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9

  温沅盯着卡片看了半晌,刚想将卡片扔了,又顿在原地,最终没有扔下去。

  他看了一眼最近的一次行程规划。

  15号,也就是明天。

  *

  牧遥打量着宿舍楼,看上去不太满意,有些嫌弃道:“小沅,你们班主任说单人间已经没有了,还剩下一个二人间的。”

  温沅对这些倒是不在乎,以前八人间的房子他也住过,他对住处并没有太大的要求。

  “嗯。”温沅点头,“我都行。”

  牧遥有些担心道:“能住习惯吗?”

  非要来帮忙的赵听严插话:“遥姨,你放心吧,学校里有我呢。”

  赵听严因为他妈经常上夜班,所以也在学校住,他探头过来,问:“沅哥,你宿舍几号?”

  “307。”温沅看了一眼手中的号牌说。

  “离我很近哎,”赵听严有些激动,“我在304。要不是我们宿舍人全了,真想和你一个宿舍。”

  被班主任派来帮忙的班长刘星宇说:“赵大炮,你别贫了,班主任让我们快点儿,一会儿还要去上课呢。”

  “知道了知道了,”赵听严说,“一会儿灭绝师太的课,谁敢迟到。”

  话刚说完,赵听严的肩膀便被拍了一下。牧遥温柔的笑着,带着些许责备:“又给老师起外号。”

  赵听严接着就怂了,抓紧搬起了东西。

  温沅看他一些,轻嗤一声:“出息。”

  307房间。

  几人把东西都搬上来也累的不轻,牧遥将一个大的包裹递给温沅。

  温沅看着这个大包裹:“这是什么?”

  “阻隔剂和抑制剂”牧遥女士语重心长的说,“平时不要忘记喷。”

  温沅来到这个世界,就经常忘记自己的Omega属性,也根本没想起来要准备阻隔剂和抑制剂。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倏然升出一股奇异的情感。这是他从亲生父母那里从来没有体会到的感觉。

  温沅有个坏毛病,心里越是起伏,脸色越是冷酷,他撇开脸,略微有些僵硬的回答:“知道了。”

  他忽然想起以前,自己很小的时候。

  那时候上小学,离家不算近。

  别人的父母都会有车接车送,只有温沅独自一人背着大书包走着回家。

  他当时也很希望父母能接他一次,或者多关心他一点,在一次次的失望和父母冷漠的态度中,他逐渐学会了闭嘴。

  他还记得上五年级的时候,那天的天很黑,云被压的很低,眼看着就要下雨了。

  他担心的看了眼天,又看了一眼长长的道。大路上寥寥几人,人早已着急的回家了。

  他失落的低下头。

  又走了一会,斗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温沅将书包抵在头上,拼命向前跑。

  身后倏然响了几声车笛。

  他惊喜的回头,却被失望染湿了眉眼。

  “小朋友,你父母呢,怎么一个人?”车上下来一个啤酒肚的男人。

  温沅摇了摇头。

  男人说:“这么大的雨,别淋着了,我送你回去。”

  温沅看了他一眼,又摇了摇头,转身自己向前走。

  “喂。小孩。”那男人有些急的喊道。

  温沅不理人,自顾自的向前走。

  那男人见此突然变了态度,一把抓过他,胳膊牵制着他的脖子,将他向车拽。

  温沅大脑空了一瞬,接着拼命的挣扎起来,眼看着人就要被拖到车里去了,身后出现一道声音,猛呵一声:“干什么的!”

  是楼上的大伯。

  温沅忘了当时哭没哭了,只隐约记得那啤酒肚男人身后泛着寒光的刀尖。

  再后来,温沅被大伯送回了家门。大伯走后,没有人问他如何了,害怕了吗,只是被晾在一边,不闻不问。

  冷暴力对于小孩子最可怕。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害得夫妻俩失了面子。

  “温沅?”

