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30
第十八章 ;
“我变成什么样了?”梁凯禹冷冷地看着他。
在能想起来的时候,宁砚还从没被他这么看过。
他愣了一下,皱眉后退了半步。
这个动作将梁凯禹给惹怒了,他冷笑一声,声音仿佛是从牙关挤出来的,“无论我变成什么样,都是拜你所赐。”
当年一声不吭离开的是宁砚。
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的,还是宁砚。
他有什么脸面,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若无其事的,问他为什么变了副模样?
从前犹如炮仗的宁砚,在听到他这句话后,胸膛起伏了两下。
他似乎是生气了,但是又按捺着,没发作出来。
两人静静地对视了片刻,宁砚才道:“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就放我走吧,也好过相看两厌。”
“相看两厌?”梁凯禹将这句话翻来覆去说了两遍。
宁砚说的不对。
他不是讨厌他,他是恨他。
梁凯禹也平复了下情绪,“既然车子的事情处理好了,估计你也没什么事情了,就在这里待着吧。”
宁砚皱眉,“我为什么……”
不等他说完,梁凯禹已经越过他,往客厅的楼梯走。
宁砚看着他的背影,烦躁地踹了下旁边的沙发。
梁凯禹把他扔在客厅里之后,就没再管过他了。
宁砚面对陌生的环境,倒是不怎么害怕,只是有种事情超出掌控的茫然,以及不得不面对的烦躁。
他原本,已经不想再同梁凯禹有任何的交集的。
说不好听点,两人的那段关系,犹如晨露白霜,一旦见了光,立刻就会被太阳给蒸发干净。
他家里又出事了那么多年……
何必呢?
夜里,外边的暴雨击打着窗户,仿佛要把这一栋小楼都给击穿。
宁砚没法打车离开,这边也搜索不到公交站,最可怕的是,在他搜寻这些东西时,他的手机电量也告罄,他彻底与外界失联了。
尽管如此,他也不想上楼去找梁凯禹。
宁砚蜷缩在了沙发上。
哪怕是在夏天,下着这么大的暴雨,气温也变冷了一些,是一种又冷又热又潮湿的感觉。
在沙发上待着,肯定是不好受的。
宁砚忍了一个小时,最终没忍住。
他一向不愿意让自己受委屈,一个人生活的这些年,条件最艰苦的时候,他也是想方设法让自己舒服起来。
更何况是现在。
这栋房子对宁砚来说有些陌生,他上楼的时候,还在探头探脑,好在,梁凯禹的房间开着门。
开着门,但是没开灯。
宁砚之所以能知道那里有人,是看见了燃起的烟头,在黑暗中格外的醒目。
一道闪电在这时劈开,照亮了两人的神情。
梁凯禹泰然自若,只是默不作声地把烟给捻灭了。
“这一地的烟,都是你抽的?”宁砚皱眉,“你以前……”
“以前只是不当着你的面抽,”梁凯禹打断他,“你有事吗?”
宁砚给气笑了,“你把我给困在这里,大半夜的连被子也不给,还问我有事吗?”
梁凯禹闻言,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他转过身,在床上随手捞了一条被子扔给他,揉着太阳穴道:“还有事吗?”
“有,”宁砚顿了一下,“烟味儿很难闻,我不喜欢。”
梁凯禹一双深沉的眸子,直直看向他。
这种时候,他下意识想去掏烟,手接着顿在半空,缓缓放在膝头上。
宁砚不等他回答,已经转身下了楼。
梁凯禹扔给他的被子上,还带着梁凯禹身上的味道,是一种很独特的冷香,宁砚很少在其他的男人身上闻到过。
如今梁凯禹算个成功人士了,宁砚经常能在新闻报道上看见他。
他能用的所有东西,肯定都是十分高档的。
将这么一条充满梁凯禹味道的被子盖在身上,雨雾的潮湿也散去不少,宁砚躺着愣了一会儿,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自己飘起来了。
才开始以为是个梦,直到他被放在了床上,那双把他抱起来的手,流连在他的脸上。
对方的动作很轻,在这样轻的动作下,任谁都会产生一种被珍视的错觉。
但是,等宁砚睁开眼睛,瞧见的就是梁凯禹冷漠的侧脸。
宁砚吓了一跳,同时梁凯禹也看了过来。
宁砚问:“你把我抱上来的?”
“你自己爬上来的,”梁凯禹站起来,“出来吃饭吧。”
爬上来的?
宁砚一个字都不相信。
窗外已经雨过天晴,日头将水雾都给晒干了,宁砚睡了一晚上,精神已经睡回来了。
只不过,他做到餐桌上,看梁凯禹的脸色,觉得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总不能,一晚上没睡觉吧?
当年宁砚走的决绝,是铁了心要和所有人断绝联系,他既然走了,就猜得到梁凯禹会怨恨他。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没指望梁凯禹能记得他。
可是看如今梁凯禹的反应,不仅记得他,甚至还残存着一些恨意……还有感情。
宁砚吃着饭,忽然眉头一皱,把嘴里的包子吐了出来,“怎么有香菇的味道?”
梁凯禹眼皮都没抬,“愿意吃就吃,不愿意吃就放下。”
明显是报复。
真幼稚。
几年过去,两人的性格也仿佛掉了个个儿,宁砚变得成熟了不少,梁凯禹反而开始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宁砚把包子放在了一边,草草喝了几口奶,“谢谢早饭,我吃完了,先走了。”
几乎是在他说这句话的瞬间,梁凯禹就停止了手上的一切动作。
宁砚站了起来,他也跟着站起来,沉声道:“你去哪里?”
“当然是回家,”宁砚一顿,“我已经被你困了一夜,总不能让我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吧?”
梁凯禹的嘴唇动了动。
宁砚躲开他的视线,不自在地把手机掏出来,摁了几下没反应后,又放了回去,往大门口走。
梁凯禹伸出手,忽然拽住他,“我送你。”
“我不需要,”宁砚攥紧手心,“咱俩能撞见,只是意外,雨停了,这场意外也该停止了。”
梁凯禹收紧手掌,一字一顿道:“我送你。”
时隔多年。
某些偏执,也似乎被放大了无数倍。
覆水难收。
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完结啦,过年休息了几天,接着来更这篇。
这次会日更到完结的,这篇没完结的情况下,不会再开新坑啦。
感谢在20211130 19:23:59~20220208 23:34: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cc就是那个李、今天你淦饭了嘛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