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你忘了79
胡年年笑着揉了下熊可维现在毛绒绒的熊脑袋,“好的,熊姐,要靠你罩我了。”
“说了不要摸我的头了。”熊可维话是这么说,白色的熊脸上也扯出了一个笑来。虽然这个笑里还有紧张、担忧,但她感受到背上那份重量,再慌乱的心也可以稳定下来。
胡年年就是她熊可维的定海神针,不能倒,不能拔。
“就摸就摸,我摸摸你的头就舒服了。”
熊可维任由她在自己的头上作威作福,“胡年年,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胡年年的语气一下变得可怜起来,“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身体情况是什么样,你还不许我现在多做点我喜欢的事啊?”说完这句话,胡年年先笑了,她又把伤口完全消失的手掌挡在熊可维的眼前,“可维,你看,我的手好像好了。”
“好了?”
后面的季杉赶紧凑了过来,她刚才盯旁边的“狐思月”都是心神不宁的,一直在心底保佑胡年年的体内能有跟病毒对抗的抗体。不然,她都不知道回去该怎么和叔叔阿姨交待。而且叔叔现在还在住院养病,知道这种消息能承受得住吗?
“嗯,好了。”
熊可维的目光把胡年年的这只手掌的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确实是看不出刚才的伤痕。她心里疑虑很深,这不该是正常世界里能达到的痊愈速度。
难道,这个世界有什么未知的力量还没有被发现吗?
“好神奇啊!”季杉虽然觉得这很不可思议,但看着是一个好的发展,她还忍不住开玩笑,“难道这就是回光返照?”
“你个山鸡会不会说话?”“狐思月”直接踹了季杉一脚,“不会说还是闭嘴吧。”
正想反嘴的胡年年,“……”
突然觉得“狐思月”怪怪的,她居然也有出口维护她的一天?
季杉慢慢回头看到“狐思月”踹她的那只脚,嘴角绽放出一个不算友好的笑容,“哟,你脚好了呀?”
熊可维这下也回头看了眼“狐思月”,那目光很是耐人寻味。
披着“狐思月”壳子的许玥:……
“你还是小心说话,小心我让熊姐揍你。”胡年年作势比了个小拳头,看起来比没受伤之前还有活力。
季杉摆手,“行行行,你有靠山。只要人没事,我给你打几下都没问题。”
熊可维笑着摇头,继续走着。林子里走出来的只有那么一条路,她就沿着这走。走了十分钟左右,她发现了不对。
“这条路有点问题。”熊可维动了动耳朵,下一秒林中来了一群鸟把她们头上的这片天空都给罩住了。
胡年年心中只有两个字:完了。
她有种直觉这跟那只麻雀有关。可那不是人化的麻雀吗?它从什么地方唤来的这么多人?
“抓稳。”熊可维爪子前扑,说完就加速往前冲。季杉连忙跟上,后面的“狐思月”也不装了,两条腿跑得比她都快。
身后的那群鸟连位置都没变,跟平移似的往前飞,一直罩在她们四人的头上。
季杉,“哪来的这些鸟啊?它们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狐思月”,“管那么多,跑就是。”
胡年年坐在北极熊的背上,体力没有什么消耗。风一阵一阵刮过,她回头看了眼那些鸟,没有一只瞳孔是血色的。也没有看到有哪只不像鸟的。大概率里面是没有“人”的。
“啾啾—”
胡年年回过头,看着在她们的不远处居然有一张网孔特别细的网。
“这是什么意思?陷阱吗?”季杉回头一看,天上的鸟也不知道是在听谁的指挥从哪里叼来一张大网向她们围过来。
熊可维背着胡年年,在那些网还没靠近的时候冲向一边的缝隙,“这是捕鸟网,我大概知道它们想干什么了。”
胡年年抱紧熊可维,她想到那只泣血的麻雀。一切的变故是在它看到那张电网的时候发生的。这里面肯定有执念,再看这张捕鸟网,也能猜个大概了。
“我们还是不要逃了,它说不定是想从我们身上找一个方法。”
熊可维听到立刻停下脚步,五感还在留意周围鸟的动静。
“年年,你是想解它的执念吗?”
