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61
“枪炮常有革新,得归功于皇上日日督促,奴婢再敬您一杯。”
雍正喝得毫不犹豫,军备力量稳步增强,是最令人欣慰的,值得一杯。
“听说洋人带了大块玻璃来卖。”离钺没有多说,只道,“再来一杯罢。”
去年那一块君子玻璃,不光震撼了江南,也震撼了洋人。
在本土像木头一样普通的玻璃,在这里竟价值万金,甚至被当作奢侈品收藏展览,简直天方夜谭!
所以,该怎么做?
回国运大块玻璃啊!马不停蹄的!
一来一回耗时一年,一路细心呵护着,好不容易把玻璃带到大清,时代却变了。
高价哄抢?
不存在的。
玻璃在大清,不值钱了。
在他们离开的这一年,民办玻璃厂和皇家玻璃厂,竞赛似的搞生产搞创新。如今的大清,玻璃不说随处可见吧,至少跟奢侈品没有一文钱关系。
如今,这里的人不再单纯求大了。玻璃瓶玻璃摆件,颜色造型不够特别不够雅致,人家看都不看一眼。
透明的大块玻璃,在这里只能用作普通建材,卖不上价钱的。
又因为玻璃产量跟上来,以前备受欢迎的“西洋镜”类品,也都失宠了,因为大清生产的镜子,更符合他们自己人的审美。
这么一来,洋人想做生意,必须拿真正的好东西交换。他们再也不能用玻璃珠之类的垃圾,来哄骗大清子民的丝绸瓷器茶叶了。
想到这,雍正格外畅快,连干三杯。
发现酒壶空了,离钺龇牙笑开,又拿一瓶:“这杯敬——”
雍正握住她的手,不许她再敬了。她一沾酒就要牛饮,再任她敬下去,他恐怕会被灌醉。
手上稍微用力,未感受到反抗,他顿时按捺不住,猛地将人拉入了怀中。
“酒都洒了。”几滴酒跃出瓶口,可惜的紧,离钺低头在自己腕间舔了一下。
这漫不经意的小动作,差点扫到他的手指。
雍正揽着女人腰z的那条手臂,更加扣紧了。
上一次她坐在他怀里时,没有一丝旖旎;这一次不知为何,连寻常呼吸都带着缠绵的意味。
或许是先头那半壶酒喝得太猛,他有些眼晕,凝眸盯着那绯红的唇瓣问:“酒,香吗?”
“香呀,皇上不是才喝过?”
手腕还被抓着,离钺倾身凑过去,两指夹着玉壶春纤细的瓶颈一倾,成功喝到了美酒。
她只是在饮酒,她离他极近。
她的脖颈,似玉壶春瓶一般纤细优美,也似玉壶春瓶一般细腻莹润,就那么任性地仰着,盈满了视野。
不自觉的,雍正手抖了一下。
连累离钺没支稳酒瓶,一缕清液从她唇边溢出,沿着下颌滑至颈侧,没入了衣襟深处。
呼吸顷刻间重了。
耳边是肆意吞咽酒水的声音,鼻息间是浓郁的酒香,眼前是蜿蜒的酒痕……
渴。
雍正松开手腕,反托住她的脑袋,顺着那条酒痕舔吮而上。
他怀疑这瓶酒,比方才那壶香,得尝尝。
起初只尝到了肌肤的甘甜,越往上酒味越重,最终噙住酒香最浓之处,霸道地探寻掠夺。
离钺也不甘示弱地守卫、反击。
纠缠中,最后那口酒进了谁的肚子,已分辨不清了。
一吻毕,女人坐在男人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指间颤悠悠地挂着空了的玉壶春瓶。
她两眼亮晶晶的,艳丽的唇泛着水光,默然与他额头相抵,有种朦胧的温柔。
雍正觉得不可思议,但已无暇深想,抱起她几乎算是急切的,大步迈向床榻。
直到被放上床了,离钺仿佛才回过神来,笑意盈盈地问:“皇上今天高兴吗?”
旗服扣子解到哪,滚烫吻就跟到哪,雍正问抽空回了一声:“高兴。”
“非常高兴吗?”
“非常。”轻咬锁骨,继续往下。
“不会生奴婢的气吗?”
“不会。乖,安静一点。”
雍正被问得不耐烦,抬头封住了那张不识趣的嘴。
听到女人吃吃闷笑,大手略带狠劲地揉捏,以警告她的不专心。
然下一瞬,天旋地转,他从上位变成下位,被女人单手摁在了床上。
“黎氏!你放肆嗯……”
离钺俯身叼住男人的喉结,玉壶春瓶飞出去撞在檀木屏风上,遮住了他变了调的怒斥。
她实在太喜欢皇帝这一刹那的反应了,怀疑人生、震惊到崩坏,嘿嘿嘿。
苏培盛三人面红耳赤地站在门外。
酒器咋能碎了?
主子们是在哪闹呢?
裂帛声?
