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154


  “行。”谢秋山冷笑,换上睡衣上床,道,“那你别后悔。”
  宁丞连忙看了眼手机,幸好还没挂断,他解释道:“我现在不太方便。”
  “嗯?怎么不方便了,你不会还住在公司吧?”
  “没有,我在家呢,我……我还没洗澡。”
  谢秋山脸上的笑容消失,这小子都学会骗人了。
  他道:“那就不开了。”
  宁丞抱着手机,黑色屏幕映出他失望的脸,他口是心非地说:“这样说会儿话也挺好的。”
  “嗯……”
  谢秋山的声音忽大忽小,似乎在翻找些什么东西。
  他枕头哪儿去了?!
  宁丞这小子不仅骗人,还偷东西!
  谢秋山从衣柜里拿了个新的枕头,垫在背后,刚好看到里面有件宁丞的衬衫,便一起拿了过来。
  宁丞抱着枕头,趴在床上,问道:“你在干什么呀?”
  “没做什么。”
  宁丞听到重物落入柔软布料中的摩.擦声,便问:“你现在在睡觉吗,这个点,今天没有比赛?”
  “没有。”
  谢秋山的回答很简短,宁丞问一句他才答一句,答完后电话里就安静了,宁丞不免失望,盯着听筒,赌气似的不说话了。
  就这样两人沉默了几秒,那边忽然传来谢秋山喑哑的声音:“宁丞……”
  “我在!”
  宁丞下意识地回答,下一秒,黑眸中陡然窜过一抹慌乱,一股混杂着好奇、兴奋和羞涩的热流在他体内奔窜,宁丞瞬间红了脸颊。
  谢秋山的声音听起来好奇怪,好像在……
  宁丞屏住了呼吸,听筒中断断续续地传来沉重呼吸声,掺杂着暧.昧的气息,在寂静的夜晚不受控制地发酵,丝丝缕缕地渗入宁丞的体内。
  “谢秋山,你在做什么?”
  宁丞明知故问,声音都有些哑了,嗓子里像是住进了撒哈拉沙漠。
  谢秋山答非所问,语气中带着挑逗的笑:“我这里,有一件你的衬衫。”
  “……”
  宁丞脸涨得通红,他低声求道:“谢秋山,打开摄像头,让我看看你的脸好不好?”
  “不好。”谢秋山用无辜地语气说,“抱歉,要把你的衬衫弄脏了。”
  宁丞的心脏快要爆掉了,他以前求过谢秋山多少次,谢秋山都不跟做给他看,好不容易主动一次,他居然看不到!
  还是他自己说不开视频的!
  宁丞的肠子都快悔青了,他调大音量,听着那边诱人的声音,抿紧了嘴唇。
  宁丞问谢秋山:“你回来再做一次好不好?”
  谢秋山把宁丞的衬衫扔到脏衣篓里,说:“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呜呜——”
  “假哭也没用。”
  谢秋山的语调里多了几分慵懒沙哑,他躺回被子里,把手机放在床头,听着那头宁丞假装出来的呜咽,神情却变得有些凝重:“宁丞,你这几天怎么老住在公司里啊?”
  “我没住在公司里,我在家呢。”宁丞还在嘴硬,他道,“等你回来,我肯定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宁丞这是打算在他回来之前解决完了,谢秋山皱紧眉头,止不住地想叹气。
  宁丞那个赌鬼老爹,常年混迹在各大赌.场,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贷,年轻的时候靠宁丞妈妈养着,宁丞妈妈离开家之后就到处去借,但他借钱不还,周围的亲戚就和他断了联系。
  有钱就去赌,赌输了就喝酒,喝醉了就打老婆打孩子,宁丞的童年,就是在父亲的阴影下长大的。
  后来宁父输了一大笔钱,被人骗去境外,宁丞虽然没了爹,但总算不用挨打了,靠着社会和国家的资助完成了学业,自己创立了公司,生活慢慢好起来。
  最可惜的地方就是他这个亲爹没有死,从境外逃回来后,发现自己儿子发达了,又跑过来要钱。宁丞知道沾了赌那就是无底洞,但是架不住对方一直闹,就算报警也就关个一两天就出来了。
  小时候父亲对他的故意伤害是家暴,长大后甚至能以父子关系来起诉,要求宁丞赡养他,有这层亲缘关系在,宁丞永远都摆脱不了他父亲。
  有时候,宁丞都想干脆找个人把他爸暴打一顿,警告他永远不许靠近自己,但他爸脸皮何其厚,说不定还会以此来要求一笔赔偿金,然后再去挥霍。
  所以宁丞干脆开始躲他,公司安保严格,他进不来,只要别让他爸在公司之外的地方逮到他,几天下来他熬不住赌的本性,就会去别处弄钱。
  但宁丞不知道,他爸这次是走投无路了才来的。
  他先前已经因为赌.博进了监狱,出来后死性不改,借钱去赌,欠下了一笔高昂的债务,那家追债公司是东南亚的,以手段狠毒著称,已经折磨了宁父很长一段时间,他实在是怕死,才回到了京市找宁丞。
  原书里,是顾兴超帮宁丞解决了宁父,给他还了高利贷,还把他送进了一家封闭性的疗养院。
  宁父本就因为常年酗酒身体孱弱,本来没几年活头了,进了疗养院反而被照顾得不错。
  这太便宜他了。
  谢秋山想到幼年的宁丞遍体鳞伤的样子,默默攥紧了拳。
  他不会就这么放过宁父的。
  某家小旅馆。
  宁东柱睡到日上三竿,中午泡了碗泡面,再次走到了他儿子的小区附近。周围的店家都认识他了,一见他来都没什么好脸色,对着他指指点点。

第六十章 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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