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封府3
……
稳住苏夫人之后,苏婵坐到镜前乔装了一番,让人搀到府门前。
官兵立刻将之拦下。
苏婵没说话,手帕掩唇剧烈咳嗽,脸色苍白。
扶着她的丫鬟带着哭腔,“求求大人,我家小姐病重,得找大夫!”
说着,苏婵往后一个踉跄,两个丫鬟死死架住,方才没让她倒下。
“求求大人,”丫鬟边哭边恳求,“我家小姐自幼多病,每月都要去看大夫的。今日还未来得及出门,各位官老爷就上门来了……小姐的救命药没了,若不赶紧找大夫,会没命的!”
官兵皱眉,视线落到苏婵身上,着实一愣。
那女子一身青白华衣亭亭而立,饶是病着,也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姿态,气质淡然,好似那幽谷里的清兰一般。
因不便见外男,她戴了面纱,只露了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一番咳嗽后,那双带了几分忧虑的眼里沾了水汽,额顶通红,看得人好生怜惜。
虽是奉命,但看着这般美人正受着病痛,官兵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忍。
“行了,赶紧去吧,”官兵摆手让道,语气僵硬,“一个时辰之内,赶紧回来。”
丫鬟连连道谢,搀着苏婵出府了。
另一个小兵忍不住凑上来问:“头儿,就这么放了,出事怎么办?”
那人嗤笑,“病秧子美人,还能翻天不成?”
离开苏府之后,苏婵利落地摘了块牌子扔给其中一个丫鬟,“你带人去后门守着,今夜子时,定有人想翻墙离开。你赶在官兵发现前将人拿下。”
“切记,不要惊动任何人,包括夫人。”
带出来的两个丫鬟都是苏婵的心腹,一句话也没多问,立刻去照做了。
另一个跟着苏婵,问:“小姐,那咱们现在去哪?”
苏婵神色从容,“长公主府。”
长公主陆怀淑是平邑侯肖时的妻子,因肖侯爷长年镇守边关,陛下体恤长姐身体娇弱,特让她留在京城。
说起来如今的陛下,还不是后来的那位。
大约就是这两年的时间,如今这位陛下听信谗言,打算对兄长魏王斩草除根,长公主本想置身事外。
奈何,魏王妃是肖侯爷的胞妹,他从边关捎了封家书,请长公主帮衬一二。
结果这封家书落到陛下手里,成了魏王和平邑侯篡位谋权的铁证。
而巧的是,此前魏王爷请长公主出面替苏世诚说过几句情,故而苏世诚也被打成了谋权的帮凶。
站在长公主府门前,苏婵抬头看着有些阴沉的天空,恰好这时长公主府的门人出来了。
苏婵轻吐一口气,平静踏过了门槛。
心中却琢磨着,她前世虽与长公主有往来,可那也是因着彼时各自的立场和利益,如今的她一无所有,长公主凭什么听信她一个小丫头的话?
门人引她到长公主院前停下,苏婵点点头,让自己的人等在外头。
进到里面,苏婵隔着屏风看到倚在榻上的长公主。
大抵是刚起不久,长公主并未梳妆,长发散落,姿态慵懒,与记忆中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大相径庭。
苏婵垂眸行礼,“民女苏婵,见过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哟”了一声,笑,“只当是哪家的夫人约我打牌来了,没成想,竟是个女娃娃。”
苏婵没应声,走到屏风前低头跪下。
长公主早已退去左右,屋内只她们两个。
“你胆子挺大。”
长公主坐起身,丹凤眼微眯,“这个时候来找本宫,也不怕本宫把你撵出去。”
苏婵低头,“惊扰之处,还望殿下恕罪。”
其实她在府门外等了一段时间,看到魏王府的人出来后才让人递了门帖。
“行了,客套话本宫听得腻烦,”长公主打开手里的小金扇,漫不经心:“为了舞弊案来的?”
