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系高修从零开始养家 - 分卷阅读9
,一时间口颊生津,肉香四溢。她本想拿手绢擦泪,奈何手上全是油,索性也不讲究了,就着袖子一擦,看着裴允贤同样大吃大嚼的傻样,破涕为笑。
裴允贤吃饱喝足,点了一支火把,叫上姨娘容菡:“姨娘陪我来找些草药可好?”
容菡与小贺氏一般年纪,生得温婉古典,是个知书达理的闺秀,进府前乃是京都有名的杏林圣手孙邈景老先生的嫡传弟子,虽是专攻妇科千金,但对于寻常的头痛脑热也是驾轻就熟。
便将尚未满周岁的幼女却霜交给了小贺氏,眉眼温顺地福了福身子:“烦请夫人帮忙照料一下却霜,奴去去便回。”
小贺氏是嫡母,照料庶女本是分内之事,便欣然接过却霜,这孩子生得福相,圆月般的脸盘子,小手小脚肥肥胖胖,也不知抓周的时候会抓些什么。
小贺氏总觉得,大抵会抓钱,因为这丫头的耳垂格外的肥厚圆润,是个有钱人的样子。
裴耀庭也有同感,捋了把胡须道:“过完年便该准备起来了。”
“是呀,正月里是沐雨和临渊,二月便到了瑞雪和聆风,三月一到,就该允礼、却霜和霁雨了。允礼和却霜是同一天……”说到这里,小贺氏的泪又出来了。
允礼的生辰,便是大贺氏的忌日,这些年来,裴府怕冲撞了大贺氏,便一直没有给允礼庆贺过生辰,谁想到却霜这姑娘却赶巧在同一日出生。
允礼是大贺氏的嫡女还好说,便是不做生辰也不会被人嚼舌根,可要是却霜的周岁也不做,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难不成为了一个已死之人,连在世庶女的生辰都要当做不存在了?
别的生辰好歹可以凑合,这周岁却无论如何不好将就。
小贺氏触动愁肠,脸埋进却霜怀里痛哭了起来。
裴耀庭只得坐在她身边,多情如他,却无言相对,唯有泪千行。
*
裴允贤与容菡相携而行,一路穿林踏雪,时不时在山坡上掏一掏雪窟。
裴允贤喊她出来不过是做做样子,实际上已经默默将木系灵力运转至手中,当她的素手插入雪中触及下面温润的泥土,便凭空长出一株株防风出来。
她依法炮制,又找了些连翘、金银花、甘草、薄荷等草药,一并交给了容菡。
容菡出来半天了,找来找去也只找到两株防风一株金银花,全然不似裴允贤这般大丰收。
一时竟不知道到底自己才是学医的还是大小姐才是杏林妙手,佩服之余,更多的是担心却霜饿了要吃奶,便催促着裴允贤回去。
两人折回,到了半路,却见一蒙面黑衣人蹿了出来,吓得容菡险些将手中草药全给扔了。
那人单膝跪地,对着裴允贤:“九王妃,属下有要事相禀,烦请这位姨娘先行离去。”
容菡狐疑地看着此人,不太敢信他,冲裴允贤摇摇头,嘴唇微动,说了句唇语:“万一是刺客怎么办?”
裴允贤也有怀疑,便叫他站起来,给她看看腰牌才能信他。
黑衣人便亮出腰牌来:“九王殿下早知王妃会有疑虑,亲手刻制的腰牌。这是九王吩咐亲手交给王妃您的手书,这是九王特地叫属下赶来送上的年礼。”
黑衣人瞧着容菡不像是愿意离开的样子,索性也不管了,将腰牌、信函交给了裴允贤。
随后解开后背上的包裹,打开后将里面的花灯支棱起来:“前几日京城来了一位波斯商人,售卖的这类花灯可折叠可打开,轻巧别致又方便收纳,又可自行涂鸦,或聊赠诗词,或绘制画作。上面这只,是九王亲笔绘制赠给九王妃您的。九王说了,除此之外还有九十九盏花灯,寓意长长久久,一并赠给九王妃,九王妃拿去给家人添添喜气。这是笔墨水粉——”
说着,黑衣人又把腰间系着的包袱解开:“还有九王亲自剪的窗花,九王殿下说了,九王妃若是无处可贴,便贴在板车上,或干脆收起来,待日后到了落脚点再贴也不迟。”
裴允贤站在林中雪地上,看着暗卫送上的大大小小的年礼,心中一热,道一声:“我却不知该回赠他些什么。”
那暗卫总算是把这些沉重的玩意儿全都解开了,遂掏了掏怀中,将最后的压轴礼送上:“这是九王托京城百年老店多宝斋老店家亲手打造的同心扣,九王那里一枚,九王妃这里一枚。九王说‘叫那个笨丫头好生佩戴着,若是弄丢了,本殿便亲自上门抱着她哭,哭到她受不了主动认错为止!’”
裴允贤噗嗤一声笑了,接过这枚和田玉的同心扣,红色的绳锁上亦系了一对同心结,大红色的,在火把的暖黄色光晕下格外的喜庆动人。
她便立即戴上,笑着回道:“回去告诉你家殿下,就说‘送我了便是我的,丢了也与你无关,你哭你的,谁管你。’”
说罢,她解开自己原本佩戴的平安扣,朱砂做的,温润亮泽,乃是生母大贺氏留给她的。
她将平安扣小心用绢帕包好,递给了暗卫:“跟他说‘这是我娘亲的遗物,你若收了,便是认了我娘亲了,娘亲泉下有知,定会保佑你在京都平平安安、一切顺遂。’”
暗卫收了平安扣,小心揣好,应了一声便折回了。
容菡在一旁瞧着,打趣道:“九王殿下倒是个痴情种。大小姐,这样多的东西,可怎么拿才好。”
“无妨,快到山洞口了,姨娘且先回去,叫允文来接我便是。”裴允贤抚摸着同心扣,家道中落,还能有这样一个愿意惦记着自己的人,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