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撑腰(已修)裴殊道:“今日……10

  顾筠原本想哭的,可看两人这样,就忍不住笑了,出阁前姨娘总说裴殊靠不住,要自己多存钱,赶紧生下孩子。

  这才一句话,就成好孩子了。

  裴殊道:“您就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对阿筠,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他看的出来在顾家真正疼顾筠的只有顾老夫人和李氏,让他真正当作长辈的只有她们二人,至于那些话,绝不是随口胡诌哄人开心的。

  但顾筠只当他是随口说哄李氏开心的,三人说了几句话之后,顾筠借口让顾承霖带他去府上转转把人支开,跟李氏说了会儿私房话。

  李氏不是空有脸蛋的草包美人,她能生下两个孩子自有她的为人处世道理在的,裴殊一走,她就止住眼泪了。

  “你和娘说实话,在裴家过的如何?”

  顾筠道:“真的挺好的,那日敬茶,父亲给了三千两银票,婆婆送了一对玉镯,我现在管着中馈,娘您就别担心了。”

  李氏道:“你知道娘问的是裴殊,他对你可好?”

  顾筠愣了愣,大婚当晚裴殊一夜未归应该传遍了,她一夜未睡,李氏估计也担忧了一夜。

  想了想,顾筠道:“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我说的他会听,这三日,夫君没出门,敬茶那日他来得晚,父亲罚他跪祠堂,我去求情了。”

  “娘,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所以不会在裴殊身上交付真心。”顾筠握住李氏的手,她就不把裴殊有隐疾的事说出来了,“我现在好好管家,多存银子。”

  李氏点了点头,“生下孩子才是要紧事,知道么?”

  “女儿明白。”

  *

  裴殊跟着小舅子在外头小花园转着,顾承霖一边指路一边介绍,时不时还能引两句诗。

  若不是体弱,这孩子或许像他姐姐一样。

  也许正是因为体弱,才得以这么聪慧机敏。

  裴殊道:“你已经启蒙了?”

  顾承霖道:“阿姐教我读的书,母亲说我体弱,不宜过早去学堂。”

  母亲指的是顾夫人,庶子也娇贵,出了事,谁都担待不起。

  所以都是顾筠教他读书识字。

  裴殊道:“你阿姐很厉害,会读书学问好。”

  顾承霖赞同地点点头,“阿姐什么都会,什么都好,姐夫也很好。”

  裴殊笑着问:“我都哪儿好?”

  顾承霖挠挠头,说不出来,他不过是意思意思,谁知道裴殊就当真了。

  *

  从李氏院子出来,顾筠去寻裴殊和顾承霖,人没寻到,就在南边的小花园撞上了顾槿和顾宁。

  正是早春,小花园一树茶花,正含苞吐蕊,树叶是嫩绿的,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地上,树影斑驳。

  三人行了半礼,本就是自家姐妹,不在乎那么多虚礼。

  顾槿先开的口,“还未向四姐姐道喜。”

  顾筠道:“多谢。”

  顾宁也赶紧贺顾筠新婚之喜,在她看来,裴殊玉树临风,是位好夫君。

  但顾槿不这么想,她觉得顾筠嫁的人糟糕透了,“四姐姐嫁了人就是不一样了,前几天母亲还问过我的婚事,一位是忠勇侯府的二公子,一位是户部侍郎的家的公子,依四姐姐看,哪个好一点呢?”

  顾槿笑得和蜜一样甜,她说的都是上进的有功名在身的人,家世更是锦上添花,还要亏了顾筠的好名声呢。

  顾筠道:“婚姻大事有父亲母亲做主,不必问我的意思。”

  顾槿伸手拂过粉红色的花苞,“也是,若是四姐选一定选忠勇侯府,不过我倒是觉得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好,学问好,人也上进一些。”

  顾筠淡淡地看着顾槿,她不就是想说裴殊空有家世,实际就是个草包吗。

  虽然说的没错,但是裴殊是她的夫君,再草包也不是顾槿一个小姨子可以编排的。

  刚要开口,就看见垂门进来一大一小,裴殊道:“六姑娘既然诚心实意地问,还不如来问我,你四姐哪儿知道这两人如何。”

  “忠勇侯府的二公子特别听他娘的话,他娘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那个户部侍郎的公子还未及冠,屋里就有好几房妾室,依我看,哪个都不行。”裴殊拍拍顾承霖的小脑袋,“去找你姐姐。”

  顾承霖跑着扑到顾筠腿上,穿过人群,四目相对,裴殊冲着顾筠笑了笑,然后慢慢走了过去,“回去找你不在,丫鬟说你来这边了。”

  顾槿脸上挂不太住,她不情不愿地喊了声四姐夫,裴殊不甚在意地摆摆手。

  反正他不着调,说什么做什么随自己心意来。

  顾筠道:“你俩这是去哪儿了,都不见人影,一会儿该用饭了。”

  吃过饭也该回去了。

  “承霖带我四处转转,忘了时间,”裴殊低声道:“没怪我多话吧。”

  “才没有,”顾筠扯了一下他衣袖,“走吧,去正厅,六妹七妹,一起过去吧。”

  顾槿吃了个哑巴亏,被裴殊讽刺一顿比什么都难受,他自己什么都不行,还好意思说别人。

  这回李氏也来了,回门一趟,她并未和女儿待太长时间,短短两个多时辰,顾筠就要回去了。

  顾老夫人叮嘱一顿,顾筠眼眶又红了,裴殊发现,他这夫人还真是水做的。

  离开平阳侯府,李氏还悄悄让人送来一个木箱子,里头装的是顾筠爱吃的点心,只有当娘的记挂这些。

  祖母私下塞给她五百两银票,说高门大户,规矩多,让她万事小心。

  上了马车,顾筠抱着箱笼忍不住掉眼泪,有些苦楚只有嫁了人才知道,裴殊递过来一张帕子,“可别哭了,以后还会常常见到的。”

  谈何容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儿有出嫁女常回家的。

  顾筠把眼泪擦干净,她不该在裴殊面前哭的,她是嫡妻,该大方得体,张弛有度。

  不过,顾筠今日该谢谢裴殊。

  她把帕子折好,握在手心里,“今日多谢你。”

  在顾家给她撑腰。

  裴殊故意把话岔开,“谢我什么,你六妹的事?”

