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13
塔利亚简直觉得，他说出那句话之后，直接给自己当时的困境劈出了一条生路。
即便拉斯还是有些怀疑塔利亚的动机，但是在知道了斯塔克是钢铁侠之后，他就对塔利亚的话开始了一些思考——通过控制斯塔克来渗透进九头蛇的计划可能性一下子大了不少，毕竟钢铁侠这样的角色被神盾局招募也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如何控制斯塔克……
拉斯并不觉得一个简单的协议就会让斯塔克听话，但是似乎他手里不仅仅只有那一张牌。
转到刺客联盟的离岸账户上的钱总比约定好的多出一些来，至于那几十万的零头备注，一直是“小姑娘的零花钱，买点xx什么的”。
拉斯心情有些复杂，尤其是在看到塔利亚看到钢铁侠时闪闪发光的眼睛之后。
“你很喜欢他。”
这是巴恩斯这几天跟塔利亚说得第一句话，场景是塔利亚一边看着有关斯塔克的情报，一边在哼着歌。
自从他从医疗室出来之后就一直不怎么说话了，弄得塔利亚难过得很。她原本以为他被清除了记忆又被洗了脑，为了防止这种事情的再次发生，她就一直没有再跟他提起过什么。
尤其是在拉斯回来之后。
妮莎是对的，在她没有能力保护他的时候，擅自唤起他的记忆和性格都是非常不负责任的事情。尽管塔利亚不希望是这样，但是还是没有再做多余的事情。
好在拉斯暂时没有将巴恩斯派出去做其他的事情，只是看到了他对塔利亚的依恋，让他留在了塔利亚身边。
结果没想到，这个人……
“你想起来了？”
塔利亚想到了什么，一个激灵，跑到他身边：“你不会想起来了吧？”
巴恩斯的眼睛里没有情绪，慢慢眨了一下：“想起……什么？”
这个反应让塔利亚又高兴又失落，高兴在他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也就不会有更多的危险，失落在他什么都没想起来。
但是再差也差不过被拉斯派出去暗杀了，对吧。
塔利亚摸了摸他的脸：“没想起来就好，现在我还不能保护你，也不能……把你送回家。所以别想起来。”
她说。
“我总觉得刺客联盟最危险，但是现在想想看，把你送回美国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巴恩斯有点莫名：“回美国？”
“是啊，你是二战中的英雄，回到自己的国家本来就是个好事。”这是塔利亚最初的想法：“但是后来九头蛇把你……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塔利亚能够想象他做了多少脏活，也知道一定有她想象不到的任务。
“若是神盾局被九头蛇渗入了，那我无法想象你回去了之后会被怎样对待。”塔利亚说：“当一个英雄‘堕落’了，哪怕是因为命运无情的嘲弄，又会有多少人能够体谅呢。”
巴恩斯没有说话，而塔利亚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风景。
“英雄又是什么呢？是坚守了人类道德底线还是承载了人民的希望，又或者只是人们自己想象出来的精神寄托？”
没有人知道英雄的定义到底是什么，自然也没有人知道什么是英雄的堕落。
塔利亚看着远处。
“所以或许还是留在我身边比较好一点。”她回头：“起码我可以让你专门保护我，不至于再去杀你不想杀的人了。”
巴恩斯也看着她。
而她身后，有黄沙和落日。
他点了点头。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
拉斯有些意外于塔利亚开口向他要了巴恩斯这个人：“那么我同意了。”
半跪着的姑娘有点开心，抬头甜甜脆脆地感谢了一下父亲。这个态度让拉斯有些不适应，不过也算是习惯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塔利亚从昏迷中苏醒之后，整个人比以前甜了不少。
当然，以前的塔利亚也是乖巧可爱的，但是身上总有作为刺客联盟继承人不可或缺的威严。
与之相比，现在的塔利亚……
有些过于仁慈了。
这种不满隐藏在了拉斯的心底，因为对于塔利亚，他还是满意大于不满的。
虽然或许不是她的本意，但是让刺客联盟有了一个表社会的重要盟友是她的功劳。更加重要的是……
“斯塔克看起来一直很记挂你，塔利亚。”拉斯说：“或许你可以去和他见一面。”
“？！”
塔利亚颇为意外：“可他……”
“他的确很忙，各种意义上。”拉斯知道塔利亚的意思：“但是他也的确很记挂你。”
给小姑娘发零花钱的由头已经从买点衣服买点包到买条狗了。
看得出这是一个直男的词穷。
拉斯一直在关注着这个，自然也能感觉到斯塔克对于塔利亚的不同。他想着也是时候让塔利亚再次出现在斯塔克面前了，现在这个时间正好。
