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自己答应的60
车内,氛围有一丝诡异的紧张,主要表现在止不住轻微震动的机械车身上。
“小时,你抖什么抖?”后排座位里,墨玉泽不解地问。
驾驶位上的人缩了缩脖子,震动是小时正常的生理反应,他都控制不了,只得老实交代:“我、我是怕等会回去,老爷、老爷会发怒……”
“你还怕他个老不死?他能怎么着你?把你拆了?”墨玉泽大爷似的翘起腿,不屑道:“最多我跟他干上一架。”
当然怕了,而且都怕,要不是他也怕墨玉泽,他才不肯变交通工具载他们出去呢,小时在心里嘀咕。
会受到处罚的人,怎么看也会是他,后座上的另一位乘客心想,但没说出口。
“对了,我有个问题一直忘了问。”墨玉泽看向郁淮,说。
郁淮:“嗯?”
“你真的打算跟着老不死了?”墨玉泽问得直接,不太避讳。
郁淮呆了一瞬,才解读出话里指的是什么,是他跟骆纬成为伴侣的事。他两颊一烫,没多犹豫,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嘴上虽然没答应骆纬,但两人间已经默认了这种关系,也没有对外人掩饰。
一天又亲又摸八百回,天天睡一块,还能是纯洁的主宠吗?
“他……”墨玉泽似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郁淮狐疑道。
“罢了,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墨玉泽的表情一言难尽,张了半天嘴,才提醒道:“回去后,如果老不死要真疯起来对你怎么着……别怕,你就变回幼崽装死卖惨,撒泼打滚,哭给他看,他就拿你没办法了。”
这墨玉泽说什么呢,难不成老男人能把他吃了?
郁淮想法单纯简单,信心满满地说道:“不用的,骆纬不会对我动粗,而且我也不怕他。”
“呵呵,咱们走着瞧。”墨玉泽冷笑一声,眉头一挑,脸上多是幸灾乐祸了。
路程约一小时,他们顺利抵达目的地,悬停在黑行街的上空,要先与许石见一面。
一见到人形的小老虎郁淮,许石虽说早有心理准备,还是不禁面露诧异。
他盯着郁淮的脸来回瞅,像是要琢磨出点不合常理的破绽来,喃喃自语:“这也……太厉害了!检测报告结果果然不假,你真的是兽能……”
墨玉泽打断他,问起“郁淮”正主的事:“你的调查怎么样了?那人呢?被关在哪儿?”
“嘿,猜我知道了什么?我正想找你们说呢!”许石兴致勃勃,说着又东张西望找人:“骆纬呢?怎么没来?”
“老不死在休眠,没空。”墨玉泽轻描淡写地回答,指指郁淮:“小崽子想见那人。”
许石的毛脸一皱,忧心道:“要见人?这有点困难,而且我不建议你们去。”
郁淮紧张起来,问道:“为什么?因为他被捕了吗?”
许石摇摇头:“事情可没有这么简单,明面上他是作为纵火主谋被抓,但经过我后来私底下的调查,他并没有被关押等待判刑。而且,那晚爆炸事件的公开报道几乎彻底被抹掉了,关于实验项目的内容也再也查询不到。你们说,奇不奇怪?”
“确实。”墨玉泽敷衍了一句,直问重点:“所以,他到底在哪里?”
“他在自己家里。”许石摊手道:“被软禁。”
郁淮和墨玉泽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一丝惊讶,墨玉泽都做好了准备,要带上郁淮夜闯看守所或监狱了。
许石解释:“我猜测,他参与的那个试验项目可能是获得特殊授权。”
“管他呢。”墨玉泽的关注点一直不在于此,说道:“既然在自己家,更方便我们上门探望。”
“我劝你们最好置身事外,既然小宝贝机缘巧合能逃出来,也是运气好,就让骆纬好好养着。”许石竖起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天,提心吊胆道:“我都说了,那期项目不一般,指不定背后有组织参与,现身的话太危险了。”
墨玉泽冷哼一声:“我墨玉泽怕过谁?”
许石嘴角抽了一下,摇头叹道:“行吧,我知道你的性子,不劝了,我告诉你地点。”
顿了下,又说:“这事别摊上我,半兽人本来就东躲西藏,过得不容易,我可惜命得很,”
半小时后,他们来到许石给的地址,一户随处可见的小栋民宅。
墨玉泽侦查附近一圈,没有瞧见所谓的危险,此处就是住宅区,来来往往具是再普通不过的人类,连半个异能者都没有。
他带着郁淮,跳上宅子的二楼,进到一间卧室阳台,跟回家似的门都不敲,随手打开了落地窗,直接朝屋里喊:“郁淮!”
身后的郁淮下意识应:“啊?我在啊。”
墨玉泽:“……不是叫你。”
郁淮眨眨眼:“哦。”
房间里灯火通亮,简约却温馨的布置可以看出是宅子的主卧,床头有几本插着书签的书,衣柜上搭着两根陈旧的腋下双拐,靠门的地方还有一辆崭新的智能电动轮椅。
墨玉泽又接连喊了两声,没人应答。
忽地,楼下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击和痛呼,声音很轻,但听觉敏锐的兽能者能轻松捕捉。
墨玉泽暗道不好,立即闯进屋里,直奔楼下。
郁淮愣了几秒,才紧跟而上,要跟着跑下楼梯时,被转头上来的墨玉泽一把拦住,“你待在这,别下来。你要是出了事,我可赔不起。”
说罢,他几步一跃,跳到了一楼。
郁淮当真听话,没有轻举妄动,但很快,他在鼻腔里闻到了一丝缓缓飘来的血腥气。
紧接着,看不见的楼梯下方发出物体撞击的多重声音,地面开始震动,他甚至隐约听到了低吼和尖锐的说话声。
随着血腥味越来越浓烈,郁淮不可能再原地待着了,快步跑下去。
一楼的客厅,已一片狼藉,墨玉泽被几名异能者袭击,被围在中间。
靠近门口的位置站着一名黑衣人,而黑衣人的脚边血流一地,血泊的中间躺着一个人,生死未卜。
那人单薄的外衣下,没有双腿,正是他们要找的“郁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