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周围人笑作一团。
梁原目光偏向那几个包厢,问:“我能看看那里头吗?”
那人一下变得认真起来,语气严肃,“包厢里有客人,我们做生意得守规矩,这会儿关着门呢,你一姑娘家,闯进去看见啥不该看的......”
又是一声哄笑,都拿她逗乐子呢。
梁原脸上始终没有过多的表情。
“何山,差不多得了。”坐在角落的一个男人发话,这个叫何山的立马收住没正经的话,回他,“陈哥,我闹着玩儿。”
说话人松垮地靠在半边沙发上,手臂搭着沙发扶手,有一搭没一搭地磕着烟盒,周身透着散漫随性。
梁原认出来,他是昨晚放走学生的那个人。
何山去把一间间包厢门敞开,里头空无一人,随后绕回梁原跟前,憋着笑,语气无辜,“这位老师,咱这可真没藏人。”
梁原上前几步,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人,“你昨晚放走的那个学生,是我班上的,今天一整天都没回学校,联系不上。”
男人微微抬眼看她,夹着烟送到嘴边,深吸一口,烟丝闪着红光,烟身迅速短了一截。他沉思片刻,偏过头对旁边的人说:“去叫冬子上来。”
昨晚放走什么人,他真没印象,不过这个女人他记得,当时看他的眼神,直白中带着审视,仿佛被抓包的是他。
没一会儿,上来个人,冲他打招呼,“陈哥。”这回这个确实是网吧老板。
明白了梁原的来意,网吧老板稍作思索,“好像是有这么个人,这几天每晚七八点钟来,天亮走。”
梁原道了谢,转身下楼,打算今晚在这守着。
来得匆忙,晚饭还没吃,她就近在网吧里买了桶泡面,挑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坐下。想着事,没顾着手上,红油倒下大半才发现是麻辣口味的,她吃不惯。
等红油都凝成一层油脂浮在面汤上,还不见人来。
刚才那伙人凑在一起打赌,何山冲梁原那儿抬抬下巴,“你们猜今天能让她逮着人吗?”
冬子看了眼墙上的挂钟,“那小子这几天准时准点到,今天跑不了。”
“昨晚动静那么大,人不得老实几天?”何山特笃定地说:“今晚来不了。”
半晌,梁原接了通电话,起身走人。
何山见状,一摊手,催促道:“赶紧掏钱,买烟去。”
几个大男人起了玩心,跟半大小伙似的乐呵,搭背勾肩出了门,站在门口抽烟闲谝。
但见陈晖兴致缺缺,站在一旁闷声抽烟。
想他是因为最近出的那事闹心,冬子走上前,很郑重地说:“陈哥,这间店还值两个钱,你拿去转掉应应急。”
何山也跟着说:“我南边的三间铺子,也一块儿转掉。”
陈晖进社会早,年轻那会儿想一出是一出,挣钱的门路闯了不少。偏他那时运气好,折腾什么什么成,加上本身家里条件也不错,在镇上那是响当当的风光人物。
他混出来了,也没忘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兄弟,哥儿几个感情没话说。
陈晖又燃起一支烟,转头看他们,“钱都挣撑了?”
冬子接着说:“这些年,家里债都清了,还赚出市里那套房,钱这上头真不缺我的。”
“再说这些本来就是哥你给的,现在拿回去应急,应该的。”
陈晖呼出一蓬烟,打断他,“没到那地步,别瞎操心。”
烟抽完,人跨上那辆搁在仓库年久失修的摩托,扔下一句,“回了。”他用力蹬了两脚,车没动,发动机突突直响。
何山看了直皱眉,“我说陈哥,你要不嫌弃,开我那辆,遮风挡雨怎么也得四个轮。”
陈晖摆正车头,又蹬了几下,发动机突突的更响了,噌的一声窜出去,车后头冒着烟,尾气呛人。
第二章
梁原接到班长来电,说人回来了。
她赶在最后一堂晚自习回到教室,空了几天的座位眼下坐着人,是个身形单薄的少年,正趴在课桌上。
值班的是本班数学老师,姓杨,去年刚毕业,人热情又活跃。两人问过好,梁原径直走到后排,轻敲两下桌面,少年转醒,跟着她出了教室。
两人沿着操场跑道走了大半圈。楼顶的照明灯白晃晃刺眼,把地上两道人影拉得老长。
从这里往教学楼看去,教室像一个个规格一致的方盒子,整齐垒放在大长方盒里。里头的白炽灯是一样的亮度,桌椅摆放同朝一个方向,连里面的人,也都是相同的伏案动作。
梁原突然停下,少年跟着收住脚。自出门,她就没说话,少年摸不清她的用意,又想着昨晚的事,心下惴惴。
“生病好些了吗?”一开口,语气柔和。
“好些了。”少年不自然地答道。
“想问问你的情况,家里电话打不通,是换了新的吗?”
“没,可能是没听到,我奶奶年纪大了,耳朵不好。”
“回去是奶奶照顾你?”
“嗯。”
梁原掏出手机,“我存一下你父母的电话,联系不上人,怪着急的。”
少年支吾着闪避,“我爸在外地。”
“那你妈妈呢?”
少年显然不想进行这个话题,双手插兜,垂头看地上,不吭声。过了好一会儿,才答:“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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