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偏爱


  “今日如何?程策可认错了?”
  “认了。”沈故答。
  “那严摩可罚他了?”
  沈故摇了摇头。
  不对劲,桑卿皱起了眉头:“严摩是怎么说的?”
  “程策认错态度好,惩罚便免了。”沈故道,低垂着眼睛,专心吃自己手里的地瓜。
  桑卿的目光落在他的双手上,他突然伸手拉过了沈故的手腕子,让他双手掌心朝上。
  小孩的两个手掌红通通的,像是还肿着,再看,身上的衣服也破了。
  这是挨打了。
  “你的态度不好,所以挨罚了?”桑卿问。
  “关你屁事。”沈故用力把手腕从桑卿的手里抽出来,伸手从浅筐里抓了一个烤地瓜,然后两条小腿一蹬,跳下了地。
  “回来。”桑卿揉了揉眉心,伸手一捞,重新把沈故抱回凳子上坐下。
  小孩捧着地瓜,瞪着他:“又干嘛?”
  “白天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桑卿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程策认错了,魏子林也和我道了歉,这件事情过去了。”沈故道。
  小孩眼睛漆黑明亮,看着他的眼神却是冷的。
  桑卿盯着这双清澈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最后轻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
  “先来上药,时候不早了,你明早还要去上课。”
  他把沈故抱到里间的竹榻上坐下,然后从自己的锦囊里掏出一瓶药膏来:“手给我。”
  沈故换成一只手拿着地瓜,把另一只红肿的小手递过去。
  桑卿浸湿了帕子,仔细给沈故把手擦干净,然后用手指沾了药膏,一点点涂在沈故受伤的手掌上。
  “你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沈故突然问。
  “嗯?”桑卿手上的动作没停。
  “你是不是对程策的梦,做了什么。”
  桑卿把沈故涂好药的手放开:“另一只。”
  地瓜已经吃完了,沈故没动,只是问:“是不是?”
  “不是。”桑卿把他的手拉过来,用帕子擦干净,然后涂药。
  昨晚托梦的事是琅轩做的,他确实没有。
  小孩明显不太信,一脸怀疑的盯着他瞧。
  “不信我?”桑卿笑了,“我如今修为低微,根本进不去玄尘派的结界,更见不到程策,怎么可能呢?”
  “再者,昨晚我也不曾离开过竹屋。”
  这倒是没错,沈故怀疑的神情慢慢退了下去,但很快又问:“那为何程策会突然认错?”
  “因为我回来了吧,他还是有所忌惮的。”桑卿朝他眨了眨眼睛,“所以,你可不能不要我这个师父啊。”
  沈故扁了扁嘴,扭开头去:“自恋。”
  桑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问道:“身上呢,可还有伤?”
  “没有。”小孩回答的有些冷硬,耳朵却红了。
  桑卿只做没看见,把整瓶药膏塞进他手里:“早点睡。”
  他说完,起身帮沈故铺开被子,放下床幔,适才离开。
  沈故隔着影影绰绰的床幔,看见桑卿提步去了外间,手里瓷白的药瓶上留着一丝温度。
  他张了张嘴,问道:“你晚上睡哪里?”
  桑卿坐在桌边,闻言,唇角忍不住的勾了起来:“我晚上修习心法,不用睡。”
  竹屋里安静下来,只有火炉上的泥壶发出一点咕嘟声。
  过了很久,久到桑卿以为沈故不会再回答了,里间的竹榻上才传来沈故的声音。
  “你……要是困了,就来和我一起睡吧。”
  桑卿悬着的手腕一抖,信纸上的字重了一笔,他不动声色的收尾,放下毛笔把信纸折好。
  “好。”
  “阿故,且晚且安。”
  屋外,明月星辰皆已落。屋内,炉火烛光尽腾升。
  桑卿将信纸折好,在指尖捏了个诀,信纸瞬间在他面前燃烧起来。
  蓝色的火焰一点点将信纸吞尽,纸灰映着点点烛光,被桑卿轻轻一吹,彻底消失不见。
  另一边,玄尘派正坤堂。
  严摩脱下外衫,正欲爬上榻,窗外突然响起一阵“扣扣扣”的敲打声。
  “谁?”
  他眼神立时变了,手刚摸上床边的佩剑,一封薄薄的信裹着一层蓝色的火焰从窗户缝隙挤了进来。
  信飘进屋里,四下乱撞起来,被严摩提剑砍中,劈成了两半,掉在地上,火焰也跟着熄灭了。
  他又等了一会儿,才俯身捡起。
  信纸铺开,两半对在一起。严摩看着上面银钩铁画的熟悉字迹,一双眉毛拧成了麻花。
  “哼,真当自己还是玄尘派的长老了!”
  严摩气归气,还是起身披上了衣服,提起剑,冲出门去。
  桑卿这个祸害,程华就不该留他。
  严摩御剑而起,直往山下,外面冷风呼啸,吹的他衣袍猎猎作响,胸前的胡子被韩江雪绑成了一缕一缕的麻花辫,胡乱的拍打在他胸口,拍的他愈发起火。
  他试了几次想把胡子解开,但是夜风太大,天太黑,根本解不开。
  “江雪那个臭丫头!关键时刻就会裹乱!”
  山脚下的竹屋渐渐近了,屋内灯光昏黄,门口安然立着一个白衣如雪的人。
  作者有话说:
  卡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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