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3

　　“哦？那么，”诅咒慢慢咧开狰狞的笑容“你就是食物了。”

　　**

　　五条悟很难形容这种感觉。

　　从美国回来，就看到一包快递丢在门卫处，署名还是盐镇的楪茂，是三天前寄出的。

　　但是，楪茂本人却没有来东京咒术高专。

　　打电话，无人接听，询问盐镇的老师，被告知楪茂两天前就出发了。

　　而当看到手续的接收方注明了京都咒术高专后，五条悟意识到，自己被高层耍了。

　　那一刻，咒术师最强之人有了拧下几个糟老头子脑袋当球踢的冲动。

　　一路追踪闪身出现在京都咒术高专，五条悟抬脚要踹站在禁闭室门口的乐岩寺，老头子像个滑溜的鲶鱼一样，迅速躲开，转而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平静建议：“与其迁怒于我，还不如先看看那个小鬼的状况，他应该在里面呆了两天，如果没死，那也差不多被撕扯地……”

　　上千只咒灵关在狭窄的空间中整整一个月，它们已经饿得无法自拔。

　　此刻一个生灵被投入其中，那么下场不言而喻。

　　被撕碎，或者被同化。

　　在死亡前，那个小鬼一定痛恨并诅咒着这个世界。

　　乐岩寺八十多岁，早看透生死。

　　人在非自然死亡之前迸发的怨念，是诅咒最好的饲料。

　　咒术界的保守派和新派屡屡擦出火花，作为保守派的代表，乐岩寺和五条悟针锋相对已久，如今对方找到了一个不知名存在，而保守派高层的意思是“抹杀掉”。

　　乐岩寺不打算亲自动手。

　　让这个孩子人间蒸发，或者完全失去当咒术师的意志，都是不错的结果。

　　术式顺转「苍」扭曲了空间，禁闭室那扇三吨重的门瞬间消失，只留下一处深坑。

　　阳光照入许久不见天日的禁闭室，那些风干烧毁的符纸化为齑粉飘散，还有满地烧焦的残骸，让微风轻轻一吹，就彻底消失不见。

　　乐岩寺远远看着，慢慢皱起了眉。

　　这批咒灵都是他养出的特级咒灵。

　　其中，有一个最特殊的，吸附了两面宿傩手指，而被同化的咒胎。

　　两面宿傩可是诅咒之王，手指继承他二十分之一的力量，吸收它的咒胎便已经是数一数二的强力特级咒灵。

　　假如物理攻击对咒灵有效，那特级咒灵就是密集式导弹地毯式轰炸一整天才能消灭的存在。

　　如今，一千三百二十八只咒灵，全部销毁。

　　这个楪，今年17岁。

　　他们之中能在这年岁达到如此境界的，也只有昔日的五条悟。

　　六眼小鬼当年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傲慢模样仿佛还在眼前，乐岩寺知道时代变迁总会有出彩的新人诞生，但他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而且，对方还是五条悟那伙的。

　　或许他一开始的方法就错了，应该拉拢对方才对。

　　然而，和当年的五条悟不一样的是，楪茂本人没有那种千人大战后胜利者的傲然姿态。

　　此刻他抱着膝盖坐在墙角，脸埋在胳膊里，一动不动，将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

　　“茂君？”

　　五条悟单手按在对方头顶。

　　楪茂抬头，黑发乱翘着，苍白的脸上有半干的泪痕，绿眼睛眸光黯淡，样子可怜的很。

　　他身上没有咒灵造成的伤害，但指尖指甲裂开，血迹已经干涸。

　　周围残存的墙壁上，能看到许多手抓过的痕迹，触目惊心，可以想像里面的人为了找出口，在一面面墙上摸索找了多久。

　　那瞬间，五条悟一双苍瞳凶恶瞪向身后，可老鲶鱼乐岩寺已经溜之大吉，影子都找不到。

　　无处发泄的怒火在胸口燃烧，白发青年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长腿弯起蹲下，晃了晃少年，定神道：“好，你现在想做掉谁，可以说，我尽量速战速决。”

　　咒术师发出危险言论，这一刻他确实有不做人了的冲动。

　　“请……”

　　楪茂干燥苍白的唇微微开启。

　　“请抱抱我……”

　　五条悟没料到是这样简单的请求。

　　他没有犹豫，立刻张开双臂，回应了这个小小的恳请。

　　山田站在京都咒术高专的门口，远远的，看见五条悟上身穿着一件浅蓝色衬衫走来。

　　他那件黑色的制服外套披在楪茂肩头，而后者双手紧紧抓着那件外套，闭着眼睛不怎么安稳的蜷缩在五条悟怀中，露出的手指上全是裂痕血迹。

　　山田看清楪茂的脸，那种深沉的憔悴不该出现在这样年轻的孩子身上。

　　五条悟挂着眼罩，但山田还是能收到对方阴沉的目光。

　　哆哆嗦嗦的男人用力鞠躬，大声道：“非常抱歉！”

　　然后，他小声说：“茂君似乎很讨厌幽暗狭小的空间……”

　　“知道了。”五条悟走出高专的大门，倏然停下脚步，看向身后的西装男“你10秒钟能跑多少米？”

　　“啊？七十五米吧，算比较快的……”

　　山田一愣，不知道对方是何用意。

　　“嗯，”白发咒术师一笑“那么，现在开始，狂奔吧。”

　　“？？”

　　山田满脑子问号，但不敢问为什么，只得认命开始奔跑。

　　离五条悟和楪茂越来越远，山田没有回头，忽然他感觉脚下一震，整个人身体不稳倒地，连着向前滚了几圈才停下。

　　然后，他看见，脚尖不远处的地面，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化为百米深的沟壑。

　　五条悟，炸了京都咒术高专那古朴阔气的校门。

　　假如山田有把尺子，那他就能量出面前的沟壑宽度正好七十五米，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站在断壑深渊的彼端，高傲而立，宛若凶神。

　　“告诉老头子们，再敢动我的人，下次，我就端了这所学校。”

　　京都咒术高专依山傍水，总占地87万平米，一草一木皆在最强咒术师一句狠话下瑟瑟发抖。

　　那个孩子是五条悟的地雷！

　　山田用小命认识到这个事实，并再度于心中哀嚎。

　　所以这种得罪五条悟的事能不能别再找他了，他还要留着性命照顾老母亲啊，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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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五条老师的做法：我认真看了一遍原著，悠仁去世，wtw也没有想过直接去杀人，而是在反思自己。

　　所以我也就这样写了，假如觉得这样的剧情很不爽，那我道歉。

　　但请不要在评论区刻意嘲讽或者搞弃文告知了，作者也是人类，将心比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