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见过的前男友 - 分卷阅读78
就瘫倒在地。陈箬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她当下只能做更振作也更清醒的那个人。陈箬把蔡意扶到椅子上，蔡意还在抽抽搭搭：“医生说，希望不太大，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十。”
陈箬绝望地闭上眼。蔡意又说：“不仅如此，我刚才还撞见了鬼鬼祟祟想进来的谢亦知。”
“他来做什么？”陈箬只觉头疼。
“还不是为了遗产，但是我把他给打跑了。”蔡意挥动双手力图还原当时的情景，“就像这样，我一边打一边喊‘你不是就比谢先生小二十岁吗，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你那些儿子孙子恐怕不等你咽气就要来瓜分你的财产！’然后他就灰溜溜地走了。呵，他就是叫来机管中心的人逮我我也不怕，就算他是人类，我也是谢先生名下的人，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蔡意的壮举眼看才过去半天，当天夜里，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二话不说，气势汹汹地过来，架起蔡意就要走。
蔡意在空中拳打脚踢，陈箬也拦着不让他们带走蔡意：“他可是谢杉屹的家务机器人，你们不能就这样带走他！”
对方见她是人类，说话还算讲礼：“女士，不好意思。它违反了机器人与人类的尊卑次序，我们是有证据的。在这个公平公正的现代化社会，就算是安先生的机器人违法了，我们也照抓不误。”
老谢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陈箬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接过一个带数字的圆环，说是等蔡意被教育驯化之后再拿凭证去接。
蔡意一走，两个训练有素的机器人迅速接替了他的位置。害羞点的叫小门，另一个爱笑爱说话的叫阿开，据说也都是老谢手下的。
陈箬心如死灰，不眠不休了几十个小时，再好的身体也扛不住。阿开拿了些食物过来给陈箬吃，她只喝了几口水，心里难受，什么也吃不下。
阿开学过很多心理疏导的课程，见陈箬心情不虞，便主动开导。陈箬不说话，它就讲起自己的事。说它以前特别苦，被一个整天无所事事只会领低保人买下来，被当做玩具一般玩乐、鞭打、取笑。那个人还试图敲诈谢先生，不过还好也是被谢先生遇到。谢先生看不惯他的行为，给了他一笔钱后逼他在阿开的电板上按手指印，然后把阿开带回了家。阿开自换主人起就一直在治疗和休眠，好容易轮到它上一线工作了，还没来得及多和主人相处相处，一方却已性命垂危。阿开说着说着也感叹起命运无常。
陈箬依然盯着地板发呆。阿开总算放弃，打算再去买点吃的过来。忽然，陈箬问：“你刚才说，机器人是可以被转赠的？而且就算是没工作没身份卡的人也可以拥有自己的机器人？”
“当然可以。”阿开说：“只要不抹掉机器人的记忆、不植入别的知识技能，也不进行性格或者形状上的改造，就不用去机管中心备案。如果觉得别人的机器人比较合眼缘，在双方自愿的情况下就能转赠了。不过对方一定得同意，因为按手指印的时候能监测到心率。”阿开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说：“我听别人说，我的前主人，可能是下面的人。”
“下面……的人？”陈箬赫然睁大了眼。
“只是传说啦。有些无聊的人编故事说下面还有零星的幸存者，只不过是过着野人般的生活。我的前主人以前喝醉酒也常常会说爬山爬到了天堂一类的话，但我看他纯粹就是懒。他以前还去警局前静坐抗议，说他是人类所以政府必须要负责养他，总之是个无赖。”阿开解释道。
陈箬怎么也没想到看似光鲜繁荣的未来社会竟然会有那样的人出现，警局竟迫于人权的舆论压力还拿他没办法。低保这种制度的存在也证明了这种情况不是个例。
坐在医院走廊的几天几夜里，陈箬仔细回忆了和谢杉屹相处的点滴，一百年前和一百年后的都有。他常常嘴上不饶人，但不论是对她，还是对素昧平生的机器人其实都挺好的。虽然对自己的好是有一些心虚愧疚的成分在，但整体而言是一个讲义气的人。
陈箬觉得很难过。这样一个跨越时代、性情纯良又果敢坚毅的人如果就这样没了，大概不会有人真正了解他并因此怀念他，顶多只会记得这里躺着的曾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而已。
说起来，陈箬想起谢霖，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世的。她和谢杉屹一样讨厌谢霖，但对谢杉屹而言，这个人是唯一的家人，讨厌的出发点自然也会更痛苦。多出来的弟弟更不是家人，只不过再多一条至亲的罪证罢了。
医生通知她老谢醒过来的时候，陈箬正在看电力公司的内部宣传杂志。里面刊登了很多老谢“年轻”时候的照片，还有他的创业经历。要是老谢成了植物人，或者瘫痪了，陈箬觉得多了解了解电力公司，至少会更有话题跟他聊。
一听医生的话，陈箬立马跳起来就要往病房里奔。医生在一旁轻声提醒：“他现在状态不稳，你别太激动。和他说话尽量舒缓，如果他想睡觉尽量别让他睡。”
“如果……他又睡了呢？”陈箬问。
“尽量让他兴奋些吧，”医生说：“新器官需要他的主动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