胡年年看着越来越近的网,后面的“狐思月”和季杉离她们也越来越近。这些鸟是想困住她们,但有个前提,是想把她们四人困在一张网里。
然后呢?
胡年年,“我前遇到一个人是不喜欢在人群里生活到这林子里一直以兽形生活,如果不是他开口说话,和动物基本没有区别。我想如果那只麻雀它也是这样一个人呢?真正地以鸟的身份生活,它会遭遇什么?”
季杉,“捕鸟?偷猎?”
熊可□□在原地不动,“如果它是被一同给捕进了网里,和其他的很多的鸟一起困在网里,它肯定想把这些同伴放出来,而且对偷猎的人有敌意。”
季杉,“那我们要不先逃一下,感觉这些鸟确实来者不善。”
“逃不了的,它们可以一直缠着我们。”“狐思月”环抱手臂说出这个事实。
熊可维,“它可能就想要一种救出伙伴的方法,按照我们刚才那种推论,它要的还是我们都在兽形的状态下复刻它以前经历的。”
胡年年迟疑了下,“这样好像它很吃亏诶,熊姐你用兽形有点欺负那张网了。”
熊可维笑了声,“那也没办法,我不可能现在穿衣服。也不可能变成一只特别小的鸟。”
胡年年,“……”
“啾啾!”
四面八方的网应声而落,她们四人被罩在里面,说实话这网还是挺形式的。胡年年感觉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挣脱。
“就这?”季杉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她还以为有多大的威力。
下一秒,所有的鸟开始去收缩网口,网内的空间越来越小。但小也只小了一点,这群鸟没有太多的力气。
胡年年,“……”
熊可维,“……”
季杉:我要不要装个害怕。
在这种等同于无效的努力下,那只红眼麻雀飞出来了。
“啾啾!”
“你是想一个怎样的答案吗?偷猎者和人类不能划等号的。”胡年年对它说。
“我……知道。”麻雀张开它的喙,露出发黑的小舌头。
胡年年四人都愣了下,这是她们第一次听麻雀说话,它的声音很难听,像是被火烧过的木炭在摩擦。
麻雀,“……为什……么,我救不了……”
胡年年向它站近了一步,她想象着当初麻雀所处的境地。看着自己和同伴被昔日的同类困在一张不断缩紧的网里,它能做什么呢?
“你有没有开口说话?”胡年年认为如果那些偷猎的人意识到这里面有个人,可能就会收敛一点。偷猎和故意杀人是不同等级的罪。
“说……话?”麻雀偏头,冲着身后的鸟群叫了几声,“我……好像,忘了。”
是的,忘了。
离开人群太久了,它那个时候都忘了怎样说话。如果它开口,那些人至少会把它放出来吧。它只要出来了,那些鸟得救的机会肯定会大很多。
“那如果你是一直在以鸟的身份被困,你现在就不该把自己锁死在那个场景下。如果你是一只鸟,你和它们一样只能等待被救。这就不是你的错了。”胡年年继续说,只能说是它作为人的意识一直没有放过它。
“可,我,我……”麻雀歪头,感觉眼睛里的血又要流出来了。
“你不是已经忘了你还有人的这个身份可以利用吗?你那时候只是一只鸟。”
熊可维静静地听着胡年年说出这一段有点诡辩的话,她心底笑了,年年比她想象中更有自己的想法。
麻雀的眼神黯淡了,“是这样……吗?我能救……的。”
胡年年叹了口气,“但你那个时候救不了。错的人也是偷猎者,不是吗?”
“啾啾。”麻雀扇了扇翅膀,天空中聚集的鸟都散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上一节文论课,上得脑袋有些迷糊,就写了上面这个问题出来。嗯,有点傻,我也觉得。不知道还有没有小伙伴在看的,可以随便提意见。俺的脑子最近就是被冻住了。哭兮兮.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