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31

　　“我们不能去吗？”美美子好难过。

　　“天冷了，小孩别乱窜了，天热了带你们去。今年暑假的时候我要回老家，你们还能跟我回去淡路，我带你们游泳摸鱼捡海螺。”

　　哦——菜菜子和美美子瞬间开始盼着暑假到来了，所以为了空头支票，立马乖乖的没毛病了。夏油杰打电话喊了天贝来接人，送走俩孩子之后，先去晴斗家里拿了东西，然后去他常去的游泳馆去了。

　　这个游泳馆更大一些，有四个池子，其中一个是带着跳板的，稍微热热身，在池子里游了俩来回，他趴在池边等着夏油杰游够了，也爬了出来。

　　“走，试试？”

　　俩人朝着几乎没人的跳台水池走去，从三米板开始，晴斗在走到前面之前：“总之我不开心的话，跳几次就觉得心情没那么糟糕了。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我觉得可能没有，毕竟每次见到你，你脸上都写着不高兴。”

　　他加快步伐，两步就到了跳板最前端，上去轻轻的跃起，没有跳水比赛运动员那样花哨的动作，只是单纯的一头栽了下去，不过看这个垂直下去的动作和不算离谱的水花也知道是个老手了。

　　夏油杰有样学样，直接一头栽了下去，随后巨大的水花溅了刚从水里浮出来的晴斗一脸。

　　他掀开眼镜，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你行不行？”

　　.......这怎么回答，日你。

　　爬上去再来一次，这次稍微好一点，但是也没好多少。晴斗已经爬到了隔壁的五米台，这次距离够长，他还翻了个圈，最后以不是很完美的姿势扎进了水里，不过作为业余选手显然已经足够了。夏油杰有样学样，也去了五米台。

　　学人精，晴斗在眼镜后面瞪了他一眼，换了个花样扎了下去。

　　失重的感觉，越来越近的深蓝色的水面，身体和水面接触的时候的冰冷和轻微的冲击带来的疼痛，夏油杰有点明白晴斗说的话，一次又一次放空脑袋把自己丢下去。甚至不觉得满足，他再一次爬上池边的时候，问：“十米台怎么样？”

　　晴斗自己都没试过几次十米台，在老家倒是有那么几次从不知道多高的山崖上跳到水里，不过那是知道下面没礁石才那么做的。然而到了游泳馆，好像就没那么强烈的冲动了。他摇了摇头：“没必要，我觉得没必要。有点疼，你懂吧？”

　　“懂。”然后夏油杰继续向前，越过五米台，爬上了十米台的阶梯。

　　本来就是来陪人的晴斗站在台子下面，看着夏油杰的背影：“那，等下去做什么？”

　　“喝酒，这次我请你！”他一边往上爬，一边回了一句。

　　尊贵的教主大人，你还记得在下是个学生吗？还记得在下明天要去上课吗？晴斗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追上去，然后从后面再给他一脚，直接给他踹到十米之下的水里。

　　所以好头疼啊！！！这边的新藤社长不认识这家伙，这边的五条不认识他且没有联系方式，连个分享压力的家伙都没有。

　　然而十米台，就算是夏油杰也只是跳了四次就收手了，毕竟爬上去也不轻松。但是显然，足够解压，他再从水里爬上来，直接往边上一躺，等着还在池子里扑腾的晴斗上岸了。

　　俩人都折腾够了，本着去他么的明天老子不去学校了的中心思想，俩人开始商量晚上的下酒菜：“我跟你说，就去我家，省的再看老板的白眼。上次剩下的半瓶酒还在呢，再去买个同品牌的就行。下酒菜我自己做，我春假的时候为了出去野餐买了个便携烧烤炉，我们可以自己烤串。”

　　“在屋里烤串？你有问题，会熏死吧？”

　　这倒是，晴斗顿了一下：“你不是有超能力吗？你难道不能稍微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吗？”

　　老子的术式是用来给你这个猴子吸油烟的吗？吸油烟？夏油杰摸了摸下巴：“好像是有的....”