  他道:“你别嫌我多话就成,不过那两位的确不是什么如意郎君。”

  原身常混迹街上,什么都有所耳闻,裴殊不算胡诌。

  顾筠瞪大眼睛,点了下头。

  裴殊伸手揉了揉顾筠的脑袋,温声道:“你别总跟我说谢字,很多事都是我应当做的,从前我是什么都不懂,瞎玩瞎闹,但是成亲之后我想改了。”

  “你受欺负,无论是顾家还是裴家,都告诉我,我替你还回去。”裴殊感觉得到顾筠对自己的生分,“别忘了,我再不堪,也是个男人。”

  顾筠不敢全信,一个人就算想改,怎么可能一下子全改好,不过今天裴殊真的很好,忽然,她皱了皱眉,问:“你是不是想要钱出去?”

  顾筠管家之后,各院开销都得问过她才行,尤其是裴殊,想要钱先得她点头。

  他今日摸遍全身才摸出一块金锭子,估计身上没钱了吧。

  想必他知道,自己高兴了,才能要到钱。

  裴殊:“……”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对一个人的认知,朝夕不改。

  马车摇摇晃晃,跟裴殊的心境一样,他同顾筠说这么多掏心窝子的话,顾筠只当他是想要钱。

  罢了罢了,裴殊大大方方承认:“手头是有点紧,娘子先给我一些。”

  顾筠大方地支了二十两银子给他,“府上每人每月有二十两银子的月钱,这刚月初,你省着点花。”

  她嫁进来那天是四月初三,今天初六,还有二十多天呢。

  裴殊把两块银锭子接了过来。

  回到国公府刚过申时,顾筠歇了一会儿就去了书房,账目虽然理清了,可是国公府亏空太大,庄子铺子上的账还要细看,找出生意不好的原因,才能找出应对之法。

  裴殊坐在床下掂着两块银子,招呼原身的贴身小厮虎子进来。

  新婚那晚裴殊不在,虎子跟着国公府小厮出去找人,找了一夜都没找到,英国公气恼,罚了他二十个板子,今天才能下床,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裴殊问了句疼不,虎子嘿嘿一笑,“早就不疼了,世子这是要出门?”

  虎子这些年为裴殊鞍前马后,遇见啥事还能打个掩护,裴殊去哪儿他心里门清,不过那晚真是哪儿哪儿都找了,就是找不到。

  裴殊目光落在虎子的腿上,这样哪儿还能让他跟着出门。

  虎子拍着胸口打包票,“世子放心,这点小伤不打紧,我好着呢。”

  裴殊还是带虎子出门了,出了门,虎子凑上来问,“世子憋坏了吧,今天去哪儿,酒馆还是赌坊。”

  裴殊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哪儿都不去,就在街上转转。”

  虎子不知裴殊说的是真是假,毕竟这些话他以前也说过。

  裴殊道:“今日不同往日,世子我成亲了。”

  得知裴殊带着小厮出去,顾筠神色未变,春玉试探着道:“夫人,要不要把世子叫回来。”

  能把人叫回来,能把他心叫回来吗。

  顾筠道:“不用,世子回来了不必告诉我,晚饭我就在书房用,清淡一些。”

  春玉告了退,然后把这话吩咐下去。

  顾筠认真看账本,什么生意裴家都涉及一点,诸如布匹,首饰,酒水,瓷器,胭脂水粉,每月抛除本钱,给掌柜伙计开的工钱,就是盈利,一间铺子的利润算还没顾筠自己的嫁妆铺子多。

  她嫁妆铺子做的是笔墨生意,专卖文房四宝,镇纸,字帖,颜料等物。

  事事无论大小都是她亲历亲为,光纸就有几十种,银粟纸,撒金纸,桃花笺,杏花笺……

  墨也分数种,字帖有她写的,也有临摹前人的,颜料更是让人跑遍了各地才凑齐的,生意想不好都难。

  想要赚钱,继续做笔墨生意便好,可是顾筠不想把她的铺子和国公府的生意掺和在一起。

  顾筠让春玉去铺子取几块样布过来,这么一忙,就到晚上了。

  裴殊看着国公府的灯火,一入夜,万家灯火明,天上满天繁星,以前都看不见几颗星星。

  他左手拎着一只热乎乎的烧鸡,右手一只烧蹄膀,身后虎子抱着一匣子点心。

  屋里虽亮着灯,却不见顾筠影子,裴殊问清韵,“夫人呢?”

  清韵如实答道:“夫人在理账,晚饭在书房用的。”

  裴殊有些诧异,“用过了?那我去看看她。”

  他就提着烧鸡和蹄膀去了书房,还让清韵把点心带上。

第五章 撑腰(已修)裴殊道:“今日……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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