声,他压着声音说:“她在干嘛?”
“睡觉。”
“能打视频吗?”
“房间没开灯,黑漆漆的你确定?”
“快点拍照。”靳远森催促。
十万块数目不小,靳远森肯定要见到东西,挂了电话,古思钰拿着手机开始拍照,屋子挺亮的,她把镜头对象霍君娴,霍君娴挺上镜的,要是笑笑就好了,她手指落在拍摄键又按了几下,所有照片都保存好了,但是霍君娴的照片她一张没发。
靳远森轻声在催,“你看看柜子,别弄醒霍君娴,小声点。”
古思钰把摄像头移动到旁边的床头柜,看着很淡定的霍君娴,眨眼睛像是在说:“介意我看看吗?”
霍君娴没说话,古思钰拿着手机走过去,开霍君娴床头柜的抽屉,她打开,再去看霍君娴,霍君娴悠悠地翻书,能听到稀稀疏疏书页摩擦的声音。
柜子里塞了一堆东西,古思钰没想着里面真的会有东西,最下面有个厚厚的文件,棕色的牛皮纸袋直接写着“财产清算”,她把牛皮袋拿出来,捏着上面的细线解了半圈,正欲拿里头的资料。
霍君娴的手指突然攥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往上一拉,古思钰还没做反应,很突然的,霍君娴将她拽到了床上,她下意识把文件藏在身后没给霍君娴。
“古思钰。”她出声,“还给我。”
那边靳远森听到声音,烟直接烫到了手,他迅速挂断了电话。靳远森捏着手机,眸子里沉沉,他闭了闭眼睛,瞧着被吓的半死,他一直喘气。
助理给他一张纸巾,“靳总,出什么事了?”
靳远森说:“古思钰被发现了。”
他呼了口气,有些慌乱。
助理问:“那要怎么办?会不会影响到您?”
“早发现晚发现都一样,我只是要搞清楚霍君娴到底有没有财产,既然她有……呵,那我就不客气了。”靳远森咬着烟,不急不缓地说:“古思钰现在也没有什么用了,霍君娴不赶她走,我也得想办法赶她走,她只爱钱,对我根本没有忠诚度。”
说白了,他只是利用古思钰聪明、胆儿大,古思钰现在拿到他想要的东西,感情就是个屁儿。
“哦。”助理把他的烟接过来,免得在烫到。
小休息室里充斥着香烟的味道,靳远森吐出最后一口烟,“霍君娴那个疯婆子,早在家里安装了一堆监控,根本没什么自由,做什么都要在她的掌控中,睡觉翻个身她都要盯着你看。”
“监控?”助理震惊,“没隐私吗?我看夫人挺温柔的啊。”
“一个神经病还管你的隐私?她恨不得监视你的吃喝拉撒,在她眼中连狗都不如。”靳远森说的时候,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抖的,他后知后觉感觉到疼,刚刚烟灰正好落在他被泰迪咬伤的手背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操……”靳远森低骂了一声,“到时候别说霍君娴了,她那只狗也得给我滚出去。”
这么说着,他的手指还是有点抖,接着起身说:“我去公司一趟。”
靳远森要去守着自己的财产,古思钰跟他一块去的霍家,霍君娴发现古思钰偷东西,一定会要古思钰的命,古思钰死活跟他没关系,真正能触动他的就是公司的利益,他只怕霍君娴针对自己。
他弹了弹身上的烟灰。
走得时候,嘴角噙着笑,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很克制,面上不显山水,实际转过身的瞬间,脸上尽显得意。
·
而,屋子里的古思钰眨了眨眼睛,深呼吸口气,她站直了身体,把掉在地上的文件捡了起来,她再去看霍君娴,霍君娴把眼睛闭上了,随便她怎么办,不挣扎了。
古思钰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很烦躁,她还没有洗澡,感觉全身都不舒服了,她说:“借我件衣服穿。”
霍君娴没说话,古思钰去了浴室,她脱光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噢。
还不错。
霍君娴这人有毒,给她掐出了内伤。
皮儿没红,内里却滚烫。
浴室灯没开,借着卧室里的灯,仿如春光乍泄,她偷得一两缕光,她洗完澡屋里的灯也关了。
古思钰还不想离开这个房间,她今夜就在这里睡,霍君娴没有赶她,古思钰直接躺在床上了。
动作太大了,啪嗒,夜里那根狗绳掉在地上砸得一声响。
天亮了,古思钰再细细打量这房间。
昨夜没看清,今儿她终于瞧清楚了,卧室还挺大,墙后面有巨大的书架,后面应该还有空间。
至于放的什么就不清楚了。
床的左侧放着沙发和一个暖黄色的狗窝,墙上挂着相框,里头封着一张油画。
女人穿着暖黄色长裙,她坐在地上,起风了,长发被吹动,小泰迪趴在她腿边,她手指搭在泰迪脑袋上,她一手捏着书本,侧脸上露出明亮的笑意。
火烧云通天照,连绵的山也映的发红。
泰迪呆呆看着前面,四肢很不协调,歪着似在说:“哦?”