哎哟喂,万岁爷也忒急了些。
还有那满室的娇笑喘x,不敢听不敢听。
……
浴汤凉了热,热了凉。
外面的人站得腿都僵了,房内的动静才总算歇了。三人麻木地对视一眼,又麻木地各自聚焦廊柱。
须臾,里边传出一句咬牙切齿的命令:“来人,备水。”
离钺特乖巧地躺在床上,两手抓着被子遮到鼻梁上方,露出一双无辜的圆眼,忽闪忽闪地望着皇帝。
雍正腰间搭了条被单,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气得骂人都不会了。
什么温柔,什么乖巧,都是装的!
他单知道她野,没想到能野成这样。
在床上丢失了主动权,毫无反抗之力,九五至尊的颜面往哪放?
后半场她也随他摆弄,但那明显是让,让?!简直目无纲常不成体统!
雍正怒目而视,恨不得打她一顿。
这场酣畅淋漓的房事,舒爽是真的舒爽,可是一回味就气得慌。
外面的人备好浴汤就退了出去。
雍正刚要起身,离钺从被中探出手臂举着:“走不动。”
胡扯!
雍正磨了磨牙,没有拒绝这样的示好安抚,单手捞起她就走。
麻袋似的被夹在腋下,离钺哼唧:“不舒服。”
雍正低头,目光凉飕飕的。
离钺仰头回望,指尖不安分地沿着他结实的腰腹勾画:“真的不舒服。”
不愧是我监督着训练出来的肌肉,爱不释手哇。
酥麻感随着汹涌的气血乱窜,腹肌不自然地抽紧了。
抓着女人柔韧的纤腰一转,改为公主抱,雍正疾步来到西间,把人往浴桶中一丢,迎着飞溅的热水,笑骂着压了进去:“混账东西……”
直到浴汤都凉透了,他才意犹未尽地将人抱回床上。
趁着他们沐浴时,这边的铺盖已换上了干净的,离钺愉悦地翻了个身。
素久了,忽然上一大碗肉,得劲。
雍正看看天色,已到早朝时辰,便没陪她躺,扬声道:“苏培盛,更衣。”
龙袍穿上身,腰带束好,朝珠朝冠戴上。
苏培盛垂着头低声建议:“今日大寒,皇上不如佩条紫貂领衣。”
“嗯。”脖子上被那胆大包天的女人啃了个牙印,是得遮遮。
待穿戴妥当,临走,雍正又转身钻进床帏中,摁着里面的人索了个吻:“等朕一起用早膳。”
“快走吧您。”离钺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本来都快睡着了,又来烦人。
春桃她们进西间收拾,看着满地的水和快空了的浴桶,再联想到激烈的声响和乱七八糟的衣裳碎片,羞得眼都不知该往哪放。
打扫完卫生,太阳渐渐爬高,春桃站在门外踌躇不决。
万岁爷交待了要来用膳,眼下快散朝了,理应将小主喊起来。可小主……劳累了一晚上,都没睡多久呢,扰她清梦不合适。
离钺向来不为难她们,差不多睡到点,就自己醒来了。
春桃捧着旗服道:“小主,万岁爷上回赏的莲瓣红的料子,正巧做成成衣送回来了,就穿这套吧?”
侍了寝,合该喜庆点。
“可以。”
“簪花用这套金镶红宝石的吧?”
“可以。”
“灵巧,小主有对红玛瑙的耳坠,找一找。”
离钺也没反对,她这人就是,给她挑她就挑;不给她挑,她也随你捯饬,穿啥都行。
今儿随她们捯饬的结果就是,整个人变得红彤彤的。
春桃毕竟是有皇家审美打底的,或深或浅的红色,和谐地搭配在一起,倒也不会俗气。
只是,“会不会太张扬?奴婢给小主换一套?”
“不用,就这样吧。”
“皇上驾到——”
雍正一步踏进厅中,瞧见她掀开珠帘出来,眼中掠过惊艳之色。
她喜欢干脆利落,很少隆重地打扮。
这般从头到脚无一处不精致,层层递进灼灼生辉的红色,使她热烈耀眼得犹如初升的朝阳,叫人移不开眼。
离钺才要蹲膝问安,雍正伸手道:“不必多礼。”
牵着人到桌边坐下,他打量她好一会儿,问:“如此精心的妆扮,可是在讨好朕?”
左手执筷给他夹了一块鱼腹肉,离钺反问:“敢问皇上,讨好到了吗?”
“少许。”
口是心非。
离钺觉得可乐,红唇翘的令人心痒。
雍正挥手叫其他人退下,按着她的脑袋就是一记深吻。
粗暴吃掉她殷红的口脂,将那柔软的唇瓣啃噬得比口脂更美,他才终于愿意好好用膳了。
还以为皇帝陛下要白日宣那个啥,啧。
离钺舔了舔牙尖,就这么用左手吃了一顿饭。
用罢早膳,雍正刚想补个觉,外头有人来禀——弘昼给他自己办了场葬礼,不仅按照礼制请了许多王公大臣前去祭拜,还躺棺材里收礼金。
要知道,弘昼今年十六,而且,今天是他生辰。
第83章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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