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07】他要死定了10
庐山眼神阴鸷的看着刘长文的背影,眼里杀气迸现。
容怀瑾还在昏迷中。
娇小脆弱的小黑乌鸦歪歪扭扭的从窗台外跳进来,它嘴里叼着一只被咬掉四只腿的虫子,哼哧哼哧的迈着两条小短爪爬上床。
它气喘吁吁的爬到容怀瑾的脸上,低下脑袋,依赖的蹭了蹭他的脸,随后将叼在嘴里的虫子喂到容怀瑾的嘴里。
一阵浓郁的腥味充斥着容怀瑾的鼻尖,他的鼻子动了动,下一刻,瞬间就睁开双眼,容怀瑾醒了。
等等,有点不对劲。
容怀瑾呸呸呸将嘴边的虫子吐出去,又将死缠着他的小黑乌鸦拎起来,刚想发飙,这才发现屋内的摆设并不像是他平时住着的房屋。
容怀瑾捂着脑袋,这才想起昨晚的事。
嘎吱,门从外面推开。
穿着黑靴的面具男从外面走进来,高大结实的身躯将屋外的光遮挡的严严实实的,面具男走到床边,冷眼看容怀瑾,“你昨晚遇见什么东西了?”
面对开门见山的一句类似于审问的话,容怀瑾登时升起警戒,但戴着面具的男人却没耐心等他放下戒备,一股强烈的大乘修士的威严刹那间释放,本就极其虚弱的容怀瑾在这股威压下直接吐血。
北冥宗主冷冷道:“昨晚碰到了什么?”
容怀瑾呼吸急促,红着眼,筋疲力尽道:“鬼,鬼车。”
北冥宗主:“只是一辆鬼车差点让你送命?”
那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跟丁长老平时训斥不听课的新弟子时有些相像,但容怀瑾现在虚弱,头也疼,哪里会分神劳心去想这些。
容怀瑾将昨晚听到的那串歌谣断断续续的说出来,北冥宗主沉着脸,看着容怀瑾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冷漠,毫无波澜。
容怀瑾揣测不安:“前辈,我这是?”
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北冥宗主:“你后腰处有鬼新娘的印记,七天后它们会来取你性命。”
容怀瑾呼吸一窒,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吗。
北冥宗主垂下眼眸,冷淡:“六天后来此寻本座。”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容怀瑾终于松口气,但还没来得及问那鬼新娘跟歌谣是怎么回事,一阵强风袭来,等他再次睁眼后,却发现他已不在屋内,而是在北冥宗门的山梯前。
“……”
真是绝情啊。
容怀瑾扶着腰,一瘸一拐的走下山梯,平常他下山梯时,总是无比轻松,并不觉得劳累,但今日腰疼腿软,走两步都要人命,更别提这是在下山梯。
容怀瑾愁容满脸,边下山梯边转移注意力。他曾听丁长老说过,北冥宗主住着的大乘修士是天问阁修为最高的剑修,连掌门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才常年不问世事,只身居住在北冥中。
他上一世没见过传说中强悍的北冥宗主,但却在修仙界中听说过不少关于此人的传言——天纵奇才,嚣张的不可一世,自成名后便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容。
可容怀瑾却记得,他被庐山偷偷丢到北冥山梯的那晚,他似乎是看到了北冥宗主的脸。但时间长了点,他记得不是很清楚,只依稀记得那张脸的左眼下有一道粗陋的长疤。
煞气十足。
等容怀瑾一瘸一拐的回到外院时,刚巧撞见来他房间睹物思人的庐山,两人都被对方吓了一跳。
庐山的锯齿弯刀都拔出来了,等他看清容怀瑾的脸后,手一抖,厉声道:“天问阁地界,低等鬼魅速速退开!”
说着,一道符纸就从庐山的手里飞到容怀瑾的额头上,牢牢的固定着。
容怀瑾嘴角一扯,脸色阴沉的扯开额头的符纸,将藏在门后的斧头举起,狠狠劈在屋内的木桌上,木桌被劈开两半,发出碰的巨响。
庐山意识到什么,却没法相信容怀瑾还活着,他咽咽口水,前进一步,又担心眼前人已不是活人,又讪讪的拉开距离:“你怎么还活着?”
容怀瑾头疼腰疼腿疼,见状也只是在小黑本上记庐山一笔账,“出去。”
庐山深吸气,没再试图解释什么,眼神复杂的打量对方后,匆匆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就抬脚准备离开。
容怀瑾坐在床沿边,突然开口道:“去书舍取关于鬼车跟鬼嫁娘的藏书,把它们都拿给我。”
庐山没说话,关门离开。
容怀瑾没去想庐山的反应,他放空思绪躺床上,想起昨晚那四架白骨骷髅,又想到命不久矣的自己,一股悲凉的绝望无可压抑的涌上心头:“原本以为天道眷顾,谁想到死期来的竟这么快。”
不过,大乘期的北冥宗主已经开口说要帮他,容怀瑾觉得他还是有一丝活路的。他在心底安慰自己。
但心底那股悲戚的绝望却始终环绕在他的内心深处,驱散不开。
叩叩叩。
容怀瑾半死不活:“进来吧。”
抱着两本厚厚古籍的打杂弟子推门进来,怯生生:“容师兄,这两本书是庐师兄让我送来的。”
“拿给我。”容怀瑾接过古籍,示意打杂弟子离开。
等屋内只剩容怀瑾后,他强撑着坐起来,忍着身体的不适感,捧着古籍,翻阅着自己想要的内容。
【东门史记】:鬼域有一车,名叫鬼车。鬼车以迷魂阵为媒介,以枉死人的尸体摆诡阵,乾坤坎离,路径为坤入乾出,诡术阵一旦摆成,必要有鲜血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