认这个人也容易,看她的胸,深V暖黄色的裙子被两根细线吊着,沉甸甸的,如同要扯断了。
以及那个在说“哦”的傻狗。
很大一副油画,只是画中女子看着很年轻。
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
霍君娴现在多少岁,二十七岁还是二十八岁?
这是少女和少妇的区别吗?
想着,霍君娴从衣帽间出来了。
她穿了一件白裙子,瞧着和画上的样子有点相似,深V,只是现在比以前更丰满了,霍君娴把发撩到耳后。
古思钰没有讨她的嫌,知道她要出去,立马出了卧室,她的腿刚迈出来,就看到门口的泰迪。
“汪!”
“早上好。”古思钰跟它打招呼。
“汪汪汪!”
霍君娴把狗抱起来,“饿了没有?”
古思钰抢先说:“饿了。”
“汪汪汪!”泰迪很凶还发出警告的呼噜声。
“给你做好吃的,要乖乖的。”霍君娴声音很轻,落在耳朵里软软的,整个人都要酥麻了,古思钰也不下楼了,当这话跟自己说的,她手压在栏杆上,问:“霍君娴,你房间油画什么时候画的?”
霍君娴抱着狗往下走。
古思钰说:“十几岁?”
霍君娴脚步停下,“六十岁。”
“……”
古思钰说:“没看出来,敢问你现在芳龄?”
霍君娴嘴角动了动,看着是笑了,下楼梯她把狗放下来,轻声说:“慢点。”
古思钰当这话跟她说的,往楼下走。
霍君娴生活很简单,就是做家务准备餐点,周而复始,古思钰坐沙发上盯着她看,没觉得枯燥,反而觉得这个女人很奇特。
今天有一点不同霍君娴拿了一个唱片,放在唱片机里,老式机,金喇叭,复古色,唱歌会有呲呲的杂音。
霍君娴打开家里的扫地机器人,她在跟机器人玩,扫地机器人在前面拖一点,她再后面补一点,热水烧开了,她洗洗手,把水倒进杯子里,再丢了两片茉莉花进去。
唱片机里唱:
“Dans ton sanctuaire de mensonges.”
“Tristement, enflamme-toi”
“Je suis profondément fasciné par toi, tes yeux adorables sont pleins de mensonges。”
“Combien de secrets connaissez-vous de la nuit。”
古思钰一句都没听明白。
从楼上走到楼下古思钰说的那几句话都带着试探,她在试探霍君娴会不会一夜变回最初,保持对她冷漠的态度,显然没有,她要抓住这个机会。
“霍君娴,”古思钰过去拿霍君娴手中的拖把,她平时都是在旁边看着,头一回主动帮忙,她说:“我帮你。”
霍君娴扭头看她,古思钰用了点巧劲拿走她的拖把,她在霍君娴耳边轻声说:“只要你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
夏天的清晨阳光柔和,落在霍君娴脸上,霍君娴的平静里带着柔软,红唇翕动,那唇形,如果发出声音就是一个“好”,很快能给她一个答案。
古思钰继续引诱,“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其实你也很喜欢玩吧。”
只是,霍君娴一个字都未能说出来,她的目光越过古思钰,落在了院外,外面传来了车子的引擎声。
古思钰皱眉,很不爽地跟着她一块扭头往外看。
就见门外停了一辆车,通体黑的宾利,派头很大,旁边的树荫稀稀撒撒地落在车头,司机先下来再恭恭敬敬地把车门打开,手举过车顶让车里的人下来,之后一条长腿迈出,再露出主人漂亮的脸蛋
——是那个女邻居
古思钰去看霍君娴,霍君娴的目光已经越过她,全被外面那张脸吸引走了,这让她很不爽,这两天白搭了,楼也白跳了,她想想还挺气的。
“霍君娴。”她喊了一声。
霍君娴没回应。
烦。
古思钰手指动了动,她直接捏住霍君娴的下巴,将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霍君娴怔住,愣愣地看着她。古思钰亲着、推着,把人逼到了沙发上,她重重地咬霍君娴的唇,说:“回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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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Comment dompter un chien》是法文书《如何驯服一只野犬》,以前在图书馆看到过,哈哈哈。
没文化真可怕!大家别学她,一定要好好念书!
你们刷新看看封面图,有惊喜,大熊美女,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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