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与四季 - 分卷阅读19

步退散,面皮慢慢恢复到白净的状态。听了她的话,一言不发地伸手拿了几盒。
陈珩结了账,自己拿了几个重的购物袋,留给她几个轻的。
俩人重新上车,朝城外出发。
回想着刚才收银员那个略显复杂的眼神,沈暄撇了撇嘴,有些遗憾没有完美发挥,“诶,还是脸皮太薄,刚才我就该冷冷地对视过去。”
陈珩不知道听没听懂,接话道:“有些收银员的确有些不太礼貌,下次我去前面结账。”
下次?哪还有下次?沈暄摇摇头,笑了下也没说话。
车出了城,一路往西南开,空调营造出来的舒适温度让她昏昏欲睡,又想着不能留陈珩一个人驾驶,打起精神和他说话,陈珩瞟了一眼,看她上下眼皮已呈胶着之态,调高了点温度,“睡吧,不用担心。”
沈暄侧了个身,面对着陈珩,“你一个人行吗?”
陈珩伸过手来,像逗小猫那样,呼噜了一把她的头毛,沈暄半梦半醒,也没有反抗,陈珩原本平直嘴角缓缓地向两端弯起,像是个小括号,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啊。
等到沈暄醒来,已是正午,车下了辅路,开到服务站。
陈珩率先下车,又绕到副驾驶这边,打开车门,看沈暄刚睡醒呆呆的,眼神空洞,明显在走神,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俯身解开她的安全带。
他身上干净的青草味窜进沈暄的鼻腔,让她忍不住深吸两口。
陈珩又从后座拿出一瓶水,打开,递给她:“喝口水醒醒,我们下去吃饭,嗯?”尾音悠长,转了两圈才飘到沈暄耳边。
沈暄接过水,喝了两口,道了声好。她坐起身来,见陈珩递过条胳膊来,顺势搭了下,下了车。
旁边车上的大哥开着车门正吃盒饭,操着川西口音说了句:“兄弟伙,你堂客几个月了噻?”
“什么?什么几个月?”沈暄只能听懂“几个月”这几个音。
陈珩嘴角噙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没有接话。
那大哥又自顾自说,“没得事,我懂,头几个月不得说嘛,当初,我也是这样照顾我婆娘的。”
这几句话沈暄听懂了,连忙摆摆手,用不正宗的方言回他“大哥,你搞错了噻。”
他哪能照顾我,他应该照顾那位“正室”哦。
“走了,走了”陈珩轻拽着沈暄的衣袖,示意她往前走。
俩人简单用过午饭,继续赶路,天一直阴阴的,光线也微弱起来,沈暄低头查着天气预报:“天气预报说是有雷阵雨,夏季的天气就是一阵阵哦。”
话音刚落,就看见豆大的雨打在玻璃上,陈珩打开雨刷器,透着一摇一摆的雨刷器,沈暄已看不清前方车的踪迹,铺天盖地的雨幕遮挡这一切,夏季雨水闷热潮湿的味道一点一点地渗进来。
“暄暄,查一下最近的服务站还需要多久。”陈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
“下个服务站还有50公里,我们稳一点,也需要半个小时。”沈暄查了下地图。
天空中电闪雷鸣,黑幕低垂的天空中,一道道银色的闪电浮现其中,随后巨大的雷鸣声隔着车窗轰然作响,沈暄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十指交叉合拢放在嘴边,警觉地看着大雨。
“这好像末日逃亡啊。”她言不由衷地讲了个笑话。
自从经历过房屋塌陷事件后,她曾经整宿整宿地做噩梦,在梦里她经常一脚踏空,后心发麻,然后惊醒,看着满室的漆黑枯坐到天明。
她不敢再次入睡,梦里的巨石压得她喘不上气,断肢,黑糊糊泛着红的血,耳边还有父母的哭泣,冰冷又无法逆转。
每次醒来,想起这不过是虚假一梦,就觉得清醒的现实也是一种恩赐。
她没有和任何人倾诉,不想把不必要的情绪垃圾带给亲友,自己一个人默默去看了医生。
医生说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给她开了药物,告诉她病程至少会持续一个月。
她像往常那样,右手轻轻地安抚左手,别怕,暄暄,会没事的。
一只指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勾带着她的右手放到左手上,然后大手轻轻地包裹上去,手心温热干燥,隔绝了那来自车外绵绵不断的水汽,好像也隔绝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忧惧。
“我有10年的驾龄,里程累计17万公里,有较多暴雨驾驶经验,所以,不要害怕。”陈珩像是主动请缨的出征士兵一样严肃。
他其实想说有我在,你不用害怕,暴雨也好,末日逃亡也罢,有我在,你都不用害怕,我会先你一步,承担着风雨雷电。但沈暄又是一言不合就退缩的性子,他怕说多错多,只能这样拐着弯地用数据来安慰她。
旖旎的氛围被沈暄亲手打破,她反手握着他手腕放到方向盘上,“没事儿,我不怕,好好开车。”
遵守交通法规,人人有责。
沈暄感觉到自己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呢。
暴雨持续了10分钟,终于缓了下来,有云收雨霁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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