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结果234
长公主也正等着他呢,见他回来,便道:“什么事儿,急成这样?还叫人提前回来通知我。”
祁淮屏退左右,把下午的事儿告诉长公主。
长公主本还在喝茶,一听这事儿,茶盏清脆地落回茶盏中,荡起热茶,差点没烫着,长公主“嘶”了声火速放开,祁淮立即上前来拿走她手中的茶盏。
长公主下意识地就要拿起鸡毛掸子打他,又想起鸡毛掸子已经送给祁知年。
她气得只好用手拍他肩膀:“你干的好事儿!叫你小心着!你叫我如何去跟人家姜七娘说!我脸还要不要了?!”
祁淮也讪讪的,谁能想到从来不来的姜七娘会突然出现……
“若非我要送赵初瑾走,我定会上门负荆请罪,只如今……”
长公主啐他一口:“呸!便是你不出远门儿,我也不会就这么让你上门,你是要吓死姜七娘啊!她是个什么胆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咳咳。”
长公主拧眉思索一番,决定道:“你离开一阵子也好,明儿我便去瞧姜七娘,待她醒来,我慢慢将这事情说与她知道,她心软,我多说几回,她总会知道你的心意,待到你回来,你再上门给姜七娘请罪!”
说到这里,长公主更气,再拍他几下:“你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这才一两年,咱们就要这样赶着上门讨好人家,还怕人家不答应!”
祁淮干笑。
长公主叹气:“罢了,总要有这么一天的!”她又叮嘱,“你把这事儿也与祁知年说一说,别瞒着人家孩子。”
“我省的,我这就去,明儿我从他那里出发,这一切就拜托母亲了。”
祁淮说完,行了个礼。
“快滚快滚。”长公主心烦意乱地赶他走。
太子的旨意想必已经送到赵初瑾府上,祁淮抓紧时间再去温园。
祁知年还在睡,祁淮不由皱眉,轻声问纪嬷嬷:“吃了晚膳没?”
“吃了吃了,吃得还不少呢。”
有胃口吃饭就说明没事儿,祁淮松了口气,上前去轻轻拍醒祁知年,祁知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到是他,便朝他笑:“你来啦。”
说着,他便要起身,先被祁淮抱住搂到怀里。
祁知年信赖地倚在他怀中,眼皮子黏着一般,压根睁不开,睡得如此香甜,祁淮实在不忍心就这么把这件事儿说给他听。
抱着他坐了有小半个时辰,祁淮到底只是亲亲他的眉心,低声告诉他:“我去安郡王那里,明日一早便要直接出门,你在家乖乖的。”
祁知年挣扎着睁开眼,恋恋地看着他:“你要给我写信呀。”
祁淮笑着点头:“每日都写,好不好?”
祁知年翘起嘴角,又道:“你跟纪嬷嬷说,有我送给王爷的礼物,叫她拿给你,你代我送给王爷,就说我很想念他。”
“好,你放心,往后少不得要常见面的。”
“嗯嗯。”
祁淮说的话,他当然很放心啦。
祁知年实在太困了,脑袋似糨糊,祁淮不忍心拉着他说话,将他哄睡着后,把他放回被窝,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本想写信将姜七娘的事情告诉祁知年,又怕光是信反倒叫祁知年更担心。
他后来还是写了封信,却是先给长公主,请她在姜七娘醒来后,再将信给祁知年,也请长公主多劝劝他,只盼着祁知年能晚知道一点。
祁知年这些天嗜睡成这般,估计这几天也没空去姜七娘那里。
做好这些事,祁淮才去找赵初瑾。
赵初瑾收到祁知年的礼物,自也是感慨万千,但他也知道,他将来总要回来的,换了人做皇帝,他也打算正式脱离皇室,往后再也不当什么王爷,也就不必留在封地,他也能在京都照看祁知年。
他伸手指祁淮:“小子,你爹我还会回来的!我告诉你,祁知年的事儿,没完!”
祁淮哭笑不得,他现在真的是前后夹击。
前有亲爹威胁,后有亲娘昏迷不醒,前途未卜啊!
他也无意与赵初瑾攀扯这些,只道:“天亮后就赶紧走吧,我也好早去早回,早点把事儿弄完,你明年也早点回来。”
“说得也是。”
天亮后,他们俩便浩浩荡荡地出了城。
按理来说,赵初瑾还该进宫拜别太子才是,但赵初瑾岂是这种按理出牌之人?
