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今生39
谢蕴眼睛有些红,扣住她腿根的手从暧昧摩挲转为用力钳制,他没那些老古板的情结,只是觉得此生同她相遇恨晚——他寡情已久之时,她在无知堕落。
彻底进入后她紧得夸张,谢蕴才发觉她骗他,两两平息了些许后,他一边安抚地吻她,一边照顾着她开始缓慢地动。
克制不了几时,逐渐失控着顶那处敏感点,他怪她骗他,又想到前世瞒他,此刻有些欺凌般地用体力压制,要她体会没经历过的那些情潮涌动。
她闷哼呻吟,心跳快得不像话,早就不知身在何处,又如何自持。
第一次他显然刻意折磨,非要她到了两次后才不舍结束,床单被子乱作一团,她发丝也凌乱,谢蕴好像身体力行地给她证明——“行”还是“不行”。
第二次在浴室,她本来拿着谢蕴的手机摆弄,不知怎么的半推半就着挺起腰,被他从后没入,不甚熟练地迎合,后来她哭,声声叫着“小叔”,央求他快些,谢蕴兴致大减,高抬贵手。
彻底结束后她胸前背后都有他留下的星星点点吻痕,好不可怜。
谢蕴拿浴巾裹着她抱回床上,晚饭间喝了点酒如今倒是彻底清醒,谭怡人累极,老实窝在他怀里,全然不同平时的冷淡,仔细看双眼还有些泛红。
不知道她睡着了没有,他们久违地赤裸相拥,空气里都是情爱过后的愉悦气氛,暗藏压抑,暂时忽略不计。
“这次一定会好的。”
……
第二天清早,谢蕴先睁眼,看着谭怡整张脸几乎埋在被子里,不知睡没睡醒。粘人的吻先从后颈覆上,手也顺着腰部线探到胸前,她哼出声,故意躲他,不过是情人在床上的晨间游戏。
而楼下有客人输了密码入内,不算太早的时间,客厅的窗帘都乌压压地遮着,楼梯下面还有一条熟悉的裙子孤零零地落在那。
赵妍音怀着异样的预感捡起裙子,大概确定布料完好,不是撕掉的,略微放下心,随手搭在了楼梯扶手。
整座房子安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听到楼上传来的不大真切的暧昧动静,轻声上楼,谢蕴的房门没关严实,她紧张推开,看到的便是男人露在被子外的赤裸肩背,下面压着的显然是楼下那条裙子的主人。
赵妍音忍不住尖叫,谢蕴也被吓到,把她护在怀里,再皱眉看向门口的赵妍音,“你怎么进来的?”
赵妍音显然吓到,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说话也有些颤抖,“你……你们……”
谢蕴内心疑惑颇多,尽量冷静地告知赵妍音,“你下去等我。”
赵妍音出去后,谢蕴起身穿上睡衣,他脑子转得快,一下子想起了昨晚她在浴室玩他手机那会儿,原来他以为的她大费周章,都是在这里等着他。
“你在害我。”他语气肯定,大体算得上冷静,沉声对床上的人说。
谭怡人不急着穿衣,被子夹在腋下靠坐起来,抬头看向谢蕴,“我没有害你,我只想让她死心。”
“我跟她有什么?谭怡人,我问你我跟她有什么?从来都没有,你知不知道这么做会引出多少麻烦?”谢蕴显然动气,提高了音调吼她。
可她笑得漫不经心,还看得出里面有逞强,“你现在和她没有什么,以后呢?你们家那个姓谢的老太婆总会让你们有的。”
“谢蕴,你也知道我们这样见不得人,是不是?说好了和我一起,我都不顾及这些,你怕什么?”
他额间有碎发凌乱,沉沉看了她一眼,“所以你就拿这种事情算计我,你有没有心。”
说完他就出去了,门摔出好大的声响。
谭怡人抱住膝盖,眼神怔怔的,小声嘀咕着,“谁让她姓赵呢……”
因为她姓赵,所以哪怕一丝一毫的萌芽,都不可以。
赵妍音当天晚上的航班离开大连。
同一屋檐下两人谁也不理谁,阿姨晚饭一做好就走,谢蕴示意的。他默默删除了手机里谭怡人发给赵妍音的短信,仿佛这样就当她从未做过这些。
而谭怡人始终不咸不淡,还不忘把门锁换了个密码。
他见状冷声说:“她不可能再来了。”
冷状态维持一天,第二日晚上,谢蕴意料之中收到谢女士来电,言辞激烈。
“你现在就给我回来,带上那个没教育好的野种,滚回来!”