不太短，让斯塔克不至于陷入被绑架的恐惧中；
也不太长，让斯塔克还能回忆起塔利亚的美妙。
“当然，你的目的不仅仅是去和他吃个饭聊聊天，塔利亚。”
拉斯叮嘱塔利亚：“记得旁敲侧击，看看是否神盾局找上了他。”
这话很符合拉斯的风格，但是让塔利亚还是有些失望。绿衣的姑娘低头应了一声，问是否可以带巴恩斯一起去。
拉斯若有所思，而塔利亚这么补充。
“您答应将他交给我了，父亲。”
这个保护的姿态显得异常地急切，以至于拉斯不得不往其他的地方想。
“他还不稳定，塔利亚。”拉斯这么回答：“我并不认为这是个很明智的决定——同时，我已经答应了将他交给你，那么我就不会再动他，其他人也一样。”
塔利亚算是松了一口气，一抬头发现拉斯特别揶揄地看着他。
“我不是。”塔利亚脱口而出：“父亲，我没有！”
拉斯挥了挥手，并不听她辩解。等到塔利亚气急败坏地出去之后，他才感慨了一声。
“长得俊俏也成为了现在男人的必要条件了啊。”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长得再好看也不行。”
塔利亚要出门，而巴恩斯并不在跟班队伍中，这让他难以接受。灰蓝色的眼睛一直盯着塔利亚看，弄得二小姐实在是捉急得不行：“你再看我也不行！”
巴恩斯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就好像一只被抛弃的大狗。
“——我都说了不是因为我不要你了！”
塔利亚有点炸：“我这次是去出公差又不是去度假，巴基你不要这么控诉好吗！”
听到“巴基”这个称呼，巴恩斯顿了顿，整个人萎了下来。
更像是丧家之犬了。
“我保证很快就回来。”塔利亚实在是受不了他这个模样：“顶多一周，我估计三天差不多了——我绝对不在巴黎多呆好吗？”
“巴黎人太多了。”巴恩斯忽然说：“而且最近在闹·游·行。”
这话让塔利亚颇为意外：“你知道这个？”
“所以巴黎很危险。”他说：“带上我。”
他一般不会说话这么有理有据的，忽然之间，巴恩斯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塔利亚在那一瞬间甚至以为他什么都清楚只是在装傻，但是片刻之后，她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九头蛇爱洗脑，刺客联盟技术也不差啊。
她又摸了摸他的头发，清爽的短发让他看起来英俊翻倍。
“我没问题的，巴基。”她保证：“我是刺客联盟的二小姐，没有人能杀我。”
塔利亚并不想杀人。
但是她也有自信，如果她不想，没人能杀了她。
就是有着这样的自信，塔利亚轻装上阵，谁都没带，自己独自出了门。
从中·东到巴黎经过了几个小时，在酒店歇下之后她就打算在这里等斯塔克来了——根据斯塔克的行程单，他会在当天晚上到，然后下榻同一个酒店。
因为暂时没什么事情，所以她就在酒店的花园里闲逛。在树下面坐着的时候，她看到了一只卡在了树杈里的小松鼠，伸手把它摘下来之后，她又坐了回去。
结果不久之后，她身边落下了一个松塔。
“？！”
绿眼睛的姑娘抬头，发现那只小松鼠就在树枝上站着。
圆滚滚，蓬松松地。
她笑了起来。
“你不要因为我对你好，就相信所有人类哦小东西。”
塔利亚一边扒松仁，一边说：“除了我以外，还有很多坏人的。”
那小松鼠最开始还不敢靠近，但是后来忍不住松仁的诱惑，蹦下来嗑果仁吃。
“他们可能会抓住你把你卖给别人，”塔利亚吓唬它：“或者把你烤了吃哦。”
她想凶一点，但是松鼠一点都不怕她，弄得她很没面子。
“……别看你现在好像无所畏惧，但是等你真的沦落到那个地步就知道了，死亡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她对着松鼠说教。
“尤其是在你活着，却没有自由的时候。”
松鼠听不懂她的话，依旧吃得很开心。塔利亚在它吃完之后把它赶走，拍拍手拍掉残渣，正打算回房间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身后不远处多了个人。
黑发，英俊，蓝眼睛。
她的喉咙动了动。
这家伙长得真好看。
——但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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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出师未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