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流云山5
景冉推开一扇木门:“没必要。这是我们的任务,总不能大事小情都要他决定。”
雷磊握紧剪刀,进入木屋:“来吧。”
阴冷的屋内,两个呆滞的村民注意开门的响动,慢悠悠地转过头,呆滞地看着几人。
卢点青看着无知无觉的村民,于心不忍地说:“别怕,我们是来帮助你们的,采血不痛,很快的。”
雷磊半蹲着,一手拿着屋里的木碗,一手拿着剪子锋利的尖角向着村民的手心划了上去。
村民一无所知地看着他们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而他掌心的伤口,并没有流出鲜红的血液,反而渗出澄黄色的粘稠油脂。
油脂不断地从手心渗出,溢出向上抬着的手掌,落入了雷磊手指中的木碗。油脂刚一接触木碗,就像融入了木碗一样凭空消失。
“没有血。”雷磊嫌恶地从手掌上捻了一点油脂,“这不会是脂肪吧。”
景冉点了点空碗说道:“这碗,恐怕只能用来放血。”
说话间,村民的掌心不再有东西渗出,伤口逐渐愈合。
雷磊站了起来,有些无奈:“看来只能从我们自己身上采血了。”
剪子上没有什么恶心的残留物,雷磊确认剪子没有变化之后还给了卢点青。
他刚要把木碗也放回木桌上时,卢点青叫住了他:“等等,木碗上好像有字。”
雷磊拿起木碗上,上面只见两个蝇头小字,远看上去就像趴着虫子的小黑点,得亏卢点青心细才看到。
雷磊凑近一看,两个黑色小字和深棕色光滑的碗沿几乎融为一体,而这两个小字雷磊非常的熟悉。
因为这两个字正是他自己的名字:雷磊。
第5章 流云山5
孟勋很焦躁,心里有一团火在烧。
东院区挂出招募医生去山区采血的告示时,孟勋马上就报名了。不是因为他心中有多崇高的理想,只单单是因为在山区工作一个月,就能赚到在东院区工作一年的钱。他敢肯定,东院区这支队伍里,其他三个男的也都是为了钱,才会甘愿到这个鸟不拉屎的流云村。
只有队里的那个女人,许如琼,他猜不到女人的目的。
可能也是为了钱吧?孟勋最开始是这么以为的,打心眼瞧不上这个女人。他觉得男人打拼赚钱是天经地义,女人就应该呆在家里洗衣做饭,跑到山村抛头露面算什么好女人。
在村口的时候,这女人想要和西院区的人结识。孟勋只想忍一个月拿钱走人,根本没心思认识其他人,不待见地刺了她两句:“啧啧,这么迫不及待认识男人啊。”
剩下的三个男人肯定也是这么想的,都没有搭话,只有刘小达虚伪地打圆场:“算了吧,小许。”
谁想到这女人并没有受到打击,反而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说:“你们最好不要坏我的事,不然就去死吧。”
孟勋急火攻心,哪个女人敢这么和他叫板?他刚想扬手扇女人一个耳光,打她一顿就听话了。
可那女人平静死寂地眼神,让孟勋细微地抖动起来,身体瘫软无力像一滩泥。
有一瞬间,孟勋清楚地知道,女人可以随时让他们死,也根本不在乎他们的命。
再也没人阻拦许如琼,再也没人忤逆许如琼。
孟勋忙活了一整天,连个屁都没找到。诡异的山村,重复的房间,活死人一样的村民,像一座座大山压在他的心头。都说钱难赚屎难吃,孟勋突然觉得这屎不仅难吃,还可能要命。
所以,当西院区的爆炸头说村民身上取不到血时,孟勋彻底炸了。
“什么鬼东西什么鬼东西。”孟勋挠着头原地打转,嘴里含糊地磨磨叽叽,“还要拿我自己的血?不行不行,可千万不行,妈的就一个破剪子,谁知道沾过什么东西,不行不行......”
眼看夕阳西下,马上就要采血了。
*
“不拿着碗,就出不了木屋?”韩默川听雷磊讲了下午的事,此刻正拿着木碗仔细研究。
雷磊点头:“是的,采血以后就出现了小字。如果把木碗放回桌子上,就打不开门。只有我带着这个木碗,才能推门走出来。”
“我们也尝试过走出木屋在从门缝把碗放进去,可是不行,一走出去门就打不开了。”景冉补充道,“我们猜测,同时使用剪子和木碗,会使木碗’认主’。”
韩默川看着景冉和卢点青手里也有一个碗,询问道:“你俩也使用了剪子?”
景冉俏皮地眨了眨眼:“还没呢,不过我在村子里选了一个最心仪的碗。”
卢点青说:“拿之前我问了下许如琼有没有特别想要的,她说没有。我倒是看这些碗都一样,随便找了间屋子拿的。”
之前东院区的医生听说了雷磊的事,也纷纷从就近的屋子里拿出了木碗。村长允许两人一组采血,所以都是两人拿着一个碗。只不过上午矮子孟勋和胖子刘小达一组,现在两个人分别和另外两个人组成了一队。
和孟勋一队的人满脸都写着不情愿,偶尔嫌恶地瞥几眼恍惚的孟勋,偶尔恶狠狠地刘小达。
东西院区的人凑齐了,村长拎着一只木桶缓慢地从西边走了过来。
景冉注意到这木桶正是西面石洞里的那只,冲韩默川挤了挤眼。
看来石洞的主人就是村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