　　随后侧肋被戳了一下，晴斗超不满意：“什么叫好像？你难道对自己的能力都稀里糊涂的？”

　　那是因为你对老子的强大一无所知，夏油杰没有辩解，打开柜子开始换衣服了，随后，身边又传来一声口哨，他转过头，晴斗的聚焦点显然是靠下的。

　　想都没想，一巴掌挥了出去，晴斗这次挨了打也没说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乖乖打开柜子换衣服了。

　　最后为了自己的痛快，夏油杰还是翻出来一个菜狗咒灵出来吸油烟，准确的说是小范围的制造旋风，范围实在是小的可怜，造出来的风也小的可怜，是一个晴斗这样的普通人都能一拳一个的小垃圾。

　　不过吸油烟是足够了，便携烤炉放在茶几中间，夏油杰坐在沙发上，晴斗搬了个凳子坐在对面，除了烤串，还有他最爱的凉拌螺片。这就要仔细说道一下隔壁的世界了，和五条所在的源日一起出去合宿，后来知道是五条悟请客，所以，晴斗对于五条的评价是：“人美心善啊，夏油前辈。你何德何能能有这样的好朋友！虽然比较娇气任性，但是瑕不掩瑜嘛....真羡慕你。”

　　他叹了口气，端起酒杯：“来，敬人美心善的五条！”

　　夏油杰端着酒杯，并不想喝这一杯。抛开他们闹掰了的事情，他仔细回想一下，悟那个家伙到底哪里跟心善沾边？人美倒是..美的。

　　不过人家酒杯都端起来了，为了人美，夏油杰心情复杂的跟他碰杯：“嗯...人美...”心善还是拉倒吧。

　　所以很多地方现在解密了，为什么去霍霍五条家的那个房子的时候，晴斗那么熟悉，他去过；为什么第一次在盘星教见面的时候他表现的那么奇怪，他们之前就“认识”了。

　　对于隔壁的那个世界，在晴斗看来：“和这里，没什么区别吧，区别都在于人的身上，世界的模样是没什么区别的。嗯——有的时候，也会好奇你们的眼里世界是什么模样呢。”

　　糟糕的模样，堆积在墙角的灰黑色的秽，拖着一丝残秽尾巴的咒灵在街上乱窜，被咒灵影响而变得暴躁、易怒、悲伤、消极的人类，他们会产生更多的负面情绪去供养咒灵，周而复始，没有尽头。

　　给就被续上酒，他说：“今天我们跳水的那个池子，水里就有一只咒灵。”

　　“哎？”

　　“等级很低，不太会对人产生大的影响。大致看得出来是因为什么产生的，大概就是人们恐惧跳水吧？也可能是有点恐高。你看，就算这么小的事情，都会产生一个咒灵，那其他地方呢？”

　　这样啊....晴斗给烤炉上的烤串翻了个面，他依旧无法接受因为这样的事情就变成很极端的种族主义者，但是他稍微想一下的话，似乎是有点理解的。如果他的生活里掺入各种躲不开的怪物呢？就像是一把沙子和米饭混合在了一起，不吃饭就会饿死，吃饭就是满嘴的砂砾。

　　眼前的夏油杰，永远不会像是隔壁的夏油前辈一样快活，在这个都没人愿意可怜他的世界里，他也不会学会怜悯他人和善待他们这些“始作俑者”。

　　原来我什么都做不了吗？晴斗捏紧了手里的杯子：“那么我呢？起码就我自己，我有没有给你添麻烦呢？”

　　心口像是有一根羽毛轻轻拂过，压的他喘不过气的石头上，有那么一层灰烬被扫开了，微小到觉察不出，但是夏油杰依旧觉得有所抚慰。他以前也收到过普通人的感谢，那也是他应得的。除开并没有跟普通人仔细说过咒灵的形成方式这个原因外，也跟他越来越不跟普通人打交道有关系。

　　晴斗算是一个例外，而他现在的问题也令夏油杰感到安慰。他们并不是完全不会跟术士们共情的，即使是未能完全进化的猴子，也是长着一颗心的。他从前很傲慢，才不会多专注别人的心情，也或许是年龄的限制，让他从未想过这些。

　　“我不确定，要看到这个情况是很难很难的事情，我无法回答你。”但是夏油杰依旧愿意相信晴斗是没有的，这样的人，应该是不会成为供养咒灵的一份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过节的，多来上一更吧。主要是没写完，写完我就叫它当场完结了。

　　中秋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