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公子一下腰 - 分卷阅读72
梅津一起。张博然将梅津带进了书院后,将梅津安置在了一个小亭子当中。待他先去向先生领罚之后,便带着她去找段先生。
果不其然,正如张博然预料的那样,张博然被先生一顿好骂!之后竟令他来打扫亭子。
亭子四周碧波环绕,青绿色池塘上冒出嫩绿卷曲的荷叶。张博然提着一把扫把和一个簸箕狼狈又一身书生气地走进来时,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憨子一样,你莫不是被罚打扫亭子吧?”梅津眉眼含笑。
张博然无奈点头,笑着答:“是啊!待我打扫完再带你去寻段先生。”
“不急。”梅津将东西放在亭中石桌上,接过张博然手中的扫把,“扫地这事,我来吧。你坐那吹吹风,我将才吹了会儿风,十分凉爽舒适。”
张博然打算拒绝,“我来我来,本就是我的罚。”
“张大哥,这阵子你这般照顾我。我也寻不着机会谢你,这便当作我答谢你的罢!”梅津轻挽袖口,扫起亭子来十分利索。
张博然见拗不过她,也就顺着梅津的意。坐在亭中吹风,凉风拂面,夹杂着阵阵清香,这亭子他是常来的。
以往看书看得疲惫了,他便来此亭中小坐。偶尔三两学生经过,也于他搭话几句。更多的则是上了年纪的段先生。
于段先生对坐饮茶,就着书中疑难点辩论一番。
茶中有荷香,心中有书香。
张博然只知梅津要寻段先生,却不问她为何要寻段先生。
他向来尊重梅津,梅津不愿说的,他从不多问。这也是他的相处之道。
“你要注意手臂上的伤,切莫拉扯到,否则又会裂开了。”张博然叮嘱梅津。
梅津不以为意地笑:“知道了。”
这伤是她在家后的山坡上摔的。
有一点张博然不必问也知道,那日梅津是为了折山腰上的一株山桃花,才不小心摔伤了手臂。
她是喜欢桃花的。
否则怎会趁着春去,也要赶上最后一阵春意,去折那快落了的山桃花呢?
今日,他听魏越问梅津:可喜欢桃花?说他心中不在意是假的。
不大不小的亭子,梅津三两下便打扫干净了。张博然看了眼天色,告诉梅津此刻不必刻意去寻段先生了。
此时已近黄昏,如泼彩一般的余晖铺天盖地,晚风在余晖下肆意奔跑,被余晖着了一身温柔浪漫,夹杂着湿润水汽扑面而来,更添凉意。
此刻的荷香,也好似酝酿了一整天的清香,更加沁人心脾。
“段先生最爱此刻来亭中品茶,他说不必窨茶,茶也自带荷香,自有一副清新冷傲气质。”张博然怀抱扫把,对着夕阳道。
两人并肩而坐,一同对着灿烂云霞。等待着段先生到来。
果不其然,没过多会儿。段先生腋下夹着一本书,一手托紫砂茶壶,一手夹着两个紫砂圆润小茶杯,悠哉悠哉地往亭子这个方向来。
记不清是多久了,段先生好似一点没变。满头青丝,夹杂着很少的银发,岁月好似不曾在他身上雕刻下什么痕迹。
在见到梅津时,段先生有一瞬的失神。辨认许久,他茫然看向张博然:“这是?哪家姑娘?”
梅津于张博然皆诧异。不待张博然开口,梅津便先一步说:“段伯伯,是我,丁秀秀。多年不见了!”
她以为说出自己是丁秀秀时,段先生便能反应过来,她是梅津。
但好似他的记忆中没有梅姓之人的存在一般,他朗然一笑,惊叹道:“丁兄家闺女。一晃多年,你竟长得这般大,出落得这般秀丽了。”
“段先生,你再仔细看看我。我,我是丁秀秀啊!”
段先生看向张博然,问:“是啊,我没说错啊!丁兄的女儿,我也不可能认错啊!”
在反复交谈之后,梅津几乎失去了希望。段先生张口闭口便是丁兄之女,丁兄之女,绝口不提梅逸鹤。
而张博然见梅津明显失望之后,便出来打圆场。依照往常的习惯与段先生品茶,一盏茶过,夕阳西沉,夜幕低垂。
原空中一轮浅淡的明月高悬,张博然开口:“老师,天色晚了。学生也该回了,老师回去还请注意身体,莫要贪凉。”
“你这小子,少年老成。反过来叮嘱老夫了!你才是,莫要耽误课业!”说完复又将书夹在腋下,托着茶壶,拿着两盏茶杯,慢慢悠悠地回去了。
走出一段路,梅津小跑着跟上他:“段先生,不知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但我不是丁秀秀。我是梅逸鹤之女,梅津。想请教先生几件事。”
她在跑来时,张博然得体地没有跟上她。段先生回头看一眼,转回首仍旧是那副样子:“我不知晓什么梅逸鹤、梅津。姑娘莫不是找错了人了吧?还请回吧。”
“段先生当真如此无情?要让丁先生墓旁之人,死后也不得见天光么?”
她默了一会儿,段先生不回答。她便继续说:“若是先生希望如此,让那人终身高风亮节,却平白蒙冤,死后籍籍无名。那我无话可说,我回令寻出路。
这是作为一个女儿,应当拿起的责任。也许身为友人,先生可以当作事不关己。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