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7
快吃完的时候章芸要过来，时嘉有一种被延迟处决的轻松。章芸来了就热闹了，先是和老同学叙旧，又跟新朋友结交，然后招呼服务员点了两个菜给自己吃。
其余三人都吃饱了，李县说去洗手间。
他走后章芸问时嘉：“怎么样？有没有跟你表白？”
时嘉顿时满脸通红，急促道：“别胡说！”
章芸说：“早就说了他喜欢你你还不信我！我看这位学长还不错，有点小帅的，学长学妹什么的……”
时嘉捂住脸直叹气。
许凛突然说：“拒绝人要干脆。”
时嘉知道他可能在对自己说，这个道理她不懂吗？当然懂，但这句话对她而言就好像你对一个穷人说赚钱就有钱了一样。谁想穷？是赚钱太难好嘛！
章芸点的多胃口小，没吃几口就饱了，她开始拍照，时嘉也入镜了，表情很苦恼。
李县从洗手间回来后说：“单我买了，你们慢慢吃，时嘉，出去聊聊？”
章芸兴奋的眼睛都要喷火了，时嘉拿好包起身要出去，许凛站起来给她让路，擦肩而过的时候许凛说：“时嘉，聊完快点回来，我也有话跟你说。”
“啊？”
章芸拉时嘉的手，说：“我排第三，我也有话跟你说。”
时嘉弱弱的说，“要不大家一起说？”
章芸大笑，说她真可爱，时嘉笑了笑跟着李县走了。
他们走后，章芸又拿起筷子吃起来，她手上还在玩手机，忙得很。
“群里组织聚餐呢你看到没？去吗？”章芸问。
许凛心不在焉，说不去。
章芸说，“我也不去，其实挺没劲的，大家生活圈子都不一样了。”
许凛嗯了一声低头看手机，他给时嘉发微信，时嘉没回。
许凛有点烦躁不安，也不知道李县表白会收到什么答案？他会怎么表白？时嘉能应付吗？该不会勉强自己接受了吧！最好还是像拒绝自己一样干脆的跑掉……
许凛坐不住，问章芸吃好了没，章芸说还没，她一边玩手机一边吃饭，许凛也不好意思催。
过了几分钟许凛刷朋友圈看到章芸发了今日的照片，他默默的收藏了一张时嘉和半个他的合照，然后对章芸说：“你好像经常发时嘉相关的朋友圈。”
章芸说，“对啊，因为她太可爱太搞笑了，你不觉得吗？”
许凛点头认同没说话。
他当然觉得时嘉可爱，但她的可爱绝不是因为她笨拙的社交乌龙，而是因为她是时嘉，许凛猜想时嘉本人可能不是很享受天天被朋友挂在朋友圈。
这话也轮不到许凛说，所以他闭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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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嘉跟着李县出去，李县想问她哪里有比较安静的地方，一转头时嘉离得他老远，迎面走来的人群随意穿过，他们好像完全不认识一样。
再看时嘉的神情，为难，勉强，烦恼，紧张，满满的抗拒，李县再也没法欺骗自己，他想到时嘉对那个许凛自然的靠近和羞涩，他想问的已有了答案。
叫她出来也只是不想再和她的朋友们相处，自己像个笑话似的。
沉默着走到一楼，时嘉对他说：“那边有咖啡厅…”
李县想了想，指了下旁边没人的地方，说：“去那吧，就两句话。”
时嘉走过去，李县望着她的背影又开始动摇，他真的好喜欢时嘉这样的女孩，乖巧顺从内敛温柔。
时嘉一直提着一口气紧张兮兮，她这辈子只被一个男生告白过，当时她没处理好，过了这两年也不知道有没有长进，时嘉在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
李县说话了，他问：“时嘉，你觉得我怎么样？抛开部长身份。”
时嘉说：“很好，很优秀的。”
李县笑了，他怎么一点也不意外呢？
“时嘉，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来是为了团委的事找你，或者我是有心里话想跟你坦白，你选哪个？”
时嘉抬头看他，意外又感激，她都不在宣传部了哪里还有什么工作安排，时嘉怀着万分抱歉的心情小声问：“团委什么事啊？”
李县感到胸口闷闷的，但他还是挤出一个笑容，说：“团委对你这两年的工作很认可，派我来夸奖你。”
时嘉笑了，发自内心。李县有点移不开眼睛，时嘉第一次这样对他笑，心里又开始升起希望，或许他一直以来的方法都错了？
“时嘉，我回酒店了，你去找朋友吧。”
“部长再见。”
李县走开又回头，“时嘉，如果你愿意听我的心里话……我等你到明天。”
