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191
“你想在哪里办？”他问。
贝曼：“南屿。”
陈白屿：“和我想的一样。”
贝曼：“那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陈白屿：“想看你穿蓝裙子。”
贝曼：“嗯…那婚纱就穿蓝色，听你的。”
陈白屿：“嗯。”
贝曼：“你有去参加过婚礼吗？好像晚上还要闹洞房欸，做游戏。”
陈白屿：“没去过。”
贝曼絮絮叨叨说起幼时的事，“我小时候去过一次，晚上跟着妈妈去闹洞房的时候，感觉那个新娘已经很累了，新郎也醉得迷迷糊糊的，坐在沙发上，他的几个朋友还在拉他起来玩。”
“结婚，好累啊……”
陈白屿：“觉得累，那就不闹了。”
贝曼眨巴眨巴眼，盯着他：“可以吗？”
陈白屿：“我和你结婚，当然我们做主。”
贝曼笑弯眼，与他心有灵犀地一对眼，
“怎么舒服怎么来。”
“嗯。”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断断续续的鞭炮声从城市的街头巷尾里传来。
这一刻的时光太过安逸，让人想使时间静止，世界暂停。
他们认识七八年，在一起三四年。
陈白屿在那个物质贫乏，性格孤僻的少年时期曾经有过太多的执念。
想变成有钱人，把某人踩在脚下，想报复恶人，为自己受过的苦出一口恶气，想逆风翻盘，想拥有她的爱，和许许多多的不可思议的奇迹。
为了这些，他做过错事也欺骗过她。他甚至会刻意去学那个人的行为举止，好让她为自己心动。
到最后他发现，那些东西都是假的。
那都不是他真正想要的答案，她也不是因为那些假象才会喜欢他。
如果这些执念都是负担，是伤口上开出的污色的妄想，从来不出自本心，那他究竟想要些什么呢？
屋外，冬季夜晚的风轻轻地吹。
贝曼在他怀里打了个悠长的哈欠，她看着窗户外面蒙蒙的细雪，在漆黑的天幕里像一碎一碎从银河坠落下的星辰碎屑。
“请帖上写什么好啊？”她忽然问。
陈白屿安静了一会儿，盯着她。
不经意间他又想起了好久以前。
她在雪天里送他红绳，在他被欺辱时戴着红袖章出现在他面前，她为他讲题，给他陪伴和关心，像神女一样地拉他出深渊。
原来，他想要的，那么简单。
“就写……”
“一世平安，万事胜意。”
“相呴相济，玉汝于成。”
回归最初，陈白屿想要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家，三餐饱食，有檐遮雨，温暖安逸。
最重要的是家里面有她，一世相伴，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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