  温柔的声音将温沅瞬间拉了回来。

  他听到牧遥说:“有什么问题给妈妈打电话,妈妈先回去了。”

  “嗯。”好像除了这个单薄的字,他说不出别的了。

  宿舍不止温沅住,赵听严扫了隔壁的床,意外的干净利落。

  男生宿舍什么样都知道,袜子衣服乱扔都是寻常事,赵听严指着隔壁桌问:“这个床上住的谁?”

  刘星宇作为班长,每个宿舍的人员分布都很清楚。

  他想了一下道:“时曜。”

  温沅神情微动,却也没别的情绪,他和谁住都无所谓。

  “我草。”赵听严表示震惊,震惊之余,还听到了唧唧唧的声音。

  赵听严顺着声音走到阳台,“牛逼啊,这哥们竟然养仓鼠。宿舍让养仓鼠吗?”

  刘星宇挠了挠头,这个倒是学校没规定。

  主要之前学校里的学生也没人这么办过。

  温沅也走了过去,阳台很大地面干净,角落摆着个笼子,笼子里养着一直雪白的胖成球的小仓鼠。

  那仓鼠唧唧叫着,还挺萌,赵听严伸手想要摸一下仓鼠的毛。

  刘星宇说:“你们千万别碰。”

  温沅和赵听严抬头,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时曜刚来的那天,”刘星宇说,“咱们班小胖将他的仓鼠笼子踢倒了,时曜差点将人从三楼扔下去。你们没见当时看人的眼神,看起来要把人吃了。”

  温沅闻言,便从阳台退了出去,他也没有动别人东西的习惯。

  赵听严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幸好,幸好没碰。我可不想被扔下去。”

  虽然三楼摔不死,摔个半残还是有希望的。

  *

  几年不学习,再次回到课堂,温沅根本学不进去。

  于是,他又睡了一上午。

  这一上午他同桌一直没来,也没有老师打扰,倒也睡得舒坦。

  他看了眼时间,站起身,刚想出门去,被赵听严一句叫住:“沅哥,干什么去?”

  温沅回头睨了他一眼,摇了摇手中的包装精美小蛋糕。

  赵听严脑子一抽:“偷吃蛋糕?你变了沅哥,有好吃的竟然不叫我。”

  “……”

  温沅很想看看他脑子里装的什么,盯看半晌。也没看到下手的地方。只能开了尊口:“送人。”

  赵听严刚想问送谁。

  忽然想起来!还能是谁!

  他哭丧着脸问道:“沅哥,你不是从良了吗?怎么又要自甘堕落了?”

  温沅:“……”

  赵棒槌又接着道:“堕落也不是不可以,咱能不能换个人,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温沅干脆利落的送他一个字:“滚。”

  *

  行程表上记得不错,江岑果然这个时间去图书馆。

  温沅刚好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截到人。

  江岑看到人似乎很不爽:“干什么?”

  他看到温沅手中包装精美的蛋糕,嗤笑道:“你不会想把这种东西送给我吧?”

  “温沅,你脑子里天天在想什么?”

  温沅这会儿心思没在他身上,目光一直向花坛瞥。

  花坛边的树上靠着个人,阳光斑驳下皮肤格外苍白,虽然带了点病态,却越发显得眉眼清晰。

  时曜。

  江岑对于温沅的无视很不爽,他向前走了几步,低吼道:“你听我说话了吗?”

  温沅这才回头,黝黑的眼神看着他,神色带了点厌倦。

  江岑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温沅似乎同之前不太一样,像是洗去铅华,整个人如孤松落雪一般清傲。

  他看着他浅淡的唇色,倏然有些不清醒,却还是没忘记冷哼一声,抬着下巴说:“当然,收也不是不可以。”

  仿佛接受了蛋糕,是受了天大的恩赐一般。那神情仿佛在说:还不赶快拿过来。

  温沅看向江岑,瞧着他不屑的神色,倏然露出个笑,江岑被这笑晃了眼,有些愣愣的伸出手,去接小蛋糕。

  温沅却没有给他,只是弯唇笑着,一字一句道:“我说这个给你了吗?”

  什么玩意。

  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温沅嗤笑一声:“这飘了一千四百年的陨石都没有你脸大吧。”

  这傻逼剧情谁爱走谁走,老子不伺候了。

第五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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