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跳河38


  谢臣年去岁拜相,出自岭南谢家,听闻八岁作诗,十二岁中秀才,十八岁那年中状元,七年时间登上相位。
  谢臣年与玉珉,并称京城二煞。两人同庚,少不得有人比较,谢臣年芝兰玉树,秀玉无双,玉珉体弱多年,双腿难以行走,两人之间的比较,总是谢臣年胜利。
  玉珉败在身子不好。
  长公主笑说:“那是因为谢相比陆夫人好看,陆夫人气不过,四处说谢相是老头罢了。”
  嫁给一个比女人还美丽的男人,压力很大。
  顾一瑟笑了,道:“我都想见见谢相了。”
  “后日带你去见见。”长公主略有几分疲惫,笑过后抬手揉眉,主动说道:“皇家的事情复杂,我们不参与,私下里可以说说笑笑,出门后就不可再提。我与陆夫人乃是好友,随意说笑。”
  ‘好友’二字让人浮想联翩。顾一瑟认真地点点头,“我知晓了。”
  “玉珉入宫去了,还未回来,明日若是一人回门,也不必害怕,我让人陪着你。这件事是我玉家失礼。”长公主语气低沉,“回门礼上,我会多添置些。”
  顾一瑟点点头,只是可惜玉珉不在。
  回到院子里,新房内空空荡荡,婢女们并不知晓她今日的处境,如往常般伺候她。
  郎君不在,春竹故意要挤进新房,叮叮当当两人对视一眼,直接将她推了出去。
  春竹当即就恼了,“我是少夫人的陪嫁,我本就是服侍她的。”
  叮叮叉腰把着门,“你声音可以嚷得大一些,扰了少夫人休息,你可此吃罪得起。”
  “你们玉家欺负人。我要告诉少夫人。”春竹没什么底气,她与少夫人并无相伴情意,这几日看下来,玉家婢女伺候的极好,她若再不趁机贴着少夫人,她就要被赶出去了。
  当当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盆水,想都没想就对春竹浇了过去。
  当当笑了,说道:“这里是玉家,不再是顾家,你自己掂量清楚,你拿的是玉家的月银。还有,少夫人听郎君的话,你再喊叫,她会在意吗?”
  春竹若安分些,在玉家拿着贴身婢女的月银,倒也相安无事,偏偏她不甘落后叮叮当当之后。
  屋内的顾一瑟听着三人争执,并不打算去安抚。叮叮当当的身契在昨日清晨就送了过来,长公主也是在提醒她,拿捏身契便可拿捏这些婢女,可顾家没有将春竹的身契送来,不仅是春竹,其他三个陪嫁婢女也没有。
  大家府邸内的套路太多,若没有长公主的提醒,自己便被顾家骗了。
  深夜寂静,她闭上眼睛,无声让她有些害怕。她翻身,抱住自己的被子,蜷缩在小小的角落里。
  孤单一人,糖衣炮弹、真心实意,想要认真辨别,当真是太难了。
  后宅生活也很艰难,玉珉性子难测,长公主这个婆婆倒是不错。
  顾一瑟翻来覆去,心里空荡荡,以前渴望着米粮,总觉得吃饱了,天塌下来也不难。
  如今吃饱了,却觉得步步艰难,身处漩涡中,不知前进还是后退。
  顾一瑟睁开眼睛,眸色复杂,目光在屋内摆设上来回看了两遍,哼哼唧唧地钻进被窝里。
  对了,还有铺子。
  顾一瑟立即爬起来,将匣子拖进被窝里,摆在了玉珉的位置上。
  如此,安心多了。
  身后靠着‘商铺’,有了靠山,好歹吃穿不愁。
  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里,身后的匣子不见了。
  来了小贼?
  顾一瑟鲤鱼打挺,一脚踹向小贼,下一息,床下传来一声闷哼。
  顾一瑟急忙将床尾的匣子抢了过来,双手环抱,转过神却见床下爬上来一人,正是长公主口中‘入宫去了’的玉珉。
  锦帐之内,陡然安静下来。
  顾一瑟尴尬极了,玉珉铁青着一张脸,慢吞吞地躺了下来。
  “你、你回来啦。”顾一瑟犯错了,十分自觉地上前去哄。
  摔下去,肯定摔到屁股了。她看向玉珉的腰间,玉珉感觉被小狼盯着,下一息,极有可能成为恶狼盘中餐食。
  玉珉立即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背对着顾一瑟。
  “别这样,我错了,我道歉。是母亲说你今夜不回来,你拿我匣子做什么呢。”
  “你不拿匣子,我就不会踹你了。”
  玉珉忍无可忍,质问理直气壮的人:“这么大的床,匣子睡了,我睡哪里,我明日就睡书房。”
  顾一瑟恍然大悟,急忙解释:“我以为你不回来,一人睡觉有些孤单嘛。”
  玉珉不说话了。
  顾一瑟默默躺下,毫无芥蒂般伸手去抱住她,“你身上好冰啊,我给你捂捂吧。”
  玉珉方从刑部归来,身上染了血腥,冷水浇过一遍,身子都是冰冷的。她赶着回来,疲惫不堪,触碰到顾一瑟温热的体温后,隐隐有些不舍推开。
  顾一瑟不计前嫌地拥着她,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
  “五殿下如何了。她今日心善救我,也不知怎么样了。”
  “玉珉,京城太乱,我有些害怕。”
  昏暗中,玉珉睁开眼睛,眼中一片冰冷,感觉到腰间的手发烫,那股暖意透过衣襟钻进皮肤里,让人心神荡漾。
  “日后,我让人暗中跟着你。今日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的。”

第20章 跳河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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