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回京城122
圆房夜全是疼和累,第二次虽也累,但很欢愉……
半晌,意识到自己沉默的有点久,若梨眨了眨眼睛,软软地道:“他很疼我。”
尽管他经常惹她生气,可他会在她醉酒难受的时候寸步不离地守着,也会在她不想要时停下,更记得她所有喜好与禁忌,若梨并非没有心,她感觉得到。
所以,长公主受到应有的惩罚后,只要他一日不变,她便一日不离。
这便是她如今的决定。
“那便好。里面都是他给你的信,我不曾拆看。”
回到桌前,叶景昱却没有坐,他将精致的木盒放到若梨手边,而她也只是侧眸看了一眼,便起身附到男人耳畔,小声说了几句。
他眸光短暂地凝了凝,神色复杂地望着她,最后微微摇头。
已经后悔给若梨避子药,便更不愿再帮她瞒着。
那东西吃多了伤身,若被裴屿舟知道,也会给她带去一场不必要的争执。
月儿探望若梨回来那天,心中矛盾痛苦的叶景昱醉了酒,红着眼睛同她讲了许多,最后她只是哭着抱住他,说不管他做什么选择,她都会支持,也绝不离开。
酒醒后叶景昱在床上枯坐了一宿,最后做了最痛苦的决定。
放下仇恨。
对于叶景昱的转变若梨也有些懵然,但她很快回过神,语气坚定了几分:“哥哥,这是我的选择,至少现在我还不想。”
最后,男人轻叹口气,从摆满药瓶的架子上取出一瓶,递给她。
“谢谢。”指腹在沁凉的瓶身缓缓划动,若梨浅笑着道。
他们出来后,李月儿又塞了一大包东西给她,有吃的有玩的,还有几个她亲手绣的荷包,里面装着叶景昱配的驱蚊药。
众人一起将她送上马车,直到车架消失在视线,方才回去。
“景昱哥哥,你又给阿梨——”长辈都散开后,落在后面的月儿几步上前,攥住叶景昱的袖子,小声问。
神色格外担忧不安,隐隐有一丝对他的失望。
心口无奈又酸疼,男人牵起月儿的手,将她带进屋中,关上门后,他方才覆到她耳畔轻声道:“不曾,那是补气血的。”
月儿神色一松,小脸因为他吹来的清润热意泛起了红,但很快又源源不断地呼来几分:“下回你去看她,可否帮我将先前给的那些换回来?”
怔了怔,月儿坚定点头,而后红着脸拽了拽他的袖子,叶景昱自然而然地弯腰,她则踮起脚尖凑到他耳畔:“你放心,是我们俩一起犯的错,我肯定会和你一块弥补的。”
他们成婚那天,回来之后叶神医便告诫过叶景昱,不要再错,结果他依旧没有醒悟。
好在如今还不算太晚,来得及。
-
若梨入院不久,便被门神般杵在主屋门口男人惊得顿住脚步。
长睫轻颤,许是想到那瓶药,她有些心虚,也不曾上前,只站在与他三步之遥的地方,同他对视。
不知为何,若梨总觉得裴屿舟的情绪似乎有些过分的低沉。
他的视线落在了她抱着的木盒上。
最后,竟是若梨先受不住这样的气氛,先一步开了口:“我去看了月儿他们。”
接着,她又鬼使神差地举了举手中的木盒,嗓音软糯,带着几分试探:“这里面装的都是你写给我的信。”
终于,裴屿舟沉郁的凤眸中有了波澜,他走下台阶,来到若梨跟前,在她错愕的目光下牵起她的手,直接往厢房里走。
“都退下。”
二人进去后,他冷声吩咐伺候在屋里的婢女们。
她们福身应下,而后迅速而有序地离开,还不忘将门窗关好。
“去烧热水。”瞧着裴屿舟刚刚的模样不寻常,丹颜轻轻拽住一个婢女,余光自紧闭的门上收回,轻声吩咐。
“是,丹颜姐姐。”她微红着脸领命。
此刻屋里,裴屿舟将若梨手中的木盒放到一旁,将人抱到梳妆台上,双臂撑在她两侧,俯身,目光深又炙热。
还有着先前从未有过的急切。
“梨梨,给我。”
正胡思乱想,以为他已经知道她拿了避子药的若梨懵然地眨巴了两下大眼睛,这才从那让人脸红的眼神中领会过来男人真正的意图。
轻咬着唇瓣,她有些无措,小脸也不由自主地热了,终于是不敢再看这样直白求爱的裴屿舟。
“可是,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本想说“我饿”,可若梨知道说完他多半就不会继续。
此刻的裴屿舟莫名的让人有些不忍。
回应她的是男人热切的吻。
屋内的气氛变了,伴着声声柔软婉转的轻吟,与之缠绕的是男人急促的呼吸声。
衣衫渐渐落地,糙粝的手指在她滑嫩的后背徘徊,急躁的动作刺得若梨有些痒,还有点难言的疼。