时嘉没回答，目送他离开。
菲菲说女孩子被追求就算不喜欢对方也是开心的事，但时嘉不这样觉得，拒绝表白对她来说是噩梦。
不想回家听妈妈训她没招待好同学，也不想回去找许凛和章芸，时嘉向前走看了看人不多的咖啡厅，进去选了个安静的角落点了一杯冰美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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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吗？走吧。”许凛对吃饱喝足的章芸说。
章芸拿好包看了看手机，嘟囔着：“时嘉这家伙也不回微信。”
这时，许凛和章芸前后收到时嘉微信，说她回家了。
章芸无语，“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走？不像话！改天宰她一顿！”
两人结伴往出走，路过咖啡厅的时候，透过玻璃门许凛看到了时嘉，他没说话，陪章芸走到门口，说：“我还要等个朋友，你先走吧。”
章芸看了看他，说：“好吧，改天再一起玩啊。”
咖啡厅临街，外面人行道有座位，他选了个能看到时嘉的位置坐下点单。
他实在有点忍不住了，虽然此刻看到时嘉一个人坐着大概猜到了结果，但他就是想听她亲口证实才能安心。
许凛给时嘉发微信，“到家了？”
对面回，嗯。
许凛问：“你答应了吗？”
时嘉回：“没有。”没有表白所以也不用答应。
许凛开心了，他思考了许久，发了一句：“不要答应别人。”
发完这条他就看时嘉，时嘉的表情不太看得清，因为她趴在桌上了，她在想什么呢？
好久好久，时嘉喝完了一整杯咖啡才回：嗯。
许凛根本坐不住，他直接进去坐在了时嘉对面，时嘉看到他惊讶不已，许凛看到了她脸红的表情。
“时嘉…”
“不要说话。”时嘉阻止他。
许凛不解，但没再开口，时嘉不看他，手指把玩着杯子，问：“你一直在这吗？”
“出来的时候看到你了，我在外面坐。”
“你有话问我是吗？”
许凛点头了，她没看到，时嘉也不在意，她继续问，“是……高考完……那天……那天的事吗？”
“嗯。”许凛也有点紧张了。
时嘉咬紧下唇，她拿出手机发微信给许凛，“微信说行吗？”
许凛看着她的头顶突然有点心疼了，他觉得自己逼问下去时嘉可能会昏过去，他打字问出所有问题：“两个问题。第一，那天你拒绝我是因为讨厌我反感我吗？第二，那天你跑掉之后有回来找我吗？”
时嘉打字回：“不是。没有。”
许凛松了口气并感到希望满满，他又问时嘉：“你现在准备好恋爱了吗？”
“没有。”
意料之中，许凛并没有失望，他只是问：“和我相处你感到轻松还是有压力？”
时嘉没立刻打字，许凛目不转睛盯着她拿手机的手，半晌，手指开始飞舞，许凛收到回复：
“没有压力。”其实很开心。
“时嘉。”许凛开口叫她。
“嗯？”时嘉低头不看他，心情紧张。
“日常生活让你很有压力是吗？”
时嘉点头，然后又趴在了桌上，许凛也趴在桌上不说话了。
时嘉感受得到他的陪伴，她分了一只耳机给许凛，许凛接过来，两人一起听歌。
三首歌之后，许凛接了个电话，应该是家里叫他，时嘉对他说你先回去吧，许凛问她还要坐吗？时嘉点头。
许凛先走，他在门口看时嘉，时嘉在他走后就起身了，她走到柜台去买了个蛋糕然后从前门出去了。
许凛默默看着她上了出租车才走。
时嘉坐在车上给蛋糕拍了张照片，然后她点开微博Po图，写道：因为喝完咖啡还在店里坐了很久很久感到抱歉于是再去消费，挡不住店员小姐姐的推荐买了好贵的蛋糕！今天也是为社恐加倍买单的一天。”
到家的时候这条微博已经有几百个转评赞，评论区有人哈哈哈，有人加一，有人说同社恐但穷逼泪目了，有人说博主好可爱，有人说蛋糕真好看……几乎没有一条负面评论。
时嘉选了几条回复，看到关注人数接近五万了，她切换了无人关注的小号回归安静。
到家后爸妈不在家，时嘉洗了澡换了睡裙回卧室准备看剧，许凛问她到家没，她说到了。
时嘉看了会儿剧看不进去，她走到书柜前蹲下，从下面柜子里取出来一个文件夹，里面有各式各样时嘉从小到大的奖状之类的东西，时嘉翻到中间，拿出来两张已经发黄的纸。
一张是她七岁时在儿科医院就诊的诊断书，上面写着患者呼吸肌声带等发声器官检查无异常，建议看神经科或心理科。
另外一张是演讲培训中心的结业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