“妈,你消消气。”
“你做的是什么畜生事?你喜欢年纪小的,我给你找年纪小的,她是什么?你在糟践你自己个儿……”
他还有心思自嘲,“要不是您当初非让我来,倒没有这些事了。”
谭耀祖临死前找的是谢女士,想让母亲做女儿的监护人,但谢女士不愿意,才让谢蕴代劳。若是知道会有今天这码子事,她当初怎么也不会让谢蕴见到谭怡人。
“你少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去年跟我说她要复读,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谢蓬他死了也不让我安心,父子俩气了我前半辈子,到现在还……”
她下意识叫了谭耀祖从前的名字,谢蕴一个头比两个大,伸手揉着太阳穴,打断了她隐忍哭意的咒骂与抱怨。
“我认真的,她没有勾引我。妈,你不会懂,我们只是错误地爱上彼此,她虽然年纪小,但是什么都明白,你们之间有误会,我带她回……”
他话没说完,那边一阵慌乱,听得到祖宅里的阿姨急匆匆喊着打120,还有闻声赶来的姨舅,谢蕴心下一沉,挂断后订了立马回去的机票,脸绷得很紧。
他一点也不怪她,一点也不,都是他应受的。
谢蕴一去就是半月。
谢女士病情稳定下来后就非要出院,她大半生性情刚烈,无人劝得住,谢蕴一贯不跟他这个好强的母亲正面冲突,默默办出院手续,又私下联系了个信得过的家庭医生。
那天回祖宅的路上,他跟谢女士坐在后排座位,已有好些天没跟那个作恶的小丫头通话,了解她的近况来自于家里做饭的阿姨,无外乎就是每天吃了什么、吃了多少的啰嗦事。
谭怡人主动打来电话,声音淡漠又低柔,他姑且算作是低头示好。
状若无意地把手机换到靠窗左手,听另一头久违地叫他“小叔”。
谢蕴“嗯”了一声。
窗外是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每一条,他走过无数次,内心有些惋惜——她从未踏足过。
那时她正杵着下巴立在阳台,手里点着支烟,是真的烦闷难耐才想抽,不同于以往在他面前故作姿态。
“你什么时候回来?”
谢蕴轻叹气,克制着不让她听到的力度,短暂沉默。
谭怡人便继续说:“没什么,我自己去也是一样。”
他恍然,她说的是去南山陵园。
又一年过去了,燥夏已至。
“我明天回去,你等我。”
“好。”
谢女士听到他那句“明天回去”,眼神立马扫了过来,谢蕴再不好说关切的话,直到那边没了声音,他放下手机,通话已经结束了。
“我让秘书给她订机票,你不用回去,告诉她自己过来见我。”
谢蕴握住谢女士的手,上面已经细细密密地爬上了皱纹,她做再多保养也抑制不住衰老的进程。
“后天是哥的祭日,我不能让她自己去扫墓。”
提到谭耀祖,加之刚从医院出来,谢女士也有些脆弱情绪,一时无话,就算作默许。
从南山陵园出来后,两人坐在车子里沉默,谢蕴没着急启动。他昨天临时被事情绊住,到家已经是深夜,直接睡在了沙发上,起来后便换衣梳洗,赶早开车来陵园。
谭怡人先开口,“志愿已经报完了。”
谢蕴点头,“好。”
“你不问我报哪里的学校?”
他不大在意,“这些事情应该让你自己决定。”
她知道的,这个男人一向这样,什么事情都看得太透彻。
谢蕴自然清楚,不管她报哪里,总不会读一个更东北的学校。大连处于东北偏隅,似属东北,又不属东北,却已经是她能离他最近的城市了。
他也从来没想过把她束在哪里读书,只是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
“也许,你愿不愿意,放假回哈尔滨?”
一句话他顿住多次,彰显着难以启齿。
谭怡人平静的目光望着他,嘴唇像黏住了一样,始终未开口作答。
可答案又异常明显。
谢蕴扯了扯嘴角,他这几天没休息好,嗓子哑了,声音更显严肃几分,严肃,又写满妥协。
“没关系。”
“我回来陪你。”
她无声凑近,谢蕴接纳,默契地吻上彼此。
车载音乐放的是她曾亲手给他下载的一首英文歌,两人再熟悉不过。
《Sealed?With?A?Kiss》
应景的缄默与吻,应景的夏季,她甚至也以为就要与他分离,幸好,幸好没有。
后来,那天的艳阳午后,他们在客厅究极缠绵,从客厅又到楼上卧室。
遗落满地的衣衫,遗落谭怡人正播放音乐的手机。
那首歌一直唱,一直放,不管有没有人听得到,彻底没电关机才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