他就怕不能更气一气太子。
太子也知道赵初瑾不会特别来拜别,但赵初瑾确实没来,他又是气得不轻,气得自己在屋子里直跺脚,怒骂:这一个两个的狗东西都不把朕当回事,看朕到时候如何治你们死罪!
离开京都的边界后,打城里赶来匹马,马上的侍卫跳下马,附耳到祁淮低声道:“国公爷,那黄大夫要明日才能回城,您看是不是先请个其他大夫给小郎君瞧瞧?”
祁淮实在是担心祁知年,他没想到祁知年已经嗜睡到这种地步。
只是他不在,他无法信任任何人,他略一思索:“你们便在此处守着,明日黄连一回来,立刻带他去给小郎君瞧身子,有任何消息立即快马来告诉我。”
“是!”
次日,黄连风尘仆仆地从外归来,立即被带到温园。
黄连路上还觉得祁淮大惊小怪,这春天到了,嗜睡不是常事儿么?他甚至怀疑,是因为祁淮过于老流氓,房事过多,太过疲累,才害得祁知年如此嗜睡!
他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前阵子他刚给祁知年把过脉,身子好得很。
等他见到躺在罗汉床上睡觉的祁知年,他也才觉出不对劲。
若是因房事过多才嗜睡,祁知年脸色总应该憔悴才是,毕竟那种事儿极耗体力。
偏偏祁知年的气色也太好了,此时春花已是开满园,窗外有几枝粉嫩的桃花探头进来,可那花瓣竟也不如祁知年面色娇嫩,或者说也不叫娇嫩,倒像是夏日里树上结的桃子。
当真是白里透红,一戳就能流蜜|汁儿的那种。
黄连莫名地想到某种情况。
他前世里虽是外科大夫,但是上学时,轮值时,什么活儿没干过,又有什么没见过。
他再打听,祁知年近一个月特别能吃,吃完就睡,睡醒就吃,一向刻苦念书的他,近来就连读书时也常常能睡过去,再仔细看看,祁知年的下巴也确实出来了。
不会吧……
黄连心生不妙。
“黄大夫,你快瞧瞧我们小郎君这是怎么了。”纪嬷嬷出声,打断他的沉思。
“嬷嬷别急,我这就来。”黄连坐下,轻轻拿起祁知年的手帮他把脉。
一摸到祁知年的脉象,黄连脑中已经飞了无数次的天,但他面上强装镇定,再换过另一只手,两只都摸过,他慢条斯理地放下。
“如何?”纪嬷嬷问。
黄连镇定道:“无妨,春困罢了。”
纪嬷嬷知道黄连医术好,听他这么一说,放心地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恰在这时,被围观着的祁知年终于慢慢醒来,他迷茫了会儿,撑手起身:“黄大哥,你怎么来了。”
黄连依旧镇定:“我带了账册来给你瞧瞧,还有些铺子里的事儿想要同你商议。”
纪嬷嬷立即带人下去,留他们俩在屋里说话,毕竟要说正事。
她们则是赶紧去给祁知年准备吃的,这些天都是如此,一觉睡醒,祁知年总会很饿,正好她们准备好,黄大夫应当也已说好事,两人刚好同吃。
待到屋子里的人都走空了,真的以为黄连是来商议事情的祁知年喝了半盏茶,笑道:“不好意思,近来我春困得厉害,黄大哥你说吧,有什么事要与我商议?”
黄连这才面露忧愁,问他:“你就一点儿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啊?”
“你们祖上,可有过什么与众不同的祖宗?”
祁知年更是迷茫,讷讷道:“我生父不明,你也知道的,我娘亲那里,外祖父祖上是武将,我娘亲外祖的祖上都是读书人,怎么了这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算了。”黄连也不知该怎么说。
“呃,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呀?”祁知年更迷糊。
黄连犹豫了片刻,便决定把这事告诉祁知年。
他与祁淮不同,祁淮是把祁知年既当爱人又当孩子的,只希望祁知年永远快乐无忧,恨不得凡事都挡在前面,不让祁知年瞧见任何阴暗与愁苦。
黄连却是将祁知年当做朋友,他又是从另一个平等的世界来的,他认为,这件事理应叫祁知年自己知道真相,再由祁知年自己来做选择。
想清楚这点,他便道:“我要说一件事,你先拿个帕子把嘴巴堵上。”
“…………”
黄连拿起桌上的一块干净帕子递给他:“相信我。”
“…………”祁知年过于惊奇,还真的依言用帕子堵住嘴。
“那我要说了。”黄连深吸口气,看着祁知年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你肚里怀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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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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