“是。”
苏婵如实回应。
国子监三月末的考核,有几个学生的成绩异常,经人举报,说是提前拿到了考题。
而上月的出题官,就是苏世诚。
这事本来不与长公主相关,奈何她那顽劣的侄儿陆暄是苏世诚的学生,今儿一早魏王府便捎信过来,让她帮衬一二。
长公主摇着小金扇,神色还带了几分刚醒的迷离,“苏先生的为人世人有目共睹,清者自清,你为着这么点事来本宫府上,反而不妥。”
“行了,先回去吧,”长公主下了逐客令,“在这儿呆久了,会给我惹麻烦。”
苏婵低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民女此行,并非要给殿下添麻烦。而是希望殿下不要出面,不管谁来找殿下,苏家的事情,殿下就当不知情。”
她语气很轻,不卑不亢。
长公主却听得笑出声,“这话倒是稀奇。苏府被封,你费劲周折跑来找本宫就是为了多此一举?本宫和你苏家非亲非故,凭什么你认为本宫会替你们出头?”
苏婵没有回答。
只是向长公主道过谢,便离开了。
她相信以长公主的聪慧,假以时日,会明白她的意思。
走出院门后,苏婵正打算从侧门离开,就听得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声洋洋洒洒的少年音——
“姑母,我给您送酒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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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一:《碰瓷山匪后我跑不掉了》娇憨美艳白切黑公主×外表谪仙内心糙汉山土匪
秦桑随母在山野里生活的那些年,自在逍遥。
唯一不便的,就是那些占山为王、四处作乱的土匪总时不时来骚扰,安全得不到保障。
秦桑生得貌美,母亲和村里的其他长辈总提醒她,不管在哪,见着这些人了一定要绕着走。
后来母亲病逝后,秦桑才知自己的生父——原是当朝皇帝。
皇帝愧对于秦桑母女,决定将秦桑接回皇宫加封公主,予她荣宠。
失去庇佑的秦桑立刻拾掇好东西下山,一心想着远离那帮草菅人命、杀人如麻的恶魔。
然而没当几年公主,边疆告急,秦桑被心狠又昏庸的老皇帝送去和亲,而后孤零零死在异乡。
弥留之际,她看到那个自己避之不及的男子银枪白马、踏着血和的黄土急急而来,小心翼翼地拥她入怀,贴着她的脸颊哑声道:“抱歉,我来晚了。”
重活一世,秦桑处理完母亲的丧事,趁着接自己的宦臣还未上山,连夜翻墙——跑了。
她决定去投靠宋岁,那个未来替新朝打下了半壁江山的兵马大元帅,她曾经趋之若鹜的土匪头子。
管他灭国不灭国,她再也不想客死异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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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岁虽是个土匪糙汉,但生如谪仙,稍微拾掇一下,也是个唇红齿白的俊美少年郎。
可无论打扮得多么花枝招展,山下村庄的那个娇花一般的小姑娘回回见着他都扭头就跑。
宋岁一脸挫败,在寨子里关了几天后,痛定思痛,正打算下山偷师那些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却见那姑娘背着一个满当当的包袱,自个儿跑上了门。
秦桑心跳如擂鼓,面上却强作淡定,“你的马刚刚吓着我了,你得对我负责!”
宋岁看着拴在门口马棚里的乖乖白驹:“……?”
预收二:《六嫁疯臣》偏执疯批美奸臣&敢爱敢恨纯欲美人
阿芜出身将门,十六岁那年随父征战抵御新朝,誓死捍卫谢氏王庭。
后来,父兄皆被俘入敌军大营含愤自尽,阿芜血染竹林,倒在了她十八岁生辰那天。
两眼一睁,阿芜已然十八岁零三个月,是新朝宰辅谢冬蔺的义妹。
她记不得先前所发生的种种,只听得旁人都道——
那位权倾天下的谢首辅,是个数典忘祖、阴诡狠辣的奸臣。
*
阿芜不信谢冬蔺是奸臣,还背着他把骂他的人揍得鼻青脸肿。
事后阿芜偷偷看向满脸阴鸷的谢冬蔺,咬咬唇,大着胆子伸手轻抚他紧皱的眉心。
“你别不高兴。”
“他们骂的那些话,我是不信的。在我心里,你就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是吗?”
谢冬蔺淡淡地笑着,手背轻抚着她的脸,一字一顿——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