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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别怕,我还在,所以你就安心地关灯睡觉吧。”
房子隔音不好,楼上有人在吵架,越吵越凶,摔东西的声音很刺耳。
卿杭拉起被子捂住程挽月的耳朵,她下午睡了半天,这会儿也睡不着了。
她的身体在出汗,他也是。
晚上烧得厉害,要吃一颗退烧药,她含在嘴里咽不下去,卿杭喂她喝水,等她吞下去之后,缱绻的吻依然缠绵在她唇角。
程挽月勾住他的脖子吻上去,说要把感冒传染给他。
第二天她退烧了,卿杭感冒了。
他上午有课,每咳嗽一声,都要想她一次,下课铃声响起,老师还没有离开教室,他就已经从后门跑出去。
她还在睡觉,长发铺满枕头。
半梦半醒间,搂着他的脖子含糊不清地抱怨。
“卿杭,你压到我的头发了。”
007.
爷爷是在睡梦中病逝的,没有太大的痛苦。从遗体火化到存放骨灰,程挽月一直陪着卿杭。
程遇舟开车来接他们回家过年,程延清失魂落魄的,上车到头就睡,到家后,也是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跟秦画分手了?”
“嗯,没劲,累了,烦了,谁回头谁是狗,”程延清看着在店里挑橘子树的两个人,“连月月和卿杭都能谈这么久,我怎么就没有一个好结果?”
不等程遇舟说话,程延清就直摇头,“你还是闭嘴吧,别戳我的心。”
程遇舟和周渔也分过一次,复合后比之前更好。
程延清抬脚往店里走,“妹妹,你尝尝橘子甜不甜。”
“尝过了,特别甜。”
程延清半信半疑,“真的?”
“不信你问卿杭,”程挽月碰了碰卿杭的胳膊。
卿杭转身看向另一边,“还行。”
已经付过钱了,程延清随手摘了一个,剥开果皮后趁程遇舟不注意塞到他嘴里。
看程遇舟面不改色地吃完,他才又摘了一个,咬第一口就想骂人,半个橘子酸得他浑身都通透了。
失恋算什么,算个屁。
过完年,距离开学还有几天,程挽月跟着父母回家,卿杭当然也去。
程遇舟家是独栋别墅,就算分房间住,还能翻墙,但程挽月的家在32楼,程延清本来是秒睡型选手,可他失恋了。
手机震动两声,卿杭顺便看了眼时间。
“还不睡?”
“你先睡。”
程延清皮笑肉不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没那么容易。”
卿杭淡定地看着天花板,“你想多了。”
“爸妈不在家,我就是老大,不要被我撞见你从月月的房间出来,诶……怎么没网了?你手机有网吗?”
“没有,可能是信号问题,你找邻居问问。”
程延清披了件衣服出门,霍家也只有霍栀,开了门,连话都没说就跑回去了,程延清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低头看了看自己。
他的衣服没什么问题。
难道是他的脸有问题?
“霍栀,”客厅没人,卧室门开着,她穿着睡衣站在望远镜前,程延清绅士地背过身,“你几个意思?我长得这么吓人?”
霍栀问他,“我发现了一颗很特别的星星,要看看吗?”
“星星有什么好看的……看看也行。”
……
有人敲门,敲了三声。
程挽月以为今天就这样过去了,毕竟程延清很难搞定,她打开房门,左看看右看看,“电灯泡呢?”
卿杭说,“去隔壁了。”
程挽月跳起来扑到他怀里,他接得稳,单手就能抱住她,反手关上门,几步走到床边,把她放到床上的同时,他也被她拽得倒在她身上。
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吹干,空气里有股淡淡的玫瑰香味。
她的笑声被他吞进口腹,玫瑰香也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他的手从裙摆探进去,从她细腻柔软的皮肤抚过,仿佛是在描绘她的骨骼,停在一处后,又克制地收回,撑在床上,抚平床单上被他压出的褶皱。
程挽月回过神,开始脱他的衣服。
“轻点,这是爸的睡衣。”他只在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叫爸,平时还是叫程叔。
熊熊燃烧的烈火被一盆冷水浇灭,程挽月本来已经消停了,但想到程国安没穿过这一套,又开始作乱,从床上滚到地上。
卿杭摁住她乱摸的两只手,呼吸微喘,“你身体不舒服,别乱折腾。”
“哪儿不舒服?我舒服得很,”程挽月一口咬在他胸膛,留下一圈牙印,“卿杭,你胆子变小了,以前隔着门你都敢,现在家里可是连一个人都没有。”
“不是不敢。”
“那你来啊,”她故意挑衅。
卿杭吻她的额头,“挽月,你还太小了,等我们结婚。”
程挽月比他小一岁,毕业那年,年龄刚好。
“我就是想看你笑一笑,逗逗你。卿杭,你很想爷爷对吗?过年那天晚上,你一夜没睡。”
“嗯,我很想他,但是没有遗憾。”
“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挽月,我很爱你。”
“我知道……完了完了,大事不妙,程延清这个电灯泡回来了!”
她连忙爬起来,耳朵贴着门听外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