兜衣扣子被他扯落两颗,在沁凉的梳妆台上滚了几下,给这越发汹涌的气氛擦出几道灼烈的火星。
再无一丝遮蔽的裴屿舟屈着腿准备进去时,又骤然松开若梨。
失了他牢靠温热的怀抱,酥软无力的她只得用双手撑在桌上,迷离的目光随着他流转,大眼睛里蒙着层让人想好好疼爱的无辜柔雾。
拿着两个软枕的裴屿舟大步回来,单臂抱起若梨,将枕头叠着放在台上,便又把她放上去坐着。
虽急躁,但又很轻。
如此若梨不难受,而他亦不用屈膝。
因着较寻常男子长阔许多,入了以后他只是浅浅地动,让若梨慢慢适应。
这当口,他又垂眸看了眼枕头,嗓音低哑滚烫:“下回多备几个。”
紧紧靠在他怀里的若梨闻言羞恼得呜咽一声,索性将潮红的小脸也埋进去,只是一低头便能直接看到,又慌张地移开视线。
正是黄昏时分,夜幕尚未完全降临,二人的身影映在梳妆台后的窗户纸上,或深或浅,或急或缓地动着……
让人面红心跳的声音一刻不曾止歇。
而那两颗扣子也不知何时落进了一地衣服里。
在梳妆台要了一次后,屋内早已是漆黑一片。
仍旧昂然的裴屿舟托起若梨,让她盘挂着自己,将支撑不住的她抱进帐子。
见他又开始,红着眼眶,有几分抽噎的若梨绵软无力的小手轻轻搭上他结实的胳膊,“裴屿舟……”
她的声音湿糯软哑,如此唤他,却是极尽动人,在他耳里不像是哀求,倒像是另一种邀请。
俯身抱住若梨,裴屿舟爱怜地吻了吻她红润的唇瓣,哑声哄:“再一次。”
“躺着不累。”
……
最后的最后,在若梨不知是第几次乐愉又脆弱地抖动,哭泣时,仍不见半分倦色的裴屿舟指腹轻轻划过她眼角的泪,眼神炙烈。
“梨梨,你想看吗?”
此刻的若梨累得动动手指都是奢侈,合眼便能入梦,只是听到他的话,又不得不强撑起一丝精神,透过朦胧的视线,看向他。
茫然无措。
“信。”
轻吻着她肿了的唇,裴屿舟的声音虽有模糊,但不难辨别。
倦沉的长睫耷拉下来,若梨终究是没有给他任何答复。
梨梨,我很想收到你的信。
一个字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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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若梨沐浴过后,下人们也已将屋内打扫干净,凌乱狼藉的卧铺焕然一新,还有枕头。
裴屿舟哄她醒来,将她搂在怀里喂了碗热粥,方才放她休息。
虽已是深夜,但他仍是披上外衣来到书房,听今日随若梨出门的暗卫汇报。
听到“他很疼我”这四个字,裴屿舟的唇角动了动,神色是罕见的柔和,而对面的暗卫见状有些不忍,但还是将之后发生的事说了。
“退下。”
片刻窒息般的死寂后,桌案前的男人终于抬了抬手,暗卫如蒙大赦,闪身出去。
很快屋内便又只剩他一人。
今夜有风,窗户被吹得“哗啦”作响,一阵阵的,而裴屿舟攥得发疼的拳头过了片刻方才舒展。
末了,男人骤然低笑出声,凤眸中却是冷怒之色。
他垂眸看向手中虽百般爱惜,可依然有点陈旧痕迹的锦帕,克制着想将它团成一团丢出去的冲动。
程若梨,你对我的能力可真有信心。
倒是不知何时才舍给我些信任?
出征之前我定留封遗书给陛下,若我战死沙场,你就给我陪葬。!
别想独活了小混蛋!
许是怒上心头,裴屿舟果真拿起纸笔,研了几下墨后提笔便写。
晚风簌簌,温暖的主屋内,床上安睡的人儿觉得后背发凉,莫名打了个喷嚏。
无意识地揉了揉鼻子,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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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时,迷迷瞪瞪的若梨散乱着衣襟,套上鞋便往净房走。
昨晚睡前被喂了粥,如今实在有些急。
只是刚出内室,她便被迎面而来的一堵黑墙吓了一跳,踉跄后退,又被他放在肩上的手牢牢稳住。
裴屿舟没移开手,明明没用力,若梨整个人却好像被定住,动弹不得。
她小脸微红,急得想哭:“你做什么呀?有事回来再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