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坛之上 - 分卷阅读6

神力将魔灵设为囚阵与魔域共存,以魔灵镇压其余邪魔,相互制衡。
    斐孤立于魔域上空,那身云门锦袍是水天碧蓝的色泽,烈烈风起,衣袂纷飞,似这般仙姿卓然,实是丹青难描。他仍是一副带笑模样,那双温柔清澈的眼眸却泄露出一丝丝嗜血的残暴。
    他的孤鸿剑许久未曾尝到妖血的味道了,颇有些蠢蠢欲动。
    但他现在是神,是断不能随意动杀念的。
    他按捺下来,转身回九重天,身后那冲天的魔气不断攻击结界,皆被结界镇压化为云烟。
    越过南禺山时,斐孤无意瞥到那峭壁之上嵌着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石,一半白如珍珠,一半红如鸽血,红白交加,十分清艳。
    他忽地想起司命低头批卷时那只执朱笔的手,秀骨珊珊,皓腕空悬,应当很适合戴一只这样的镯子。
    他将那块玉石取了下来,带回万尘殿。
    “神君,这是什么?”留云好奇问道,见斐孤执笔在梨花纸上描图,是一只漂亮的玉镯,镯子上另用朱笔圈了几块地方,正待落笔。
    “给心仪之人的镯子。”斐孤头也不抬:“留云,去给我寻一把匕首来。”
    “遵命。”留云轻快地离开,一边想:神君有喜欢的人了,还要替那仙子亲手做镯子,不日是不是就要迎喜事了?就是不知神君喜欢的是哪位仙子?
    可斐孤还没来得及将亲手刻的玉镯送予司命,却接二连叁被拒之门外,整整一月,他都未能踏入司命殿。
    松谣见他日日来,终是不忍,悄悄告诉他:“神君这段日子不必来了,非公事司命不会见客的。”
    “为何?”斐孤平和地问。
    “司命殿有客来访,因此司命不见其他来客。”松谣遮遮掩掩,只落下这两句含糊不清的话。
    斐孤理所当然地想起那位出入自如的奚殷神君,他笑容不改:“那我改日再来。”
    “神君慢走。”
    然而斐孤转身的一瞬间脸色就冷了下来。
    他知道了,因为奚殷回来了,所以他甚至连司命殿都不能踏入半步。
    可是没关系,司命不见客,可奚殷却总会有公事需要处理的,比如魔域。
    奚殷在,她不见客,那他就让奚殷不在。
    (九重天的戏份不会太长,主要是背景交代完,主线剧情在后头,快了快了,我已经很想写一些狗血剧情了)

无情道

    斐孤在魔域结界动了些小手脚,一日后令魔域躁动非常,他假意施法压制无果后传音与奚殷,奚殷果不其然立即赶来。
    “劳神君特地来一趟,这魔域躁动,我施法未果,实不知如何是好。”斐孤拱手行礼,语气歉疚。
    “无妨,这囚阵已有五千年之久,偶尔松动乃是常事。”奚殷倒是没为难他,只让他自去歇息。
    “那便有劳神君了。”斐孤如愿离去,趁着暮色时分再度敲响司命殿的门。
    “神君来得巧。”松谣眨眨眼:“待我去通报。”
    “劳烦你了。”斐孤摸了摸袖中的锦盒,神色莫辨。
    果不其然,这日他终于得以踏入司命殿,司命仍伏案批卷,见他来了也未曾抬头。
    斐孤没有落座之处,站在她身侧沉默地看她批卷。
    不一会儿,司命停下笔起身看他:“神君为何事而来?”
    斐孤扬起笑容,递出那精致的锦盒:“虽然知道神君不喜妆饰,但我偶得一块玉石,实在美丽,我亲手做了个玉镯,望神君收下。”
    司命的目光淡淡,看也不看一眼就一口回绝:“不必了,多谢神君好意,我实在不好这些身外之物,神君还有事吗?”
    逐客令太明显,斐孤默了默缓缓收回手,涩然道:“我爱慕神君。”
    “我知道。”司命倒是神情未变,仍是冷冷清清:“承蒙厚爱,还望神君绝了这份心思。”
    斐孤苦笑:“斐孤哪里惹神君如此厌烦?竟没有半点回转余地。”
    “并非你惹人厌烦,实是我没有这份心思。”
    斐孤笑容淡了下去,犹豫问道:“神君修的无情道?”
    司命像是没有想到他会如此问,转而正色道:“何谓无情道?为神者,有情即无情,无情亦有情。道法叁千,万法归一,无论秉承各种道法,皆是为天地众生而行。我不过秉承太上忘情,无为而治之道而行罢了。”
    “太上忘情,依然是没有私情的。”司命罕见地与他说了那么多,斐孤语气反而更低落,实际心中烦躁更甚。
    她不是修行无情道,她明白爱恨嗔痴,红尘情孽,她只是遵道法,一心为神,漠视情爱,超脱于凡情之上,比寻常的不通情爱更为棘手。
    “神者确实不应有私情,若为一点私情徇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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